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何曼怎么催促,其他人也不敢贸然进密室。
小姑娘手里有枪,她或许不敢冲陈副官开枪,打他们可是没任何心理负担的。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活生生的人。
“你们这群混蛋,再不进去,老娘让何大帅毙了你们!”
气急败坏下,何曼连老娘二字都骂出来了。
在何曼的威胁下,终于有人战战兢兢的朝密室走去。
盐水和辣椒水泼到身上,陈副官疼的灵魂出窍满地打滚,哀嚎着求舒安歌放过。
她放下皮鞭,从架子上拿下巴掌大的匕首。
这匕首与普通匕首不一样,一面锋利一面钝,锋利那一面上还有小小的倒刺。
可以想象,被这样一把匕首划破身体,将是怎样的感受。
冯秋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舒安歌,心中燃烧起像火焰一样澎湃的希望。
曾遭受的种种屈辱,在陈副官满地打滚的哀嚎中削减了不少。
他不是无法战胜到底恶鬼,只是一条懦弱可怜的鼻涕虫。
舒安歌蹲下身子,眸中泛讥诮,毫不犹豫的用匕首,隔着裤子,斩去了陈副官的祸根。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失去男性象征比死还难受。
陈副官只觉下体一凉,接着裆间多了个轻飘飘的肉块,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
“啊啊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陈副官疼的五官扭曲,仍不忘咒骂舒安歌。
被何曼逼近密室的仆人,在听到陈副官的尖叫时,身子忍不住发抖。
以前密室中时常传来,女子影影绰绰的哭泣、哀嚎、求救声,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陈副官喜欢凌虐少女,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还曾闹出过人命来。
当遭受折磨的人变成了陈副官,他们心中甚至有几分隐秘的大快人心。
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助纣为虐的,再坏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
“你……你到底对陈副官做了什么。”
昏暗的密室中,陈副官双手捂住裆部,鲜血流了满地。
在场所有男士,齐齐打了个寒战,看向舒安歌的目光就像看魔鬼一般。
她真的是女人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女人,动刀动枪比男人都彪悍。
舒安歌抬起头,望向来人,唇角微微挑起,笑的云淡风轻。
她越是如此,越让人头皮发麻。
少女甜美的外貌与狠戾的性格形成鲜明反差,让人不敢小觑她的存在。
“也没做什么,就是替他斩去烦恼根而已。天色不早了,告诉你们夫人,报应就要来了哦。”
舒安歌将匕首随手一抛,接着转身将手伸向冯秋:“你要跟我一起走么?”
冯秋仰头望着舒安歌,目光中尽是渴望。
她从未见过这样张扬肆意,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她的腰肢比她还要纤细,手腕白皙似婴儿,偏偏下手时狠的让人心惊肉跳。
冯秋羡慕这份狠戾,这是她当前最欠缺的。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么?”
冯秋下意识握紧拳头,声音中充满自卑。
她已经不干净了,偌大世界,究竟哪里才是她的安身处。
家人或许怜惜她的遭遇,但谁都知道,她被陈副官抢走了。
冯秋不敢想象,她回去后周围人将以怎样的目光看待她。那些人或许还会劝她,既然做了妾,就要安分守己从一而终。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痛苦,他们只会反复强调一个女人的本分。
被人强行抢走为妾,很惨很值得同情。但既然发生了,作为一个好女人,要么以死证明清白,要么就从了对方。
或许还有人觉得她占了便宜,陈副官好歹是个吃皇粮的,不像冯家小门小户无权无势。
“你可以,想回家的话,我送你回家。不想回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
舒安歌收起面上笑容,郑重的许下承诺。
冯秋心颤了一下,弥漫在心间的巨大空落和茫然感,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么,这是冯秋在绝望中最盼望的。
她很懦弱,她不想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我愿意。”
冯秋手撑着地,努力从地上站起来,强忍着脚腕手腕处传来的痛楚:“我读过中级学堂,会识字算数,可以做抄写员,也可以学着做账房。”
她很紧张,胸口起伏不定。
即使胸膛过滚动着一万个怀疑,还是有个声音坚定又清晰的告诉她:“相信她,她不是坏人。”
陈副官叫的声音嘶哑,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舒安歌沾染着满身血气,单手握枪逼退众人,带着冯秋走了出去。
天色确实不早了,天边悬着瑰丽的云彩,夕阳的余温也带上了几分清冷。
密室中的哀嚎已经停下来了,温慧君站在何曼身后,褐色瞳仁着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陈副官现在很惨,她的仇已经报一半了。
就在舒安歌出来后不久,陈副官也被仆人抬了出来。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还有下体喷涌的血迹,不难让人联想到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何曼翻了个白眼,几乎要晕过去,指着舒安歌鼻尖痛骂:“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何大帅不会饶过你的。”
愤怒之后是恐惧,何曼自己做的恶事,不比丈夫少。
看到他沦落到这样凄惨的境地,她心里也跟着害怕,生怕下一个躺在地上受尽凌虐的人就是她。
“说起来,久闻何大帅之名,没见过面也是遗憾啊。”
舒安歌拔高了腔调,没将何曼的威胁当回事儿。
陈副官已经受到了惩罚,何曼自然也逃不掉,恐惧和不安同样是一种惩罚。
“将手枪放下!”
门外突然冲进来七八个卫兵,一个个将枪口对准舒安歌。
何曼脸上浮出狞笑,咬牙切齿到:“给我开枪,把她打成筛子,我就不信这丫头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下一刻,十几个装备更加精良的卫兵冲了进来,墙头上也多了十个手拿狙击枪的卫兵。
“放下你们的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何曼笑容僵在脸上,看向舒安歌的神情充满不可置信。
先前还趾高气昂威胁舒安歌的人,被几十把枪指着脑袋,瘟鸡似的放下手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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