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宁漠满意。
“万一你来个过河拆桥，我岂不是回天乏术。”
宁漠冷笑一声，显然是不想合作了。
方老急得拍了一下桌子，“谁说我带你一个人去了，我想带你和凌烟一起去。凌烟要继承血色山茶，那总得过去看看吧？有她在，你还担心我会害你们么。我害谁都不会害自己的外孙女。”
那可不一定。宁漠深邃的双眼里写满了不信任。
方老爷子第一次发现世界上还有这么难以驾驭的人，他已经挖空心思游说宁漠，可是宁漠就是不动心。
“宁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的诚意？我告诉你，要不是现在组织里大乱，我也不会被迫向你求助。”
“血色山茶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有些人看我年纪大了，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推下去，自己做首领呗。”方世豪扯了扯嘴角，“他想得美，就算是我死了，还有小烟。小烟才是第一继承人，所以我要带她回岛上，我要向所有人宣布她的存在。”
“我会考虑。”宁漠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这让方世豪有些不满。
“还考虑什么？难道还有比继承我的衣钵更好的选择么。”
“你别太看得起你那点家当，小烟还真不会放在心上。”宁漠收起脸色，按下内线，让陈锦进来送客。
方世豪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谈话，他以为今天就能跟宁漠达成共识，可是没想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要考虑多久？”
“不一定。”
“……宁漠，你不会是在耍我吧？”方世豪嘴角抽动，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
宁漠笑了，“就算我是在耍你，你能怎么样。”
方世豪皱巴巴的手握成一团，很快又松开。
是啊，宁漠说得对，就算他真的在耍自己，他一个老人，现在又能干什么？
方世豪咽了咽口水，“宁漠，你真的喜欢凌烟，就该为她做长远的打算。她有能力成为世界顶级的生物学家和医学家，她需要的资源和条件，血色山茶都能给。”
他又看一眼宁漠，“我知道有些东西你也能给，不过，有一些东西是你不能满足的。”
宁漠懒得跟他打哑谜，“你想跟人合作，就得拿出合作的态度。你这威逼利诱的语气，是想合作的意思么。”
“我——”方世豪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陈锦已经来了。
“老大。”
“送方老走。”
“是。”
陈锦估计刚才的谈话是有点作用的，不然宁漠不会称呼方世豪为方老。
“方老先生，这边请。”
方世豪走到门口，忽然转头说，“宁漠，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不要得寸进尺。”宁漠的眼神冷冽了一分。
“我不想跟管风一起住。我知道酒店的事情是你搞得鬼，最近我不会去见凌烟，你给我安排一个酒店住吧。”
“可以。”宁漠看一眼陈锦，示意这件事交给他办。
陈锦把方世豪送走之后，向宁漠建议道，“老大，那我就给方世豪安排一个管风现在那个住处附近的酒店吧，这样我们监视两个地方也方便点。”
宁漠同意了，他今天得到了方世豪给的消息，但他不急着告诉简凌烟，打算先验验这消息的真假。
等确定了是真的再告诉她也不迟。
管风接到小陈的电话，小陈急得快疯了。
“风哥，老爷子不见了！我不是故意的，老爷子引我来医院，自己偷偷跑走了。”
“嗯。”
管风的反应平淡至极，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不担心一样。
“风哥，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小陈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管风和老爷子面和心不和，但是总不至于老爷子丢了他还无动于衷。“你不担心老爷子吗？”
“不担心。他离开了我们，自然有好去处。”管风话音刚落，就看到方世豪从宁氏出来，身边还跟着宁漠的助理。
“风哥，那现在怎么办啊？要不要跟组织里说一下，让他们留意老爷子的去向。”
“不用。”
“啊？真不用啊？”
“我看到他了。”
“那我现在过来接老爷子！”
“不用了。”
管风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方世豪的脸色可比在他面前的时候好多了，想必是今天来拉拢宁漠的成效不错。
陈锦去给方世豪安排住处，只有谢辞安跟着宁漠去。
“老大，今天这个客户之前没跟咱们合作过，这回突然说合作，是不是咱们公司越做越大了。”谢辞安笑眯眯地说。
宁漠看了眼这家公司的资料，这家公司规模不小，和宁氏在业内的地位差不多，两家公司合作算是强强联手。
“这家公司的CEO不是本地人，你去准备点礼物给他带走，要有白城特色。”
“老大，那待会儿你上去之后我就去买，放在车里。你们要是谈得好，你们下来之后再给他，要是谈得不好，下来也别给他！”谢辞安一边开车一边和宁漠算账，“要不合作一个就送一个礼，这合作成本也太大了。”
宁漠觉得好笑，微微勾起嘴角。
“平时不见你这么小气。”
“我这不是小气！”谢辞安连忙替自己解释道，“我这是为公司节省资源，节省开支。”
“你这么说，我还得奖励你了。”
“奖励倒不用。”谢辞安嘿嘿地笑了两声，“您记得我对公司的事情很上心就好了。”
说话间，他们到了预定的餐厅楼下。
这家餐厅是对方订的，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餐厅，对方合作代表说是听说这家餐厅的隐私工作做得很好，所以才订了这家。
“老大，需要我陪您上去吗？”
“不用。你去准备礼物。”
“正好刚才开过来看到前面有个商场。”
宁漠上楼之后，按照楼层提示数按下了电梯，一出电梯门就看到餐厅经理在等着他。
“宁总，您好。您的朋友已经到了，正在等您。”
餐厅经理把他带到一个包厢前，“请你们稍等，后厨马上会把前菜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