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老大,你俩听他的就行了,放心吧。”刚才救了两个女孩儿的几个安保员笑着凑过来。
“先帮你们换个住的地方。”张彦明点了点头。
“你去不去?”另一个女孩伸手抓住安保员,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呢。
她们是真吓着了,救人的安保员就成了她们这会儿的精神依靠。这是一种本能。
“行了,一起吧,去前面车上。”张彦明理解两个女孩儿这会儿的心态,叫那俩安保员一起上车。
轰轰隆隆过后,马路上重新恢得了宁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有那辆被砸的稀碎的别客委屈的待在路边。
又过了一会儿,酒吧大门探头探脑的伸出来一个脑袋,四下打量了几眼,然后两个人出来匆匆的往一边跑了,然后又是几个,然后一群人涌出来。
这会儿胆子再大也不会留在这里了,不管是老内还是老外。
酒吧里人去楼空,调酒师和几个服务生服务员相顾无言。
“不,不报警啊?”
“我不敢。”
“他们都没给钱呢。”
……
“你们是谁呀?”前面车上,那个明显胆子大一点的女孩儿缓过了神儿,问安保员。
“我们……谁也不是。你们怎么就跟他们来这了?”
“以前认识的,我们老板的朋友,也不熟。就约我们出来玩儿,我们不想来也不行。完了就,就,”
“你们老板?那几个人里有吗?”
“没有。我们老板也不敢得罪他们。”
“嗯,他们都是什么大老板大官家里的,我们老板得求着他们办事儿。”
“行了,不说了,事都过去了。往哪走指路。”司机在前面说了一声。
两个女孩儿指路,车上了高架一路往北,走了五六公里下来在胡同里穿行。
这里是申城火车站北侧,是申城的老城,满眼都是老房子老楼,路面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片一片的老弄堂,住在这边的基本都是外来务工的,路边开着很多小餐馆和洗脚屋。
虽然旧但并不算破败。
车停到马路边。“就是这儿,我们住这家,上面那个阁楼。房东就是边上这个宾馆的老板,他们一家也住在这儿。老板挺好的。”
说是宾馆,就是一排老房子,应该算是民宿那种。
纯申城老房子,很低矮,房檐只有一米七左右,内腔也很窄,老旧的楼梯都快有七十度了。
张彦明那辆车的司机走过来敲了敲窗:“你俩跟上去,把东西收拾了,房子退了。”
“没到期。”
“没到期,押金就没了,说过了不给退。”
“去收拾吧,你俩以后不能住这了。押金有多少?”
“一千。”这不是小钱了。
司机想了想:“去收拾吧,押金我帮你们要。动作快点。”
两个没穿外套的安保员陪着两个裹着他们外衣的两个女孩进了房子。没几分钟,二楼拐的阁楼里灯亮了,人影在窗子上晃动。
张彦明从车上下来,掏烟给几个人散,前后打量着街面。
巷弄幽长,里面能看到小超市,饭店什么的,还有浴池茶室麻将馆什么的,到是挺热闹。
外地人千里迢迢来申城打工赚钱,也成就了这一片儿老城区的异样的繁荣,小饭馆里人声鼎沸,洗脚屋里燕语莺声。
很快,几个人把东西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三个不算大的行李箱,也就是点衣物什么的,行李都是房东的。人家是开宾馆的。
然后找房东还钥匙要押金,果然房东不给退。
“没到时间的啦,咱们可是讲的好,不到期退房押金不退的啦,侬晓得伐?”
“老板娘,你帮帮忙吧,我们也没办法,不能在这住了。也不是我们想搬。”
“那没得商量的啦,讲好的事情怎么好变嘛?也没有好多的钞票,拿走了尼还要时间来出租伐,中间都是尼损失的呀。
哎呀,拿……恁能老伐?”(拿:你们,尼:我,恁能:怎么了)
老板娘发现了两个女孩脸上被打的痕迹,惊讶了一下,有点慌的看了看安保员:“东西都包裹好老伐?”
“收拾好了。老板娘,你就帮帮忙吧,一千块钱太多了。”
老板娘眨着眼睛想了想:“等哈侬,吾恰给拿找钞票。”扭头回房间去了。
一个安保员跟了过去,另一个问两个女孩儿:“平时这老板怎么样?”
“还好,挺照顾我们的,有时候还会叫我们吃饭什么的,缺什么东西也不算太小气。怎么了?”
“她应该是要报警吧。”
“啊?”
“你们这副打扮,脸上还有伤,一般人都会有这想法。”
老板娘确实是想回到房间里去报警的,她有点慌,感觉这两个小姑娘应该是被劫持了。她猜对了一半。
不过跟过来的安保员让她改变了主意,必竟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问题。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最内层也是自私的,这和什么道德都无关。自保的本能。
老板娘装做无事的样子拿出钱数了一千递给安保员,勉强的维持着笑容。其实她这会儿特别紧张。
安保员接过钱也没数:“她俩被坏人盯上了,我们救了她们。以后可能会有人过来找她们,你就实话实说就行。这是我电话。”
安保员留下一张名片拿着一千块钱出来。
大家上车直奔安保基地。
“这俩,怎么安排?”郑义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地方。
“先带回去吧,得想想。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很容易被人拿来泄忿。那就造孽了。”
“其实可以先安排在安保基地里上班,食堂什么的,万一还能解决两个单身啥的就赚了。”
“哎?可以呀,可以。那就这么办吧。”
……
等几个人带着两个女孩儿来到安保基地,那边已经在审了。
这个审没有别的意思,人都抓了,肯定是能多掏点东西出来最好,多掏点就稳当点,必竟不是合法的行为。
结果几个不可一世的中二公子哥,特么胆子一个比一个小,也不嚣张了,说的比问的都快,然后就是相互推诿揭发,谁也不想担主责。
可悲的是,苦干年以后,执掌话语权的全特么是这些玩艺儿。
张彦明也没露面,叫人给两个女孩儿安排房间。
“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安全,谁过来也不用怕。如果愿意,暂时可以在这里上班,在食堂,或者到后勤,先把这段时间过去。”
“这是哪呀?”
“你们,干什么的?”
“这里是安保公司,我们,你就把我们当成当兵的吧,都是大头兵。”
送佛到西天,还是那两个安保员带着两个女孩儿去房间。
张彦明这边等着审讯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