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曾注意到,院墙外一名身着莲花华服的女子悄声离开,走向了不远处的闹街。
“表姐,你去哪里了?!”
高阳看着那一脸欢喜的跑向自己的洛瑟瑟,冷冷不耐烦道:“随便走走。”
叫人面色不对,原本欢快的脚步不免停顿了下来,握着的簪子的手微微抓不安紧,有些害怕。看着人有些小心翼翼问道。
“表姐,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这是……真的生气了吗?
原来,高阳今日本在派人寻找墨锦华,但是却被洛瑟瑟拽拉出来逛街,以至于一路都阴沉着张脸色,如今不知从何处回来,这面色貌似又更难看了几分。
高阳冷冷看着人,眉头微蹙,有些不悦,说的什么。
“表姐,对不起,瑟瑟不应该拉着你出门,瑟瑟明明知道你素来不喜欢四闲逛的。”
高阳冷冷看着人,没有说话。
还以为要说什么,就点破事?
扫了眼洛瑟瑟手中的桃花簪子,淡淡一句,“眼光还不错。没银两付了?”
见表姐提起,本有些忐忑的洛瑟瑟迫不及待的赶忙将忽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高阳看,“表姐,你看,这是我给你看的牡丹钗子,你试试好不好看?”
说着,便是踮起脚尖拿起手中的钗子给人簪上。可是下一刻,高阳阴沉着脸抬手一把抓住了洛瑟瑟的手,眸色阴冷可怕,仿佛不想回忆到什么事情一般,
可随后看了眼洛瑟瑟有些受惊不安的神情,终是耐着性子道:“行了,别一副哭丧的表情。这簪子不适合我,你戴着更好看。”
说着,拿过洛瑟瑟手中的簪子,给人簪上了。洛瑟瑟一脸害羞的抬头看着蹙眉的表姐,心里扑通扑通乱跳难以掩饰的开心。
殊不知,高阳那双冰冷眸子下隐藏的冷意,眸色微沉,若有所思。
原本,高阳便是不乐意出来的,以至于一路而来,都是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洛瑟瑟。若非这丫头无人可陪,可怜兮兮的,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出来做这种愚蠢之事。
好好出来逛什么逛,有病?
然而就在高阳一脸不耐烦的时候忽地无意中看到了不远处人群中一闪而逝的婧洛,高阳心生疑惑。
她怎么会在这雍熙街?
他对这婧家大小姐高阳可实在不喜欢得很。
先前在皇宫对锦华百般刁难,他早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番。可惜婧宗那孙子护着,他不好动人,如今逮着这机会,他高阳又怎可能就此放过?
想着,看了眼前方人群中跑来跑去的洛锦瑟,二话不说追婧洛而去。
倒没有想到,这不过跟着跟着,竟是无意中得知了一些他心中本就疑惑的事。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原来那胆敢冒充锦华的女人就是传说中已经死去的前焱王妃,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无聊了呢。
……
“……早该料到她会护着那李姑娘的。”
黑衣男子恭敬低头,“公子,如今该怎么办?”
“派人跟着戚长山他们,找到那李阙玥。她可是墨月殇的软肋,抓到了她,对付墨月殇可就多了些把握了。”
“属下遵命。”
静谧的黑夜中,几道来自不同方向的身影穿梭在林间,咫尺之距,却又避开,犹如黑夜中的灵猫灵敏迅捷,诡异莫测。
婧洛瞅着那一脸高冷生人勿近的阿月,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哟,不是说李阙玥的死活与你无关吗。我就说嘛,她曾救了你的丫鬟,你要真熟视无睹,良心真的被狗吃了才是。
戚长山敛眉看着跑出来的阿月,询问人为何会来这里。
结果阿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熟视无睹。
丢了面子的戚长山欲言又止,也没好说什么:“……”
这时,忽地听闻树后有动静,一声厉喝!谁!!
来人也是被吓了一跳,结果一看竟是本该在王府的六王殿下,六王亦是微微蹙眉看着三人,敛眉。尤其是看着阿月的眼神,透露着一点纳闷。
戚长山见状,有些不悦的上前一步挡在人的面前,“六王殿下怎会在此?”
……
“把这最后一碗补药喝了,你就能离开了。”
房屋之中,望着眼前的女子,阙玥那淤青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害怕。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药她已经喝了不少,无非就是一些养血风药。
“你们费尽心思抓我来,如今又让我走,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其他的打算。”
只见女子面色冷冷一句,“你如今已经将我的容貌还我,我用不着为难你。”
说起容貌,阙玥看着那镜子中的自己,不免笑了。
这副容貌……
她不曾认识。
这次,又是何人的容貌。
自从那日被抓打晕,再次醒来。她的容貌便是变了,不是墨锦华脸,也不是先前李阙玥的容貌,而是一张她不曾认识的容貌,那三分,也似像非像。
似乎看出了阙玥心中所想,墨锦华冷冷看着人解释,“若非你先前那张脸无法保养,即将腐烂,我也不会冒险和你把脸换回来。毕竟,一想到这张脸同墨月殇亲密接触过,我这内心也实在恶心反感。”
“你就安心用吧,这张容貌的主人早年夭折。我们也是按照后期模样给你弄的,不至于会像我们后面这些人,突然跳出来和你抢脸。”
阙玥看着铜镜里自己这张新容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张容貌,她已经不能再用。
毕竟,阿月已经回来了,那是阿月的容貌。
她若再顶着相同的容貌出现,届时别说阿月,只怕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可这张……又不知是何人。
还真是讽刺,折腾来折腾去,没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容貌。如此折腾,倒不如面目全非的好,还要什么脸面?
想到此处,手中的木簪子不免微微握紧。终是又松开了些许,看着桌上风杯子,“是不是喝完,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也没必要拦住你。”
墨锦华看着眼前女子,抿嘴未语。
而阙玥看着眼前女子,亦是淡然笑了笑。
这是墨月殇真正放在心坎上风女子。
她归根到底,不过是一时替代品,一时新鲜罢了。
起初她还对那人抱有些许念想,等着那人来救他,留恋那人种种美好。可自从可那晚门外偷听后,阙玥早已凉了心。
墨月殇话已经说得很明白,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只怪那人情话说得甚好,爱得甚是认真,叫她也迷了心神,动了心。结果兜兜转转半天,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留在这些纠缠中,还有何意义?不如早早离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