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你慢慢说。”
眉头微皱，刘川航看看手机有些莫名其妙，但人姑娘都哭成这样了，又不好意思拒绝。
也许是因为刘川航的声音太过冷静，那端孙子怡抽噎两声，情绪反而好转起来。
“刘先生，我，我现在在警察局。朱芳、朱芳是我的舍友。”
哽咽，孙子怡一边哽咽一边将事情娓娓道来。
一直到听完，刘川航都处于一个茫然的状态，随后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包，嘴角微抽。
按照孙子怡的说法，卫青青因为买了刘川航的符所以终结了两个月的噩梦和鬼压床，然后第二天和刘川航约好周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但是，虽然当时双方默契的认为一张符500，可并不是每个女孩儿都跟卫青青一样有钱。
之所以没有和刘川航讨价还价，首先是因为她们当时真的太害怕了，加上刘川航的高人形象经过卫青青的试验深入人心。
但后来的等待期，女孩儿冷静下来，从刘川航进宿舍，再到卖符给卫青青。
她们越来越觉得刘川航之所以不将女鬼除掉，就是为了引诱她们买符。
有了这个想法，后来那个叫朱芳的，又在往上搜到什么只要在太阳和地面处于某一个角度的时候，用请笔仙的方式将王宣引诱出来，然后再用什么符纸烧掉，那女鬼就可以彻底除掉，永世不得超生。
刘川航是高人，这个在女孩儿们看到是无法反驳的，但动机纯不纯，那就不好说了。
而至于她们说的笔仙，介于几年前一部恐怖电影的风行，刘川航倒也有所耳闻。
按照市面上的说法，笔仙是一种招灵游戏，通过笔来和一种我们姑且称之为笔仙的能量体交流。
“笔仙”游戏之所以能蛊惑人心，一切皆因那支能动的笔。从物理角度可以解释这种现象。
玩“笔仙”不允许以肘或腕作支撑，需保持悬空，笔垂直于纸面任何一点。当悬腕、无支撑、光滑纸面、尖笔这一切矛盾条件具备，两个人都会互相用力，因此，身体作用下的笔做环行运动成为必然。
但这些在从小司空见惯这些事情的刘川航看来，请“笔仙”只是一种消遣游戏，某些时候可能受到某种心理暗示的影响。
如果认为它真有多么灵验，则是完全荒诞不经的。
但女孩儿们在经过了两个月鬼压床以及噩梦的骚扰，心里对灵异这种事情显然已经有了一个高度认可，并且在刘川航的那些胡说八道之后，对王宣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憎恨。
这种憎恨让她们无视并且反驳孙子怡卫青青的劝告，并且控制住卫青青。
朱芳，拿到了符纸。
也许是心疼五百块钱，也许是因为两个月的恐惧让她们心理已经狰狞，刘川航不知道该怎样评论她们的这种行为。
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个先到。
就像孙子怡和卫青青从来没有想过，当她们两个被控制，朱芳毛遂自荐去烧符纸之后的事情。
还记得宿舍那个厕所吗？
进门就是洗漱台，洗漱台的对面，厕所门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出入，淋浴和马桶之间有一块隔板。
众目睽睽，按照网上的步骤，朱芳用符纸贴住笔，然后放进脸盆浇上酒精，端了进去。
多久呢？
不知道。
孙子怡只知道，当血腥味蔓延到她们鼻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
然后就是一记骇人听闻的尖叫。
没有人敢进去查看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有人报警，警察撞开门，才看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她们，和、全身没有一丝血液的朱芳。
是的，全身，没有一丝血液。
当初刘川航洗手的水池里，浓稠的、依旧鲜红的血液、
嘀嗒、嘀嗒、嘀嗒
一个人血液总量大约是体重的8%，如50公斤的人大约有4000ml血液，足够将卫生间的地板进浸满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收起电话，刘川航有些烦躁。
孙子怡的电话之后，刘川航很快接到警察局的电话。
让他到警察局配合工作。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呃！”
对着空气挥拳，刘川航心里憋着一股气。
聂维新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朱芳死了，警察局让我去做笔录配合工作，符纸的事你别提，就说是我的附身符，上大学家里人求的。”
迅速编辑好这段好发过去，刘川航闭眼，然后深吸口气，将背包里的偷的七七八八符纸悄悄放进夹层，只留五张辟邪符。
“你是刘川航？”
前台年轻的女警察抬头，眉头微皱。
“是的，王警官让我来配合工作。”
心情沉重，刘川航咽一口口水。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朱芳的死跟符有什么关系，但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不能把刘?D牵扯进来。
并不是他担心被刘?D知道自己偷她东西后被打死，而是作为兄长对妹妹的保护。
坐在大厅，紧了紧手上的包，刘川航咽了口口水。
夹层里头除了偷的符纸，还有一把巴掌大的木剑。
“刘川航是吧，你跟我们来。”
还是没看到孙子怡，两个年轻男警察过来朝刘川航开口，然后三个人进了单独一间审讯室。
一张长桌，三张椅子，两个警察并坐在长桌后面，刘川航单独一张椅子在对面。
灯光亮如白昼，倒是出乎意料的，三个人坐下来，第一时间却是沉默。
两个人警察对视一眼，看着刘川航摇摇头，显然他们也觉得刘川航的符怕是跟本案没什么关系，但事情太过蹊跷，他们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姓名？”
“刘川航。”
“年龄？”
“21。”
“这个人你认识吗？”
其中一个警察拿出一张照片。
咽一口口水，刘川航点头。
“见过一面，刚刚，才晓得名字。”
“据其他证人所说，受害人生前所烧的符是你给的？”
前面的不过都是铺垫，现在问的才是重点。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一脸严肃的看向刘川航。
“是我卖给那个宿舍其中一个女孩儿的，只是我并不认识她们，。”
这话刘川航没说谎，除了孙子怡和卫青青，其他人刘川航大约只记得脸，并不知道名字。
“那这符你是从哪里来的？”
“家里人给的护身符，上大学就带着了，因为她们说宿舍闹鬼，非要从我这儿买，我是个无神论者，也不相信这些，有钱拿，所以就卖了，这次我也带了五张来，不过是我自己跟着网上瞎画的。”
主动从背包中将钱包拿出来打开，里头露出五张黄色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