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路上
到了约定的时间凌霄一早带着阿武上路。
对于京城里达官贵人的聚会她不怎么太在意。
这是因为她和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不是一个套路的人。
之前的世界里她倒是有机会亲眼目睹了古代贵族的生活方式。
那个原主是个男孩子，男女有别，她对贵族女性的生活并不怎么太了解。
这个世界倒是女性，但陶家算是有些脱离权贵们的生活，所以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想要近距离了解一下古代顶尖贵族女子的生活方式，还是需要进入京城里的圈子里看看。
等到了京城后她也没有想着打入那个圈子里，因为现在这具身体就没有资格，陶家算是完全没落。
整个陶家就没有留下几个族人，就是有当官的也是小官，这代表着陶家的人圈子也就是在小官家眷中。
因为洪水导致陶家人大部分死亡的缘故，让就是当官的也是马上进入丁忧状态中，等他们丁忧完毕，就会发现之前的资源没了。
那些曾经掌握人脉关系的陶家人基本上在大洪水中去世，人一走茶就凉，他们掌握的人脉关系等于是完蛋，一切都是从头再来。
所以凌霄很明白陶家直接跌出了世家的范围，其实整体上还不错，最起码还有些土地属于陶家所有。
即使被水冲刷过，但等着水退下去，收拾一下可以开垦出来不少土地，活着的人还有立身之地。
不过陶家的人一下子死掉不少后，整体势力也是大受损伤，陶家人不见得能保那么多地。
果然不出凌霄的所料，陶家人后续的行动中就没有钱，不得不出手贱卖了不少土地。
凌霄作为小辈的就没有资格管这件事,反正他们这一支的土地后来大为缩水。
在她已经知道京城的情况,天下大势后她根本不在意土地缩水问题。
一旦将来乱起来，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土地主更加是危险。
多点少点财产什么的没有太大的关系，首先要活着再说。
坐在老马拉着的车子上凌霄无视颠簸在思考问题。
为什么这一次陶家人会死得这多么多？
可以说整个族地里的陶家人就没有几个逃出来。
一部分人的尸体被冲到了下游，后来才一一收敛起来。
这些人的尸骨大都是无法辨认出来样貌,只能凭着衣物确定。
还有一些没有找到,也许被人捞走有了别的用途，也许变成无名尸体。
原主的祖父母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最终只能是立个衣冠冢,也是有了阴宅。
凌霄在接到这个消息后问了一下情况，她之前是先入为主,在心里骂了原主的祖父祖母。
觉得他们都是猪队友,属于那种头脑不清楚，死活不肯离开的笨蛋，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人。
等凌霄了解一下情况后才发现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更多是源自他们根本就没有相信会有大洪水。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想法，她问过余下的陶家人，才知道原主祖父祖母的想法竟然是陶家大部分人的认同。
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他们那里会出现洪灾，当凌霄初初听到后，第一个感觉是要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为什么不可能出现洪灾？
要知道根据原主的记忆，那段时间的确是连着下了好几天雨,而族地的不算太远处还的确有一条不小的河水，那么有洪水的可能性比较高。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老神在在,根本不想走人？
仔细思索一番后凌霄感觉自己脑子出现点灵光一闪而过，没有抓住。虽然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知道这中间是有着什么问题。
在一直下雨时人们害怕河堤决口是很正常的反应，但陶家人那么镇定，死活认为自己这里没事,绝对是件反常事。
正常的处理是大家感觉情况不太好后就会早早行动,携家带口一起去了高处躲避,那么陶家人就没有大事。
可惜的他们死活不相信危险,就是不离开家，导致大灾难来临时陶家人能从洪水中逃生的就没有几个。
那么问题来了，陶家人为什么会这样固执己见？就仿佛从心里感觉陶家的地盘一定会没有事。
谜之自信！要知道这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控制的,那么他们一个个为什么会这么的自信？
陶家人到底是有什么底气？会是什么样的底气和底牌让他们面对危险时无所顾忌？
这让他们根本就无惧于有可能到来的洪灾,这不怎么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除非是他们从心里认为根本不会出事。
他们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不可能吧？EMMMM！
古代人类在天灾面前就是手无寸铁的弱者。
或者是他们有什么特别准备？所以就根本无惧洪水？
但事实上证明,陶家人都是凡人,在洪水来临时死掉了。
他们就没有可能做到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这中间出现了问题。
凌霄怎么想也感觉这不怎么对劲,想要找寻证据缺乏一定的信息。
这个世界属于古代，交通方式极为不发达,骑马就代表最快的交通方式。
就比如说长跑马拉松是怎么来的？传说是有人为了报告胜利,跑了四十多公里。
等他说出来胜利的消息后就累死了，由此可见在古代的各个信息交流是多么的不方便。
最快的信息联络方式是让专门报告消息的人骑马,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匹马，这是最快的速度。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古代各个方面的信息都是不怎么好查，那些地方上的信息更加是不可能被告知。
这时候绝对是没有什么度娘，想要找寻一下情况，只能看看这个地方所属的地方志,才可以知道一些情况。
问题是她必须派人去查,凌霄把这个方面的问题记下来,等着以后有机会再说。没有什么证据，一切都是空想。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仅仅是凌霄想出来的阴谋论，但她对此是很重视，如果陶家真的有问题，那么原主这一家会不会碍了别人的眼？
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凌霄感觉要是三郎、五郎一直不怎么冒头还好，但要是出类拔萃，会不会因为有人想要针对陶家，引来更多的针对？
对于这一点凌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握，但她不得不小心一二,有时候仇恨来的莫名其妙,而什么都没有防备的话，只能是让当事人吃苦头。凌霄决定要让三郎、五郎当心，另外一定要查下去。
好在是这些年凌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而这一次去威远侯府就算是一次试探,也算是凌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些古代顶尖权贵的贵女们。
顺便也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侯府的十二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着特别的兴趣，这一点凌霄是早就发现。
为什么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侯府的人后来倒没有来过别院，但凌霄发现每一次小桃子回家都会出现自己附近。
小桃子倒是尽量表现的不是刻意观察，也许别人发现不了她的关注，凌霄在六感这些地方比普通人强上好多。
在多年观想卡巴拉生命之树和反生命树后六感更加强大，让凡人的她也是看的更远，听到东西越加清晰。
原主这具身体的各个方面都是比较厉害，远非一个弱女子，所以凌霄就带着很多疑问去见十二娘。
到了地方后凌霄下了马车，有人看见老马后还以为是来了个打秋风的，好在是有侯府的请帖在。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马上被请进来，那些人带着好奇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个来得很晚的客人。
因为凌霄穿的衣服实在是太过平常，脸上还带着面具，让侯府的人差点不让凌霄进。
凌霄知道后倒是不怎么在意，侯府的人让她进去，她就看看热闹，不让进就走人。
就在这时十二娘专门派贴身丫鬟采春去看看为什么凌霄还没有到侯府？
采春一眼看见凌霄和侯府的人交涉中，她猛地明白十二娘的意思。
她发现凌霄穿的衣服实在是不怎么起眼，但站在那里绝对醒目。
就走过去接过请帖，说：“十二娘等着贵客，请跟着奴婢走。”
为了不给原主丢脸，凌霄采用最正常的方式去见十二娘。
而带着她进来的采春也是相当的规矩，比较安静。
在转弯之前还告知凌霄，因为今天太过人多。
暂时不需要她去拜见侯府的长辈。
直接去十二娘的闺房就是。
凌霄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原因。
她的身份就没有让侯府的人放心上。
一个落魄、没落世家的小娘子，家里都没有当官的。
那些贵人们当然不会把凌霄放在眼里，彼此就不是一个档次。
凌霄知道后也没有太在意，她就是跑来看看热闹，顺便近距离旁观。
她就没有想着和侯府有什么更多的关系，甚至她知道看上去勋贵日子不错。
其实有些勋贵家里也很难，到了这个地步，进一步很难，退一步有可能会有问题。
在很多时候荣华富贵根本就是一场空，那么又何必在意她们对她的态度？她根本就不需要生气。
而她也看见了那些贵人们的踪迹，那些衣着华丽的人们都是走得很慢，就是那种小碎步，看上去的确很美。
缺点就是她们行进的速度也太慢了点，EMMMM！怪不得贵妇人、贵女一个个都是不爱活动，这种步态毕竟考验人。
看了之后让她感觉这移动速度超慢，她特意计算了一下相应的时间，就发现要是淑女迈一步，她应该已经迈三四步之远，她是可以装一阵淑女。
但考虑到要是一直装着绝对是太累，她根本就不会去做这种糊涂事情，就懒得和那些贵女们保持什么友谊，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当成打秋风，或者是想要占便宜的，让她感觉很不爽。
走着走着有人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凑到采春耳边说着话，她应该是在哀求什么，凌霄听出来是某个十八娘到了，应该是比较难以伺候，小丫鬟就跑过去向采春求救，这个小丫鬟应该是采春的什么亲戚，采春不得不答应下来，不过她让小丫鬟把凌霄送到地方。
采春说了一声后就去接待十八娘去，小丫鬟应该是想着快速把她们送过去，一路上步行速度飞快，一路就没有减下来，要是凌霄和一般闺秀一样，只怕是赶不上这个带路的小丫头。
阿武作为傀儡根本就是没有出声，而凌霄也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她脚下穿的是看上去像是软底绣花鞋的鞋子，其实属于凡人也可以穿的小法宝。
穿上去后一点也没有膈脚的情况，走起来特别的轻快，速度是快了一点，但在凌霄做来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潇洒。
前面带路的小丫鬟后面没有长眼睛，就没有察觉出来，但后面来的客人倒是看见很想追上，只是根本追不上。
那个客人穿的衣服让步行的速度比较慢一点，好在是带着她的丫鬟就是刚才那个比较客气的丫鬟。
她赶紧告知那个客人：凌霄应该去十二娘那里，那么就不要急着追，反正总是能够遇到凌霄。
小丫鬟带着凌霄一路急赶，等到到了地方才发现这个客人竟然一直是没有大喘气。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做的不怎么好，看了一眼凌霄，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在小丫鬟告退时，凌霄让阿武给了她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对银丁香。
小丫头后来打开后是又惊又喜，这位来的客人看上去挺有钱。
她把荷包收起来，再看了一眼那个客人，发现她进去了。
阿武被带着去了丫鬟专门待着的地方。
另外有丫鬟带着丫鬟带着凌霄进入十二娘的闺房。
在听到禀报后十二娘让人请进凌霄，她是想要看看她怎么样？
看到突然间出现的凌霄后，整个房间里的贵女们一个个都是分惊讶。
她们都不认识这个人，而凌霄今天没有穿锦衣，而是穿着一身的布衣。
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也不是什么官宦家的小娘子，那么到底是谁家的人。
凌霄的头上只插着一根玉簪子，看上去倒是能够值几个钱，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更多的首饰。
但令大家更加注意的是凌霄的脸上带着只有半截的面具，让大家纷纷是带着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
“十二娘，这是谁？”有人带着几分好奇心看着凌霄，不知道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到侯府，应该是侯府的人邀请她。
她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那么说明凌霄和侯府有些渊源，但中间的关系也是不会怎么太亲密。
十二娘已经看见凌霄，她对着朋友笑笑，安抚性拍拍朋友的手，她自知道凌霄的脸上受了伤。
就站起来走过来，落落大方地说：“表姐，你来了，谢谢你来参加及笄礼。”
凌霄一笑，按着她们的关系是称呼彼此为表姐妹，算是比较亲近的关系。
另外原主的娘亲和十二娘的娘亲是堂姐妹，而且据说长得超级像。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个人是亲姐妹，按说她们关系会不错。
但根据凌霄的感觉，这一对堂姐妹的关系也就是一般般。
这是从她们彼此之间账本上就看出来的结果。
彼此之间的礼物都是相当的平淡。
属于因为亲戚关系才勉强互相送一些年礼。
这也是凌霄基本上没有和威远侯府没有联系的原因。
何必自讨没趣？对于凌霄不愿意讨好别人，十二娘没有太在意。
感觉凌霄的心态很正常，她的母亲侯夫人一向是十分自傲的，对破落户一般是不怎么客气的。
这段时间里有不少官宦人家纷纷落马，有不少人家特意来攀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