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笙那方人手众多,又是在门口,所以撤退起来非常快。
铁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余九九只来得及看清楚龙笙最后那充满阴毒和怨恨的眼神。
她的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白慕言的眼神陡然一凝:“不好!”
“怎么了?”
白慕言拉着余九九和余老的手,试图将铁门从里面掰开。
“要赶紧离开这里。”
“我来帮你。”余九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上前和白慕言一起用力。
然而根本没用,铁门被人从外面锁上,死死的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突然,余九九嗅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她的眉头蹙起,仔细嗅了嗅,“你闻到了吗?这个味道……”
白慕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神情很是肃穆。
余九九反应过来,眼里露出一抹惊骇:“硫磺?!”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开始大力地踹着铁门,试图用暴力将门拆开。
“龙笙居然想把我们所有人埋在井底?”余九九咬着牙,一脚一脚用力地踹着铁门。
余老闻言,面露骇色,“怎么办?”
白慕言拦住余九九,眼神沉静:“我来。”
然后在余九九惊讶的目光中,用暴力将铁门给拆开。
“快走。”白慕言见余九九愣着,催促了一句。
“好。”余九九转身去扶余老爷子,“爷爷,我们快离开。”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耳边蓦地一阵震天撼地的响声!
周围的墙壁和泥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仿佛要将她的耳膜震破一般!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扑面而来,余九九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余九九只来得及看清楚面前一阵白光,以及最后关头,朝着自己扑过来的白慕言和余老爷子!
疼。
浑身仿佛被卡车碾过一般。
余九九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然而她浑身都缠着纱布,仿佛一个木乃伊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气。
全身唯一剩下没有被纱布包着的只有一双眼。
她躺在床上,左右看了看。
她现在正处于一个颇为明亮的房间里,不过房间不大,装修整体的色调偏粉白。
右边的床头柜上正摆着一些杂乱无章东西,有药片,水杯,水果,而她的头顶悬挂着一个吊瓶,吊瓶里的水正缓缓地从导管里往她的手背输送。
全然陌生的环境。
余九九头疼欲裂。
她的记忆渐渐回笼。
想起了似乎在爆炸的最后关头,是爷爷和白慕言冲了过来将她护住,她的眼泪瞬间如决了堤一般淌了下来。
“怎么哭了?别哭,要是伤口感染了可就难办了。”突然,一道温柔的女声门口响起。
余九九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手里拿着两瓶吊瓶从外面走进来,她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一边走一边对余九九说道。
余九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嗓子太疼仿佛要冒烟似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终于醒了,再这么睡下去,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开的药哪里出了问题。”女人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啊……”女人沉吟道,“终于退烧了啊,你要是再不退烧,可能都要烧成一个傻子了。”
余九九张了张嘴,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抱歉,忘记给你喂水了。”女人将杯子拿起来,插上吸管递到了余九九的嘴边。
余九九赶紧将一杯水都喝了下去,这才觉得嗓子好了一些。
她清咳一声,问道:“请问我睡了多久?这里是哪里?”
女人坐在床边,微笑着说道:“你睡了五天了,这里是阳城,江城的隔壁,我跟我老公是那天深夜开车从江城回阳城的路上,发现你躺在废墟里,所以就把你救了回来。”
余九九闻言,赶紧追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老人?他们跟我是一起的!”
“男人和老人?”女人蹙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说道:“没有哦,当时周围很暗,而且全是碎石很乱,我跟我老公担心会不安全所以只救了你。”
她说完,歉意地看着余九九,道:“是还有其他人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好像错过了两条生命?”
余九九听完她的话,心顿时沉了下去。
自己尚且被人救了,都昏睡了五天才醒过来,那危急关头护着自己的白慕言和爷爷呢?岂不是凶多吉少。
她的心里翻腾起一股巨大的痛意。
然而她又抱着一丝希望,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收到,说不定……他们没事呢?
“这位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没办法回报你,但是等我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余九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噗嗤,”女人捂着嘴笑了出来:“我都已经四十多岁了,都可以做你的妈妈了,况且我也不用你报答我,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余九九闻言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讶:“您也是医生?”
“也?这么说来小姑娘你也是学医的咯?你是医学院的学生吗?”女人好奇的问道。
余九九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的身份不便于公开。
一旦被人察觉,到时候龙家人顺着这条线索摸索过来,会对这好心的一家人不利可就不好了。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别人。
“真巧,这说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养伤吧,其他的不要去想了。”女人温柔地说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她。
余九九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不方便说,或者,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之前余爷爷救了她,给她取了余九九,她便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
“这样吗……”女人沉吟片刻,脸上露出笑意:“我有一个被拐卖的女儿,如果她还在这人世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吧,如果你不介意,我能叫你她的名字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的笑着的,可是余九九分明从她的眼里读出了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