余九九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好看:“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治好了要怎么面对我么?”
如果不是白慕言现在失忆了,余九九感觉他们两个肯定还会来一场血雨腥风。
当然,要是白慕言后续恢复了记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到时候不管你怎么生气,怎么埋怨我。我一定会把你哄好的。”白慕言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
女生都喜欢甜言蜜语,有时候可能哪怕知道对方说的不一定能实现,可还是享受这种感觉。
而白慕言就不一样了,他的这种‘甜言蜜语’总是伴随着犯了错之后认错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所以余九九对这种话甚至带上了一点儿免疫。
“那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那些遗产立刻去找了别的小鲜肉小奶狗?”余九九眼睛一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似乎是还嫌白慕言不够堵心似的接着来了一句:“你给我的那些钱,别说是一个了,就算是我想一次性要十个,都没有任何压力吧。
到时候我把你的照片放到卧室里,让你看着我每夜不带重样的。”
余九九越说越生气,渐渐也就有点口无遮拦了。
看她这样,白慕言总算是感到了余九九的怒火到底有多么大了。
他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对方说的那种假设,瞬间感觉有点心肌梗塞。
“九儿,我真的知道错了。”白慕言这次道歉,比刚才有诚意多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半跪在床边看着面前的女王,语气虔诚。
“那以后要怎么改?”余九九挑了挑眉。
突然感觉白慕言好像变了一点儿,但是到底哪里发生了改变,她也说不出来,不过很显然这种改变是让余九九欣慰的。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提前和你商量,不会自己做决定。”白慕言一板一眼的回答,这个模样看上去像极了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有这个觉悟,说明白慕言是真的反思过了。
余九九不是那种喜欢揪着一点不放的人,但是理性上她知道自己应该松口,可感性上就是另外一个想法了。
“你知道么,当时你不光假死,还给我留下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她突然换了一个表情,眼睛里的悲伤格外真实。
白慕言没有开口,只是跪在旁边静静的听余九九发泄。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假死,就直接把那具尸体放在了这张床上。”她说着,还自嘲的笑了笑。
余九九不是那种在意别人想法的人,但是不管是知道她这么做之后,难免会打个冷颤。
哪怕是再相爱的人,都很少会有人选择会和另外一半的尸体日夜相伴三天吧。
如果真的有这种人,那可能得去看看心理和精神状态了。
“你告诉我,不要掀开白布,也不要马上下葬。可是我不想把你送到停尸房,干脆就带回家了。”余九九继续小声诉说。
大概是当时悲伤的气氛重新感染了她,余九九说话的内容,似乎都有点儿颠三倒四了。
“九儿,我真的知道错了。”白慕言用额头贴上了余九九冰凉的脸颊。
对方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如刀割。
可白慕言就像是受虐狂似的,强迫自己听着余九九说的内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分摊一点儿她之前的痛苦。
“如果我以后再做这种傻事,你直接打醒我。”那种自以为是的‘为你好’,总是会给当事人带来无比的伤害。
“我现在就想打你。”余九九瞥了白慕言一眼,语气中都带上了哽咽。
天知道她在亲眼看到白慕言之前,心中都带着怀疑。
哪怕她已经猜测出对方是假死,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其实白慕言是真的死了。
“只要能让你不这么伤心,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反抗的。”白慕言抓住余九九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喉咙上。
如果她愿意,别说是打他一顿了,就算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对白慕言来说都是甘之如饴。
“你体内现在还有玉虫,如果不尽快弄出来的话,说不定你一直都不会恢复记忆。”余九九不想继续沉寂在当时的悲痛当中了。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再回想当时的场景,也只不过是在自我折磨罢了。
“啊?那要怎么处理么。”白慕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嘴巴现行大脑一步问了出来。
他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在意,毕竟看鹤神医的样子,他肯定是不严重对方才会离开的。
不然就冲着老人家对余九九的疼爱程度,肯定也会把他的身体处理好再离开的。
因此,白慕言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余九九的情绪,只要对方不那么难受,把这个问题搬出来也不算亏不是。
“听师傅说,需要找一个人将玉虫给渡过去。”余九九若有所思。
玉虫不管再听上去无害,也毕竟是一种蛊虫。
如果没有特定的天敌的话,如果想要摆脱这种东西,还真的必须得渡给别人。
但是到底要渡给谁,就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别乱想了,等到了时候自然会解决的。”白慕言也能够手指将余九九眉心的褶皱抚平。
既然鹤神医会告诉余九九,那肯定就不是那么着急。
“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大喜大悲也不能熬夜,要不我们睡吧......”白慕言先是将孩子给搬出来,之后才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被彻底原谅,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怎么,跪累了?”余九九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她听到白慕言的话,还有心情去开玩笑。
“不会,但是我跪在这里,不是也影响你休息么。”白慕言看余九九没有反对,就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他趁人不注意,直接坐在了余九九的旁边,顺便强势的将人给搂在了怀里。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白慕言动作轻柔但不容反抗的让余九九躺下。
自己也躺在了她的旁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