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看出赵香涵眼里的阴郁,轩辕沅陵拉过信的一头,也很好奇里面写的是什么:“一起看吧!”
一旁的萧何也知道是韩一楠写来的信,就是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要是情呀爱呀的什么,就完蛋了。
小可缩着脖子,眼睁睁的看着信被打开,心中焦急。殿下你太宝贝了,反而引起注意了,这下好了,都被人看了个干净。
夫妻二人一同看信,展开信后娟秀的自己映入眼帘,不是毛笔的笔触,再看信纸上深深的痕迹。轩辕沅陵拿起玻璃笔:“原来这是一只笔!”
并没有一点暧昧的字和句子,赵香涵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依旧高兴不起来。也知道写信之人是谁了,就是皇上说的那个救了晟儿的女子。倒是没想到,她一个农家女竟然会写信,且看这字迹娟秀工整,想来是读过几年书的。
可听她家的情况,又说不通。难不成真的进过阎王殿,长了本事?
再往下看,就知道这支笔是那姑娘送给晟王的,没有别的意思,以后请他画图纸这笔用起来方便,便送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需要画的图纸。赵香涵看不懂要画的是什么东西,便不再看了。倒是轩辕沅陵越开越有滋味,这丫头很有想法。
这是想用别的手段,与晟王藕断丝连。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缠上就不放手了。
信看完了,需要折回去,轩辕沅陵不会,交给了赵香涵。
只是,这信就算是折回去也能看出被人看过了,因为折痕被压了多次变毛了。赵香涵眉头轻蹙,慢慢将信给折回原来的模样同玻璃笔一同放入锦盒之中。
后半夜才回到寒香殿,就见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眼熟的匣子,打开,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
“娘娘,殿下入宫参加宫宴时,让人送过来的。”王嬷嬷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一是因为殿下落水,二是因为这匣子东西要送的人。
不要金银珠宝,其他的也别妄想。赵寒香将匣子给了王嬷嬷收好,问道:“王嬷嬷,本宫是不是该给晟王择妃了?”
“娘娘,殿下确实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说不定来年,殿下就能双喜临门呢!”王嬷嬷笑呵呵的道,“殿下常年不出府门,见过几个大家闺秀啊。再说那乡野山村,个个粗枝大叶,有个长得顺眼的就觉得美若天仙了。给殿下多见见京中闺秀的姿容,那等粗俗之人哪儿还能入得了殿下的眼。”
说的很有道理,赵寒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二天,轩辕玉晟醒来第一件事就要锦盒,打开第一眼就知道有人动了自己东西:“谁动了本王的东西?”
扔了个枕头砸向小可,小可跪在床边欲哭无泪:“皇上要看,杀了小可也阻止不了啊,殿下!”
“母妃可有看过?”
小可点头:“看过了,贵妃娘娘和皇上一起看的!”
“行了,下去吧!”原本想起床的轩辕玉晟又倒在了床上,蒙上被子。反正迟早知道的,看了就看了,一楠都没写一句暧昧的话。
不行得看看母妃是个什么反应,又叫小可:“给本王滚进来!”
小可哪里敢下去,站在门口守着,随时听候差遣。听到叫自己,麻溜的滚进来了:“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昨晚母妃看过信后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小可努力回想:“贵妃娘娘一看就是姑娘写的信,看过也没什么反应,直接将信收了放好。然后守着殿下,到了后半夜才离开。”
“你去寒香殿打听打听,昨晚母妃回去的情况?”那么多人在场,肯定不会表露一丝一毫,回去后表现至关重要。
没一会儿,小可回来了:“奴才亲自去向小贵子打听了,娘娘收了您送回来的一匣子东西。因为您落水担心心情不佳,直接洗洗就睡了。”
“哦,奴才回来的时候,贵妃娘娘叫小贵子,好像是要来这里看您。”
话刚说完,外面齐呼:“贵妃娘娘金安!”
“起来吧!”
王嬷嬷挑了帘子,赵贵妃走了进来:“晟儿,今日可好些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让母妃担忧,儿臣不孝!”轩辕玉晟赶紧下床穿了鞋,给贵妃行礼。
“瞧着今日脸色红润了些,正病着,别站着了,赶紧坐下。”赵寒香拉着轩辕玉晟在罗汉床上坐下,让人拿了早膳摆上,“今儿母妃陪你用早膳,没有旁人,就摆在这里吧。”
“好!”
清粥小菜,不多,但爽口。
早膳后,赵寒香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陪着轩辕玉晟说话,就是轩辕玉晟小睡她也在外间呆着。到是没说其他任何话,就是陪在身边,说说轩辕玉晟小时候的趣事,感叹儿子长大了。
就这样,一直吃过晚膳,皇上来了,赵寒香才不舍的与轩辕沅陵一同离开。
轩辕玉晟这一病,在披香殿住到了初六。这几日赵香涵日日守在身边照顾,关于信的事情只字未提,也不问出去的这几个月的事情。
不知道,母妃有何打算。
这几天有赵寒香守着,晚上还特意留了宫人守在外面不让操劳,轩辕玉晟没找着机会给韩一楠回信,更别说画图纸了。
终于熬到了出宫这一天,轩辕玉晟有种出牢笼的迫切之感。而赵香涵十二分的不舍,目送马车出了宫门才回转。
正月初六,雪灾贪腐案牵连恭王和顺王,轩辕沅陵下了旨处罚两人。闭门思过,各罚了一千两银子,为灾民重建家园。恭王与顺王在军中的桩子,被拔了不少,气得恭王砸了几个名贵的瓷器,处罚了几个伺候不周的下人。顺王府,偷偷抬出几个美人和姿容上好的小太监的尸体。
同一天,京中还有一家被下旨处罚,那就是明珠郡主府。被降为县主,减低俸禄,罚白银一千两,府中男子十年不得为官。
其他大大小小官员罢官免职的就不细说了。
踏进王府大门,就看到萧何笑得一脸谄媚的迎过来,范云黎也在。两人一同上来行礼:“恭迎晟王殿下回府!”
范云黎是为了晟王的身体健康,萧何,也是为了晟王的健康,看那支笔只是顺便。
“萧大人,范大人!”轩辕玉晟停下脚步,颔首。
早上的平安脉是副院首把的脉,范云黎请轩辕玉晟坐下,把脉过后:“殿下身体基本已经恢复,继续好生休养两三天就痊愈了。”
这次落水没有生病,轩辕玉晟要感谢在莫家沟的锻炼。身体强健,抗病能力有所提升。在皇宫里第二日范云黎号脉,脉搏强健有力,不过轩辕玉晟没让他如实说。
“谢谢范大人!”谢过范云黎,上了茶水点心,轩辕玉晟将手中的锦盒交给小可:“放在寝殿柜子里,小心些!”
眼巴巴的看着小可捧着盒子走了,萧何心中那个失望啊,今天是看不到了。
抱着手炉,盖着锦被的轩辕玉晟柔弱无骨的倚在塌上。
“殿下,您这次铤而走险,歼敌一千自损八的战术,不可取啊。”御花园里都是皇上的人,定是如实禀报。萧何没想到这次轩辕玉晟玩儿这么大,故意激怒顺王,恭王暗中出手让自己落水。
把玩着手中的手炉,轩辕玉晟淡淡的道;“目的达到了,不管是什么战术。而且本王现在的身体可不像以前那样弱不禁风。没有点把握的事情本王不回去做,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和他们拼,不值得。”
如今皇上就三个皇子,只要不犯难以原谅的错误,皇上都不会严惩。就比如这次雪灾贪污的案件,臣子惩罚严重,两个涉案的皇子不过是闭门思过和处罚了银子。
半年禁闭也是前次刺杀一起,数罪并罚。
“殿下想要去安然的去莫家沟,首先要经过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同意,再次,莫家沟已经引起大皇子和十四皇子的注意,现在两位皇子没有什么动作,那是在观望。如若明年五峡镇继续如今年这般发展起来,必定成为他们争抢的地方。您再去,恐怕会给莫家沟带来危险。”
能挣银子的地方,包括人,都是争抢的对象。莫家沟没有大的背景支持,只会沦为别人手里的东西。
“这个本王还没回京的时候,已经做了一些准备,但是还不够。多谢萧大人的提点,等本王痊愈之后在进宫吧。”最大的靠山不是自己,而是父皇。
去过一次五峡镇,哪里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但是有新奇的东西吸引着萧何。他想去五峡镇,接了心中的疑惑。
瞬间就想到了轩辕玉晟那一支透明的笔,萧何实在太好奇:“殿下,下官非常想观赏一下您的哪知硬笔,能否让我一观啦?”
“若本王能顺利去莫家沟,亲自做一只给国师。”言下之意,你得帮我脱身,去莫家沟。
看来是不愿意拿出来看了,萧何只好作罢。比起收到东西,萧何更想看制作的过程,那就必须去莫家沟。要脱身就得两个人一起去,萧何定了主意:“今日好好为殿下占卜,明日就进宫见皇上!”
“不用这么着急,过两日在进宫不迟。”刚从宫中回来,三人坐一起,你明日就进宫,会引起怀疑。
“听您的吩咐!”
“殿下,老臣是没机会跟着您出去游历了。老臣请殿下带上老臣的小儿子范俊毅,他医术不是老臣自吹,虽比不上老臣有阅历,但医术不比老臣差。他不想入太医院,医馆不想去,整日带在家中看书。臣请殿下把他带在身边,也让他见见世面。”范云黎动了心思,小儿子都快成了书呆子,让他出去开开眼界。
范俊毅这个人,轩辕玉晟也见过,听说经常与京城中的医馆一起辩症,医术不错。带个懂医术的在身边,也好,遂点头答应。
“范大人,本王掉落水中,就没有其他地方有疾吗?”
轩辕玉晟如此问就是有想法了,范云黎正思索间,就听门房来报。小可接过门房递上来的一本拜帖送上前来:“殿下,忠义侯府大夫人和嫡次女孙妙珍小姐递上了拜帖!”
“忠义侯府?”轩辕玉晟拿过拜帖,“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本王与他们素无往来,怎么想起来看本王了?”
“殿下,宫宴那一晚咱们不是在御花园碰到过这位孙妙珍小姐吗?”小可小声提醒。
轩辕玉晟想了想:“哦,那只花孔雀啊!”
在场的三个人一脸黑线,那么个美人儿,怎么就是花孔雀了呢?
把拜帖扔给小可,轩辕玉晟不想见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能勾三搭四:“告诉她们,本王身体不适,不见客!”
“是!”小可出去把人给打发了。
“殿下,您对您的婚姻大事,有何打算?”这忠义侯府的孙妙珍是看上晟王殿下了,这其中肯定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皇后娘娘多少年不出席宴会了,今年的除夕晚宴竟然来了。紧接着忠义侯府就来晟王府登门拜访,这目的,也太过明显了。
“婚姻之事如今尚早,国师想去莫家沟,这件事情,还得请国师帮本王解决了。”自己不过按照礼数给长秋殿送了礼物,没想到竟然让皇后娘娘回错了意。看来这礼物呀,不能随便送。
掐指一算,萧何一来严肃的道:“殿下命运多舛,二十一岁之前不宜成亲,不然霉运会克了对方。轻则重病缠身,重则性命不保。”
“可惜,在这里说了没用,还得让那些大家小姐知道本王这个命运才好啊!二十一岁太早,说二十二岁吧。”心生一计,轩辕玉晟将自己的计划与两人说了。
晟王身体不适拒绝见客,母女俩只好等晟王身体好些再来探望。硬是将礼物塞给了小可,两人才上了马车离开了晟王府。
而范云黎没想出落个水能有什么疾病,都治好了呀。一打岔,轩辕玉晟也忘了这事儿。
等人离开,轩辕玉晟赶紧回信,画图。
轩辕玉晟这个年过的相当精彩,而韩一楠这边就相对平和些。但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串门子,互相拜年说着吉祥话,希望今年好过明年,一年赛过一年。
大年初二,会娘家,这一天,莫小翠一家穿着新衣,带着丰厚的礼物来给父母兄弟拜年。韩友力坐在轮椅上,也一同去了。
正月初三,各村村长、镇长和乡绅都来给韩一楠拜年,人家都来拜年了,礼尚往来,韩一楠第二天也去给各位拜了年。
初五去作坊安排好事物,明日要开工。等下午回来,还没到门口,就见前面围了很多人,有女人在叫嚣,哭泣,这女声很熟悉,是花氏的声音。
韩一楠走进去,站在人群里往里面看。
就见梁氏和三妯娌拦着花氏不让进,花氏耍泼扒拉着四人:“怎么着,你们莫小翠是嫁不出去了,弄个瘸腿的回来当宝了。”
“花氏,你敢满嘴喷粪,老娘今天豁出去跟你拼了。”梁氏抓住花氏的胳膊往外推,“这里是我莫家的地方,由不得你在这里撒野,赶紧给我滚出莫家沟。”
“呸!老娘是来找那不孝子韩友力的,管你什么事儿,赶紧让开!”花氏一身横肉,力气也大。别看梁氏个子高,她瘦没她力气大。
被花氏扒拉了一个趔趄,好在三妯娌把人扶住了。
花氏更得意了,看着莫家几个想上来大人的孙子辈儿:“别以为你们人多老娘就怕了你们,老娘不怕!再说了,今儿没你们什么事儿,老娘来找韩友力。”
“花氏,你赶紧走,别在我们莫家沟生事!”莫鸿礼出来赶人,“韩友力已经跟你们韩家断亲,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连户籍都分了,由不得你在这里耍泼。”
“呸,谁承认!他韩友力想跟着他有钱的闺女过好日子,故意砸断了腿,要真是房顶塌了,他还有命活着。这是他的苦肉计!”花氏胡搅蛮缠,“让他得逞了,过上好日子了就想把爹娘兄弟舍一边儿,门都没有!”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妇人,这是倒打一耙啊!
“花氏,你真是不要脸到极点!”梁氏气急,指着花氏气得再没说一句话。
“老娘怎么不要脸了?”花氏趁机推开梁氏,堵在莫小翠家门口,叉着腰嘴里是难听的叫骂:“韩友力,你这个缩头乌龟,死在莫小翠裤裆地下了吗?莫小翠,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男人还是咋的,那么个残废也当宝贝藏着。韩友力......”
啪啪啪......连续几声脆响,花氏被打得晕头转向。耳光停下,花氏脸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谁打老娘?”
“老子打的,早就想你给松经动骨,谁知道你今日送上门来,老子就不客气了。”韩一楠甩甩手,森森的盯着花氏那张老脸,“特么的,你这张老脸真特么厚,打过之后居然面不改色。”
莫博文和三个儿子几个孙子在花氏开口骂莫小翠的时候,已经撸胳膊卷袖围上来,结果让韩一楠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