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纶在饭桌上跟刘一菲交流了很多八卦。
谁谁谁婚姻生活压根就不像媒体说的那么幸福。
某导演吃老婆软饭,但才华有限,证明不了自己。靠着老婆的人脉关系做生意也没做出甚么花样来,现在专心在家带孩子。
某个当红小生玩得太过,把身体搞垮了,每天都要吃药。
某大少生意破产,欠了一屁股债,老婆帮他还债他还不领情,在家横挑鼻子竖挑眼,一口一个戏子,老婆为了维持这个家全部忍了下来。
某小花和剧组签了三个月的合同,但实际出工不超过20天,戏份全部是替身完成的。
诸如此类的新闻。
“我也就一年没出来工作,怎么完全变了。”刘一菲真的不理解。
其他的都还好,最后一条她真的无法接受。
“剧组不告她吗?签90天只演20天。”
“哪里敢告,整部戏就指着她的名头才有电视台买,剧组伺候她跟伺候太后一样。场记买错了水她在现场骂了人半个多小时,说自己什么什么过敏,只能喝那个牌子的水,场记故意买错是想害她。”
“咱们剧组没这样的事吧?”刘一菲问。
“放心,这样的演员我们不会用。再有,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我们剧组耍大牌。”
远程剧组的条件很好,什么咖位配什么待遇,都有很清晰的标准,也都事先在合同里写好了,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剧组一般都会答应,这样还耍大牌,只能说演员在远程的剧组拎不清了。
“这两年圈里还有个怪现象,”苏纶接着道,“剧开拍了,电视台购片领导来探班吗,考察要不要买这部剧,现在陪领导吃饭的变成男演员了。”
刘一菲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光听说潜规则女演员的,怎么现在陪吃饭的成了男的了?
“现在电视台购片部门的领导十个有八个是女的,她们不喜欢跟女演员吃饭。”
“哦——”刘一菲长见识了,还有这样玩的。
“人一个剧组,电视台来探班,女演员一律不准出现,派男演员接待领导,但这部戏走的是实力演技派,男一男二男三找了一圈都不好看,后来没办法,剧组副导演、摄像、场务,长得精神的小伙儿收拾收拾,晚上陪领导喝酒。现在搞发行的,也变成帅小伙儿了。”苏纶和程玉安喝了点酒,说的有点多。
最后苏纶感叹:“现在圈子里很浮躁,从片方到演员,踏踏实实拍戏的少了。”
“有人找你吗?”程玉安玩笑道。
“咋没有。”苏纶现在也出名了,《致青春》和《肿瘤君》两部电影的大卖让她在圈内有了不小声望,“前几天我还见了个投资人。”
“谁?”刘一菲问道。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是互联网大厂的老板。”苏纶才不会说,“拍五千万片酬在我面前,说请我拍部爱情喜剧,我心想有活儿就看看呗,我说要先看看剧本,他说没有剧本,我说没剧本那你给我一年时间我写个剧本再拍,他说他们没时间等我一年,他们找了部小说,要我两个月内改编成剧本,四十天拍完,六十天做后期,明年五一档上映。”
“他们还指名道姓要我用某个女演员当女主角,说她现在正火,拍出来票房一定高。”
“最后我没答应,这不乱来吗。”
程玉安狡黠地问她:“五千万?没动心?”
远程和苏纶工作室是合作关系,苏纶接什么戏远程干预不了。
“说实话,真动心,五千万啊,还是税后,换你你不动心?”
程玉安虽然有钱,但税后五千万的导演片酬,他都觉得这个数高得离谱。
苏纶说:“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自己不能拿这个钱,太烫手了。”
三人聊了很多,吃完饭,程玉安把苏纶的助理叫来把她接走。
晚上,刘一菲还沉浸在苏纶说的各种圈内怪象中。
程玉安决定给她上一课,让她以后长点心眼儿。
“苏纶这样能把持住的导演都算少数,很多人经不起他们这样用钱砸。5000万片酬已经是华语导演里最高的片酬了……”
“你导演片酬多少?”刘一菲突然问道。
“《流浪地球》我拿了4400万+12%票房分成。”程玉安回答。
“这是友情价,你真实的报价是多少?”
“亿固定片酬或者亿+20%分成。”这是程玉安导演片酬的最新报价,“现在知道你老公的片酬有多高了吧。”
刘一菲撇撇嘴:“我得拍多少戏才能拿这么多啊。”
刘一菲在《星际穿越》上只拿了120万美元,《疾速追杀》这种小成本电影也只给她开了70万美元,第二部160万。
《肿瘤君》上,刘一菲片酬是540万+11%分成,她作为制片人还出了钱。
拍马也赶不上程玉安的片酬。
“别打断我,”程玉安接着说,“苏纶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值这么高的片酬,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能有什么猫腻?”
“导演片酬开到5000万,工期这么赶,我怀疑里面涉及XQ,到时候片方把影片成本做到3亿5亿。”
“那还有钱赚吗。”
“谁说他们靠票房赚钱了?”
“影院走一圈下来,票房多少根本无所谓。这5000万片酬,有一部分是给苏纶的封口费。”
随后程玉安真给刘一菲讲解怎么用电影XQ:“这下你明白苏纶为什么不接这部戏了吧。怕啊!”
“他们就不怕被抓?”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只要利益够大,他们就敢做一切事。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也没说他一定就是XQ,没准人家就是有钱,就是要用钱开路呢。”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圈里混,小心点总没错。”
两人正说着话,月嫂在外敲门:“一菲,七七醒了。”
“哦,来了。”刘一菲起身去婴儿房给七七喂奶。
程玉安也起来跟出去:“这小家伙,黑白颠倒,专挑大人睡觉的时候醒过来。”
说是这么说,程玉安还是趿着鞋屁颠屁颠去看自己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