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管家开门,不确定了的出声。
将军不是在边疆吗?
也没听说皇上召将军回来啊!
陈霆点头:“嗯,是我!”
见管家要行礼,陈霆阻止:“别站在门口了,先进去。”边走边问:“二爷三爷歇下了?”
“未曾,二爷三爷在听雨阁陪跃谨少爷练字。”
“嗯,让人给贺瞬两人安排一下住处。”虽是属下,他也不会亏待于他们。
“是!”
一行人到了正厅,程妤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终于到家了。”摸摸金丝楠木椅子:“哇~姐,这可得不少钱啊!”
眼睛不停环顾四周,大厅中间,几根一看就很贵的红木支撑着梁顶,精致大气的珐琅花瓶摆在角落里还插着几根孔雀的羽毛,磨光的地面一尘不染厅堂上首两把紫檀木雕花大椅,后面的案几上放着名贵的翡翠高山流水摆件,墙上挂着一幅大家的山水名画颇有些意境。
“我靠,不愧是富豪家啊,这随便拿一件去现代拍卖,够我养好几个小白了。”啧啧两声:“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陈霆和宫颂颜坐就那样看着程妤像刘姥姥进了大庄园似的,东摸摸西摸摸,这里点评一下,那里点评一下。
不一会有丫鬟上了茶,口干舌燥的程妤灌了一口才好好坐下,眼睛还是不停的四处乱转。
没办法,看见古董,她控制不了眼睛。
在她东张西望时,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跑到门口,身形修长高大,头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脸上布满惊喜。
他一眼看过来,刚好对上程妤的眼睛,稍怔愣会儿,露出个微笑,程妤也大大方方回了个不失礼貌的笑。
随着他走进来的步伐,程妤可以看见他冷白色的细腻肌肤,在看见宫颂颜时,他的一双明澈的眸熠熠生辉,流光溢彩,脸上笑容越积越浓,就像个小太阳。
像以前一样,孩子性的就要去拉宫颂颜,开心道:“大嫂,你终于回来了!”
陈霆一下把宫颂颜搂进怀里避开陈浩的咸猪手,冷着脸:“二十几的人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陈浩失落嘀咕:“以前又不是没拥抱过。”
陈霆脸更冷了,以前就是媳妇儿太惯他疼他了,这么大也不知避嫌:“你大嫂的错?”
陈浩垂下头,像霜打的茄子:“我的错。”
他也知道这样于礼不合,若被别人看见会生闲言碎语,只是三年没见,一下听说大嫂回来太高兴了,一时没注意分寸。
在他心里,大嫂就像母亲般尊敬,是他莽撞了。
宫颂颜在陈霆腰间拧了一把,瞪他一眼以示威胁才从他怀中起身。
看着这从一个青涩小男孩成长为可以抵御八面来风的大男孩,心里十分欣慰,笑着伸出手:“三弟!握个手还是可以的!”
陈浩喜出望外,连忙伸出右手,在陈霆的眼神威胁下,握了两秒就放开,心里对大哥的占有欲重新有了认知。
“来,给你介绍一下”宫颂颜走到程妤身旁:“当当当当,这是我妹妹,程妤大美人儿!”
程妤起身,落落大方,伸出手:“程妤,请陈三爷多多关照!”
陈浩心里疑惑,难道大嫂那个世界都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伸手一握,一触即离,端着官方微笑:“在下陈浩,程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唤我三哥!”
这姑娘好像没有第一次开视频时那么不矜持啊!
程妤发现他不仅长的奶,声音也很奶,笑的很阳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人生中第一次的怦然心动就这么变成了三哥。
程妤甩了甩头,甩掉脑子里的苦涩,笑靥如花,甜甜的叫了声三哥。
她还记得刚穿到幽城时,连续一个月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每天给他发信息问候,分享一切自己觉得的有趣或美好。
可除了最先添加那晚说了几句话外,之后她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这已经很明确表示人家对她无感。
现在,就更加不用想了,她没资格,那份悸动和喜欢已经不能拿出来见光,埋在心底才是明智之举。
还记得看小说时看见这么一段话:想吃的美食有很多,可是不能全吃,因为会伤身,
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可不能都去,因为易迷失,
喜欢的心情有很多,可幸无人察觉。
还好,她没喜欢到无可自拔的程度,能轻松在悬崖勒住马。
宫颂颜捏捏小慕颜的肉脸:“叮叮叮,还有这位,我们家的新成员,当然也不能忘啊!”
陈浩嘴角始终噙着笑,看着那闭着眼睛,嘴巴不停的动的小团长,忍不住伸出手:“我抱抱!”
陈楠一家也匆匆赶来,陈跃谨直奔陈浩怀里的小慕颜,“妹妹……妹妹……”
宫颂颜看着会跑会跳的精致小人儿陈跃谨,不免唏嘘,明明陈慕颜只比他小半岁,她一穿越,变成相差三岁。
挨个儿给程妤介绍了一遍。
郑月如又是拉着宫颂颜检查又是抱着她哭,直到管家吩咐厨房做的宵夜上桌了才停下。
程妤晕车好几天没吃东西,这一顿吃的她扶墙走。
大概晚上十点多了,吃完宵夜,各自回房,陈霆看着睡熟的宫颂颜和小慕颜,分别在她们额头印上一吻后,悄然离开房间。
皇帝赐的宅邸不大,原本是住不下那么多人,陈楠一家来京后,刚好隔壁府邸的一位老大人告老还乡,他们就买下重新改造了下,并打通中间的围墙,所以现在宽敞许多。
现在住他们一大家子和下人,绰绰有余。
被临时安排住在客房的程妤翻来覆去睡不着,头晕晕的,还想吐,“草,这晕车的后劲儿真特么大。”
轻轻把门打开走出,准备去吹吹风透透气,身上还是她刚穿过来时的那套家居服,脚上一双人字拖,尽管她已经放轻步伐,还是传出轻微的“哒哒”声。
在这寂静的夜晚,一切都陷入沉睡,一弯不完整的月悬高空,散发着幽冷的光,幽光打在那行走的单薄身影上,在地上印出一个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