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回(1 / 1)

怎想这回头一看,却见一旁的佟大人紧张的腿控制不住隐隐发抖,口中也是直道:“如此小场面,镇定。”

身旁大臣这刚平复下来的心,愣是被这佟大人弄得紧张起来,不免有些无可奈何悄声提醒安慰一句。“佟大人,你莫要慌。”你这抖个不停,实在夸张了。

佟大人抓着杯子,绷着张脸瞪来,横眉怒目,压低声音怒斥:“本官什么时候慌了?本官不慌,你莫要冤枉本官才是。”

这位大臣瞅着人,表示不想说话了。倒是佟大人左侧的礼节使大臣瞅着这佟大人那直发抖的腿,抽了抽嘴角:“佟大人多喝些酒压压惊吧。”

佟大人抓起酒杯,颇有咬牙切齿恳求之意:“秦大人,你也莫要说话冤枉本官。”

就在这时只闻忽然啪啦猛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猛然在大殿响起,来得毫无预兆。惊得一些本就正襟危坐的大臣几乎是条件性反射的刷啦想要站起,却是被旁边大臣黑着脸给硬生生拽拉坐下。

而那整个人时刻保持高度紧张的佟大人,却是刷啦一下猛然从坐席上站起,手中端着酒杯,瞪大一双眼睛朝那南疆国坐席国望去,一声怒斥。

“尔等蛮夷!休得放肆!统统都给我坐好!”

北疆众人:“……”

南疆使者:“……”

一旁的礼部侍郎嘴角抽了抽,一声啧叹摇头端酒喝下。太子殿下,陆太师一行人平静着眸子望着那一脸紧张的佟大人。

对面南疆国的使者亦是一脸诡异讽刺的看着这端酒瞪来的佟大人,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其中一名南疆使者扫了眼对面横眉怒目瞪来的佟大人,一声不屑嗤笑。将那掉在了碟盘里的金汤匙拾起,递给了风霁王身旁的南疆少年。

“阿尘可得拿稳了,别惊扰了贵国大臣。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可经不起你轻轻一吓。”

南疆少年面色平静,接过汤匙没说话。

这南疆使者见这少年对自己甚是冷淡,不免委屈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人,一脸委屈:“兄长亲自为你拾汤勺,你都不说一句谢谢的吗?”

朱邪倾尘眸色沉了沉,回头望来,口吻温润如玉:“兄长为臣弟拾汤勺,是臣弟荣幸。”

“荣幸啊?真假啊。也不见你笑,白日见到那女娃娃,可是笑得甚是开心呢。”

朱邪倾尘平静着眸子未语,一旁的风霁王面色平和看着人,口吻无奈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警告:“别拿阿尘消遣。”

南疆青年看着青年,朝人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人的头发,一句兄长错了。随即让身后宫女给人重新换一只汤匙,如同使唤自家宫里的一样,肆意妄为。宫女赶忙照办。

场面陷入一片尴尬,众人看着那依然尴尬站着的佟大人,面部微微抽搐。

太子殿下颇为无奈,只道了句:“佟大人,纵然急着敬酒也莫要激动。”

佟大人猛然回神,赶忙同太子殿下行礼。“殿下提醒得是,是臣鲁莽了。只是这一想到两国能够共坐一席,普天同庆,把酒言欢,实在是激动得难以置信,难以言语。”

南疆使者却是偏偏没打算留面子,一声冷笑揭穿,“是吗?我看贵国诸位大臣这是紧张得我怎么听着贵国这位大臣口中呵斥了一句‘蛮夷’?莫不是听错了?”

佟大人面色一僵,一时哑语。一旁的秦擎大人笑了,一脸正经看着那南疆使者,“贵宾有所不知,在我北疆,此‘蛮夷’非彼‘蛮夷’,乃是对贵国的一种别称。毕竟外界传闻,贵国可是名副其实的野兽派啊。我国总不能亦是称呼贵国为尔等野兽?!那毕竟是说给畜牲听的不是?”

众人:“……”

礼部侍郎大人这是存心的吧?存心想要挑起战争的吧?!就算存心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纵然咱们内心一百个敬佩你直言不讳,可太子殿下同陆太师还没发话呢?!说错话,咱们怎么帮你圆谎?!

南疆使者面色冷漠难看:“……”

这风霁王还没说话,那南疆使者却是朝太子殿下冷笑道:“贵国臣民团结不说,入城便是亮刀相迎,就连这满朝文武百官,也是好胆量,敬酒都敢直呼我国蔑称。真是的啊,真当我南疆是傻子不成?”

陆太师歉意一笑,“南疆小王爷可别介意才是,我国这位佟大人不会说话,而礼部侍郎亦是粗人一个,嘴笨得很。见人说人话,更不会说话,叫贵国见笑了。”

秦大人赶忙出席:“陆太师对本大人的评价,甚是中肯。”

众位大臣幽幽看着礼部侍郎大人,抽抽嘴角:是挺中肯来着……

看向太子殿下,只见人一脸平静,默默看着这殿上你冷嘲我便热讽的两人,明显放纵来着。不过看那南疆小王爷吃瘪的样子,心下却是舒坦不少。

这风霁王自打入城便是客气有礼,反观这小王爷,明里暗里便是对他天虞屡屡挑衅,实在是不怀好意,不能忍!这方才明显是故意将那南疆少年手中的汤匙打掉,这才惊得他们失态!明显要看他们出丑!

就在两国大臣你一句我一句时,本是寂静的场面顷刻热闹了起来。领首的都只是静静看着,也不见谁出声地呵斥一句,明显故意来着。

就在这时,只见陛下身边的刘公公来了。看着这宴会上冷嘲热讽的诸位,面色微不可闻的微微抽了抽,默默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

陛下不在,这都是肆无忌惮了?还是都醉了?!

刘公公面色平静上前,见人来了诸位大臣顷刻安静,南疆国的使者也是自觉安静,等着这位公公的下文。

只见刘公公神态恭敬只道陛下有请风霁王前往御书房。

南疆国的使者当即一声冷笑,“这前一刻才传出贵国贵妃中了我朱邪毒药?后一秒便是要将我朝王爷单独叫去,居心叵测?”

大臣们盯着那南疆使者,这南疆小王爷委实可恨!

这时风霁王却是站起身,笑道:“刘公公带路便是。”

“想让我们王爷去也行,需得带上一人,这贵国万一真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刘公公面色微沉,看向坐席上的太子殿下,只见太子微微点头示意。于是这南疆风霁王带着那南疆少年,便是离开了宴会。

御书房

只见那风霁王从给宸妃看过病后,便是摇头叹气,面色隐隐有些凝重,看着北辰皇。北辰皇冷冷看着人,将屋子里的奴才们都遣散。

风霁王此刻看着陛下,微微摇了摇头:“北辰皇,实不相瞒,宸妃娘娘此次所中之毒,有些棘手。”

“棘手?!”北辰皇面色冷漠。却见风霁王微微点头,看着陛下。“怎么个棘手法?”

风霁王一声叹气,“此毒乃是我南疆的嗔童蛊。中蛊者,日渐痴傻,不辨是非,不识亲友,且身体日渐萎缩,百日之后,七窍流血而死。”

北辰皇面色冷漠,“解药呢?”

风霁王松了一口气,“解药有,只是一时半会只怕配不出,只能配药要是暂时压制着宸妃娘娘体内的毒素。”

北辰皇冷眸:“有解药的毒,便算不上毒。解药配好,不然此次中毒,便同你南疆脱不了干系。”

风霁王见人面色如此冷漠,讶然之余更多的是失笑,“此事纵然陛下不说,我南疆也定然不遗余力为人配药。毕竟我南疆还想活着离开这北疆境地。”

风霁王的顾虑是对的,这宸妃虽说中了毒,可偏偏他们这才一来便是中了毒,中的还是他南疆的奇毒,这可就让人臆想连篇。纵然不是他们做的,只要这北辰皇想,风霁王也知道定然要将这脏水泼给他们!如今他们身在太岁地盘,行事自然得小心些!

思此,不免又为那宸妃微微感慨。纵然再怎么得宠如今这般状况,生死由君,自己哪能做得了主。虽然都说伴君如伴虎,帝王最为无情。可如今看来,这北疆却不尽然是这般道理。这北辰皇比起他南疆君主,倒是有情不少!至少没把人立刻给扔去喂狗不是!

“皇上,我南疆既然慷慨为你北疆献解药,实乃有一不情之请。”

北辰皇看着面前的风霁王,目光瞥了眼那御书房外,知道如今外面站着三人。这风霁王纵然未说是什么请求,北辰皇也知道。

“朕允了。”

风霁王随即笑了,只觉此事甚好。虽然不知这北辰皇为何会突然又想通了这事,可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会是被威胁的。方才九王亲自提出联姻之事,也不见人同意,如今这般只怕是这其中有缘由。

御书房外

北辰焱珏同倾城恭恭敬敬站在外面候着,北辰焱珏眉头紧锁,紧紧握着倾城的手微微发颤抖。对面站着的南疆少年,平静着眸子看着那对面的两个孩子,目光不免落在了那两人紧紧握在一块的手上,终是慢慢别开了头。

听闻母妃有救了,北辰焱珏一直停留在喉咙深处的那口气,终于畅然一舒。只是这刚放下的心,却是在听闻父皇叫自己同倾城去一趟御书房,北辰焱珏整个人当即紧张起来,抓着倾城的手不免微微握紧。

从宸宫到御书房,北辰焱珏整个人便是没有放下心。如今站在这御书房外面,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北辰焱珏的眉头便是一直紧蹙,不曾舒展开来。而倾城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什么大事,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这么紧紧跟在焱哥哥身后。

见那对面的南疆少年时不时朝自己看来,倾城有些警惕,赶忙躲在焱哥哥身后。北辰焱珏亦是敛眉警惕看来,似乎在警告着对面的少年。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原是那风霁王出来了,刘公公恭敬将人送出来,随即便是请两位小主子进屋去。而那风霁王看了看躲在北辰焱珏身旁的倾城,朝人笑了笑。随即转身将那南疆少年拉过,一句“走吧。”

那南疆少年看了看倾城,同人离开了。

北辰焱珏看着父皇,一句话也不敢说,倾城亦是垂头站在一侧。北辰皇冷冷看着两人,只道了一句“跪下。”

两人哪敢违背,即刻安安分分跪下。

“倾城,朕问你,你去厨房做何?”

那宫女口中的指证,宸宫的人已经告诉了北辰皇。明白人心里都清楚,那宫女不会平白无故指证这么小一个孩子,这其中没什么缘由,谁信?

倾战战兢兢跪着,不敢说话。一旁的北辰焱珏赶忙道:“儿臣饿了,叫倾城去的厨房。”

闻言,北辰君烨不免失笑,看着这个儿子。起身而来,眸光有些冷漠阴沉,“是吗?那你同朕说说,这是什么?!”

说着将一个青色瓶子扔在了两人跟前,面色淡漠得可怕。看着那个药瓶,倾城第一反应是赶忙去摸腰间,结果找不到了那瓶子。倾城的面色顷刻难看苍白,似乎完全不知道明明在自己身上的药瓶,为何会到了皇伯伯手里,害怕的拽拉着北辰焱珏不敢抬头看着皇伯伯。

北辰焱珏眉头紧蹙,面色些许凝重,看着自家父皇,“孩儿不知道那是什么。”

“当真不知?”

北辰焱珏眸光沉了沉,“不知。”

话音方落便是被北辰皇当即甩了一耳光,惊得御书房的宫女太监低头不敢说话,顷刻整个御书房噤若寒蝉,倾城更是吓得紧紧躲在了北辰焱珏身后。

北辰皇眸色阴沉看着北辰焱珏,目光幽幽落在了一旁扶着北辰焱珏的倾城,“说,你哪来的这药。”

北辰焱珏抬头盯着父皇,欲开口一声是儿臣拿的,与倾城无关。却见北辰皇抬手又要打来,倾城吓坏了赶忙跑到北辰焱珏跟前看着人,泪眼汪汪。

“皇伯伯,是倾城拿的!同焱哥哥无关!你别打焱哥哥!”

北辰皇敛眉看着面前的孩子,“谁给你的?”

倾城微微咬唇看着焱哥哥,只见焱哥哥敛眉看来。倾城不安的低头绞动着手指,声音怯弱:“倾城,从太医院拿来的。”

北辰皇冷眸睨着地上战战兢兢的孩子。“倾城,太医蜀可没有南疆的毒药。你为何要骗朕?你是在为谁隐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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