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危险的?”富爸相当不理解,不过还是选择了听儿子的:“不坐咱们的车一起去,还不兴进啦?”
“对,要去参加婚礼的,就要坐咱们的车一起过去,要服从安排,结束以后还会把他们统一送回来。
如果有事不能过来坐车的,那你和我妈就和人家说清楚,就不要去了,省着白跑一趟,肯定是进不去的。
到时候人那么多那么乱,咱们也不可能有功夫每个都照顾到。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你和俺妈把人数定准,这边好看需要多少台车够用。”
“这弄的,弄的叫个什么事儿呢你说说。”富爸感觉相当不理解,不过也没说别的,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那个,小海啊,来来回回花钱该给的你给,手头不够冲家里要,别要人家小张给搭钱啊,那叫什么事了?”
“知道,该花的我花。再说,爸,你能不能不叫我哥小张?小张是咱们能叫的?让你叫彦明你就叫彦明不行吗?
上次嫩们过来我就想说,后来就给忘了。以后叫彦明,叫我姐就叫孙总或者红叶,别小张小孙的叫。听着没?”
“我不是感觉和人家不太熟嘛,他叫我一声叔,我喊声小张不是亲近?叫名字不生份?”
“亲近?你哪块感觉这么叫亲近了?你当我哥我姐是普通人?你知道得是什么人才有资格叫我哥小张?真是的。”
“那还叫不得了?他是不普通,那么大公司呢,有钱。有钱叫声小张怎么了?我看那个人挺和气,好相处,还能给你们造成啥影响?”
“那到是不能,我哥我姐对我们特别好。哎呀,爸,叫你怎么的你就怎么的,不让你喊小张你就别喊。以后就叫彦明,记住没?”
“这个还有规矩了?行嘛,现在你长大了,能吼你爹了。行,听你的。”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知道我哥是啥?中I将,将军,中委委员,那是多大个官你明白不?你叫小张?
就算到了咱们省里,省里那些个头头,你问问他们有没有资格叫声小张?那岁数得比你大吧?真是的。”
“啥?”
“啥啥的?心里记着点就行了,别出去说。以后别那么叫,你叫一声我就一头汗。没看我老丈人都叫名字?那才是尊重。”
“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
“哎哟,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那是不能在咱们家办,危险。行行,听你的。哎哟哟哟,这真是没想到。”老富有点激动。
“那边酒店到时候肯定是全封闭的,有人守着,防止外人还有记者什么的往里面乱进,所以没时间赶不上车的就让人别去了。”
“中啊,听你的。那我找你妈,把人头对对,弄准称了。这可了不得了。”
“行,那你们弄,我隔天就回来。”
“管来,那就这样,我去找你妈。”
富爸急匆匆的去找富妈,富海这边放下电话抹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虚汗,拿着流程单考虑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地方。
苏玉就没有这种自觉性了,这几天在娘家吃了睡睡了吃,完全当成了放假,一点要结婚了自己是新娘子的觉悟都没有。
苏爸和苏妈每天要上班,还要讨论斟酌邀请的名单,过去有过人情往来的,现在需要走动的,还要考虑这是长途婚礼,得照顾人家的时间。
“这孩子,这是真的没心没肺呀,像谁了呢你说。”
“反正不像我。”
“那就是像我呗?”
“不像。”苏爸及时警醒,把自己抢救了一下。
苏玉就在一边躺着乐,也不插话。
……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星期,富海回到钢城。
背着个双肩包,从汽车站出来打车回到钢厂住宅区,紧挨着钢厂的一片老五层砖楼。这楼的年纪比富海还要大一些。
当年‘豪华’装的楼房这会儿已经老态隆中了,不过因为地方够大,楼间到是比较开阔,楼和楼之间总有个十几米的距离,建了一些仓房。
小区往西一百来米过了大马路就是钢厂的厂区了,能看到大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小区里面的地面还都是夯土,没有硬化,被雨水冲刷的不是那么很平整。一楼安装着自己的钢筋防盗网,墙面上满是油渍烟尘。
楼前有一排几棵歪脖老树,被拉着铁丝晾晒着被子和一些衣物。
老富家住在第二排靠里面这栋,中间楼门三楼,是一套两室无厅的户型,不过大家都把厨房搬到了阳台上,厨房也就成了客餐厅。
屋子里一看就是认真收拾过,雪白的墙壁,地上铺了砖,家具也基本上都换了,不再是富海熟悉的那些老物件。
富海用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搓着下巴打量着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家,心里有种怪怪的滋味,说不明白。
换鞋进屋,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些请柬,纸笔,上面勾勾划划的写着一些人名,还有几本富妈记的礼账,上面都是以前两口子走出去的人情。
富海翻了几下。以前这东西可神秘,富妈是绝对不会欢许他看的,怕小孩子管不住嘴出去乱说,必竟是送钱的账。
都是五十一百,还有三十二十的,以前的人挣的少,礼钱也就不多,但是如果换算一下就会发现也并不少了。
所以说,这些账上的钱就算如数还回来,老富家其实还是亏大了。
富海的房间连他自己都不敢认了,简直是翻天地覆,就没有一样是他记忆里的东西,老两口是真用了心,也是真舍得花钱了。
这一看就是给儿媳妇准备的,他富海也就是跟着借借光。
挠了挠头,正想把身上的包放下,门一响,富爸富妈走了进来:“到啦?还以为你还得一会儿,还打算回来做点你爱吃的。”
“我在泉城吃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送请柬呗,那不得一家一家送?这阵子腿都要走细了。”
“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三十二十的完全就没必要。”富海指了指那几本礼账:“亲戚朋友这些,实在关系的邻居同事请一下就行了。”
“这话说的,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你不到就得被人家在背后说,也不差那一张请柬。咱们到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儿。”
富爸富妈换了鞋把换下来的鞋还有富海换下来的鞋摆好,这才进了屋。
“你说你们花钱收拾这屋干什么呀?以后还不是要跟我去京城?你们不打算去呀?”
“去,去是肯定得去,不跟着你跟着谁?”
富爸看了富海一眼,富海赶紧把烟递上去帮着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