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有一个颠倒众生的人修,是四方门的徒弟,端的是无比艳丽,比起东边的狐族,西边的蛇族都要来得勾人。
阮灵鸪想当初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如果不是被追杀,也没有蛰伏多年的低调。
在人间界低调是『逼』不得已,在妖界,这个没有太多节『操』的地方,阮灵鸪渐渐恢复了当初的『性』子。
林苏瓷在山间撞见过她和虎族青年的私会,在湖里撞见过她和蛇族少主的亲密,又撞见了几次自家四师姐的各种艳|事后,林苏瓷很纳闷,她怎么一个人把这么多人玩个转,大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还没有一个人醋的?
林苏瓷心里多了一个小小的邪恶的念头。
“让我教你?”
阮灵鸪从外面幽会回来,满面春风就被林苏瓷拽着到墙角蹲下,听了自家小师弟一番嘀咕,阮灵鸪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你先告诉我,你除了大师兄外,还有几个好哥哥?”
林苏瓷盘腿坐在地上,伸出了他的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掰。
“柏深,柏深,柏深,还有柏深。”
林苏瓷无不头痛扶额:“师姐,教教我该怎么办?”
阮灵鸪听见了四个重复的柏深,嘴角一抽就想走人。
自己家的小师弟,可能是昨晚把脑壳撞坏了,她不能跟他计较。毕竟除了小师弟的身份,这个小混蛋还是她大师嫂。
“师姐别走,我没开玩笑,教教我吧!”林苏瓷手疾眼快抓住了阮灵鸪的袖子,哀求道。
阮灵鸪:“……”
你就一个对象,跟我学什么不翻船的技术?!
最后,阮灵鸪还是被『逼』无奈,教了教林苏瓷怎么在众人之中游离而不至于翻船溺死。
林苏瓷若有所思。
从结道大典结束之后,林苏瓷与宴柏深正式结为道侣,自家的道侣就有了千奇百怪的表现。
不是变成二十出头时的他,就是变成十六七岁的他,有时候一觉醒来,林苏瓷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吓得都要炸『毛』了。
林苏瓷觉着,这是自家道侣的无声要求。
身为一个合格的道侣,他自然要满足自家道侣的种种需求不是么。
林苏瓷学会了阮灵鸪的多船手段,搓搓手去找宴柏深。
宴柏深如今在冰川修炼。他原型为龙,喜水,爱冰,修炼的时候爱在冰川一带待着。林苏瓷去的时候,宴柏深刚闭关出来。
冰川上寒风呼啸,林苏瓷冷得瑟瑟发抖,毫不客气扒拉在宴柏深的怀中,仰着脸对他笑眯眯道:“柏深,你今天是几个人?”
宴柏深搂着他往冰川的洞府走,闻言若有所思:“你希望今天的我是几个我?”
“唔……”林苏瓷犹豫了一下,“不要超过两个吧。”
他才刚学着这种手段呢,可不想四师姐那样能应付几个人。
两个柏深,他会不会翻船呢?
宴柏深大约知道自家猫崽子脑袋里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他意味深长笑了笑:“好啊。”
宴柏深的冰川洞府里,多了一个门。
流光攒动的门打开的另一侧,是宴柏深构建的一个小世界。
林苏瓷被投放了进去。
小世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间界。
林苏瓷醒来时是在一汪池水边发呆。岸边栽种的柳树迎风吹着,柳絮飞扬。池水里栽种的有莲蓬,荷叶,风起时吹皱一池春水。
池中偶有动静。
林苏瓷低头时发现自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圆领衫,腰系朱红『色』宫绦,坠着一二九环玉佩,手握一纸扇,脸颊垂着两撮碎发,黑『色』的长发挽做一个单髻,上系一条红『色』的发绳。
他好奇地打量了眼自己。
“公子稍等片刻,侯爷待会儿就来。”
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陪着笑弓腰说了两句,又静悄悄消失了。
林苏瓷抓取到了一个关键词。侯爷。
所以在宴柏深的小世界里,他给自己的身份是侯爷么?
有点意思。
林苏瓷左右看看,池塘边有一个小凉亭,他的身后跟着的小厮大多在凉亭附近停着,他招了招扇子,一个小厮噔噔噔跑过来。
“你说说我来这儿是干嘛来了。”
林苏瓷果断把自己的处境问题抛给了一个小厮。
小世界的其他人,自然成为了npc模式。林苏瓷一问,那小厮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
“公子您是林家的小少主,为了成为皇商,家主把您派来京城,和多年前与您见过一面的侯爷商量商量怎么给他送礼,让林家从候选的别家之中脱颖而出。”
林苏瓷了然。
他等了等,那管家模样的男人又出现了,请林苏瓷去见侯爷。
侯爷啊,那岂不是说,他家柏深会是一个威武的模样?
林苏瓷好奇地心痒痒,脚下大步走得让身后的小厮差点没有追上。
侯府很大,林苏瓷在的位置刚好是前院与后院中间的花厅,他顺着管家带路的方向,抵达了侯爷的书房前。
还不等林苏瓷上前,一个胖乎乎的小厮从外廊一路狂奔而来,气喘吁吁。
“侯爷!威远将军前来拜访!人已经到了正门外了!”
看见林苏瓷,那小厮就跟没看见似的,冲到书房外弓腰大声又重复了一遍。
书房紧闭的大门从内打开了。
“知道了。”
林苏瓷听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
他抬眸看去,拉开书房门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袭紫衣,手握书卷,满脸不耐。
这……活脱脱就是少年时期的柏深啊!
林苏瓷心跳加速。
“侯爷!”他笑眯眯遵循着宴柏深构建的世界身份,朝着少年柏深摇了摇手,“我在这儿。”
少年柏深目光落在林苏瓷身上,犹豫了一下。
“林家的那个小郎君?”
林苏瓷点头,笑得眉眼弯弯:“是我哦!”
顿了顿,他问:“侯爷,听说皇商的名额是要换的,你打算让我用什么来换呢?”
侯爷柏深的眸中多了一丝坏笑。
“林公子觉着,你最能让本侯得心的是什么?”
林苏瓷『舔』了『舔』唇,大大方方拍了拍自己胸脯:“那自然是我本人喽!侯爷,您看一个皇商名额,换一个我,这个买卖如何?”
“不如何!”
犹如寒冰之中的声音带着威慑人心的压力,从林苏瓷的身后传来。
站在台阶上的侯爷柏深脸『色』有些古怪。
林苏瓷脑中一懵,回眸一看,哑然。
他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四五模样的青年,一身蓝衣,腰系长剑,背着手站在鹅卵石小径,深邃的眸紧紧盯着林苏瓷。
“本将军以为,林公子这个买卖,可以跟我做。”
林苏瓷:“……”
不等他说话,侯爷柏深就不高兴了,怒气冲冲:“他先找的我,这笔买卖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将军横『插』一脚,太过霸道!”
“霸道就霸道,人我先带走了,就不劳烦小侯爷费心了。”
将军柏深冷冰冰撂下一句话,大步上前手一抬,直接将林苏瓷拦腰扛起。
“呜哇!”林苏瓷一时不察,直接被抗到了将军柏深的肩上。
他身后侯爷柏深扔了书,一挽袖子冲上来。
“把人给我留下!来人!今天谁也不许让威远将军从本侯府中离开!”
林苏瓷手扶着将军柏深的肩,一脸懵『逼』发现,这个侯府中的下人真多,已经彻底把他和将军柏深围住了。
将军柏深冷笑:“你以为,小小的一个侯府能困得住我?”
林苏瓷只听唰的一声,长剑出鞘。
他冷汗直冒。
啥情况,这是两个柏深要对打了?
剧情的走向不太对啊!
“那个……”林苏瓷颤巍巍刚开口,对上了两章同仇敌忾的脸。
“闭嘴!”
侯爷柏深和将军柏深异口同声,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调,让林苏瓷听得缩了缩脖子。
等等,阮灵鸪教他了什么来着,这里用得上么?
林苏瓷慌张地发现,他学了大半天的划船技术,实际『操』作起来,半点用都没有。
眼看着两个柏深差点交火动起手来,林苏瓷挣扎着,尽量搅局。
“柏深!不对,将军!你看天上有什么在飞!”
将军柏深一巴掌拍在林苏瓷的屁股上,冷酷无情:“再吵一句,你就会在天上飞。”
林苏瓷:“……”被威胁了,好吧,他闭嘴。
战事一触即发。
“侯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是请林公子入宫一趟!”
几十个侯府家丁围着将军柏深,从中间的位置冒出来了一个小厮,对着侯爷柏深拱了拱手,一脸焦急。
“宫里……陛下?”侯爷柏深一愣,一脸不情愿。
将军柏深也若有所思:“不行,这一趟不能去。”
林苏瓷:“……”在说什么?陛下是谁,他们怎么就统一战线了?
侯爷柏深和将军柏深对视一眼。
“两个人总好过三人,将军以为如何?”
侯爷柏深说道。
将军柏深犹豫了下,一咬牙:“罢了!”
他放下了林苏瓷。
林苏瓷还在懵,将军柏深拽着他,大步走向了侯爷柏深。
两个柏深同时对他伸出了手。
林苏瓷:“……等等,你们先告诉现在的剧情进行到了哪里?”
侯爷柏深好心提醒:“你选择一个,当然,剩下的也不会放过你。”
林苏瓷后脊背一凉。
他小心翼翼退后一步。
总觉着这个小世界里的构造有些问题,特别是眼前的两个柏深,什么剧情铺垫都没有,怎么上来就……
“不好意思,侯爷,您能告诉我,书房里为什么摆了三张床么?”林苏瓷面无表情对着侯爷柏深问,“还有书房里的书柜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什么?”
侯爷柏深一脸真挚:“这些都是用来为你接风洗尘的道具。”
林苏瓷:“……”
“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轮到我了。”将军柏深『性』急,一把抱起林苏瓷大步走进书房。
书房内的一切都展现在林苏瓷的眼前。
“趁着现在只有两个人,林公子,你可以叫。”
将军柏深温柔地『摸』了『摸』林苏瓷的下巴:“当然,不会有人应答。”
林苏瓷心跳漏了一拍,他艰难地转了转眼珠,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将军……你们的进度有点快我追不上。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初见,交好,定情,一步步慢慢来么?”
侯爷柏深已经反手锁了门,闻言『露』出了一个浅笑:“不需要,我们只需要水『乳』交融就够了。”
林苏瓷一脸惊恐:“等等!剧情不太对!你别过……你们别过来!”
书房关了三天门,林苏瓷骂了三天人。
第四天,听说皇宫里的宫人还在外面等着接林公子,林苏瓷裹了一件衣衫,钻进马车里昏昏大睡。
不行了,那两个牲口必须远离!他是来过小世界的小日子的,不是来给人日夜『操』劳的!
皇宫那么大,肯定有他休息的地方!
林苏瓷想得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他见到了十六岁的少年帝王,那双熟悉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以及禁军首领,波澜不惊的脸上挑起的玩味。
林苏瓷一步步退回马车边上,抓着车辕瑟瑟发抖。
现在回到侯府上,还来得及么?
皇宫的确很大,少年帝王是个被权臣架空了的小可怜,禁军首领是个一肚子坏水的混人,那个温文尔雅的首辅,也会夜宿后宫,与帝王新宠同塌而眠。
林苏瓷硬生生把皇宫每一个宫殿都睡了一遍,都快把砖长什么样都记住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林苏瓷在小世界里认识了不少人。
少年帝王,禁军首领,侯府小侯爷,威远将军,首辅大臣,藩王世子,甚至就连出个门,也认识了说书先生,打铁铺学徒,读书学子……
林苏瓷从小世界里被捞出来,抱着宴柏深打滚的时候认真想了想,在这个小世界里,他究竟做了什么。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是日夜『操』劳罢了。
哎,真累。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