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拿来了。”姚观栖深吸一口气，“我……我不想吃。”
“你不是说强身健体么，那你就吃。”
“我不吃！”姚观栖被她刺激得像是发了疯的老牛一样。“你擅闯我的房间，我要报警。纵火那天警察、酒店的工作人员全都替你隐瞒！”
姚观栖仰天大吼，怒不可遏。
简凌烟勾起嘴角，“这就生气了？前几天不是还口口声声我们么。”
“……”姚观栖深呼吸一口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这些药你从哪弄来的。”
“我买的。”
“向谁买的。”
“对方主动找上我，我只负责给钱。”
“是么。”简凌烟似乎是相信了，就在姚观栖以为已经蒙混过关时，简凌烟突然说：”你以为我这么好骗么。”
“……”姚观栖恼羞成怒，“我就这么多话，你爱信不信！”
“等着吧，警方已经在筹备起诉你的事情了。很快你就见不到我了。”简凌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会的。我不会坐牢的。”姚观栖很自信，大哥绝对不会不管他的。也许大哥还在应酬、还在出差，所以没能及时赶来救他。
“曹市长的死闹得这么大，虽然不需要一命换一命，但是坐牢还是不可避免的。少说也得……”简凌烟比划了一个2字。
一想到他有可能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姚观栖就吓得抖了抖身子。
不行，他不能在监狱里老死，他还想再回到血色山茶。
“你帮帮我吧。”姚观栖忽然说。
“你不对我说实话，我怎么帮你。”简凌烟微笑着问。
姚观栖还不能完全相信她，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她。
“你巧舌如簧，你做我的律师，把我救出去。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作谢礼。”
简凌烟并不放在心上，“西行现在人人喊打，你以为你给我，我会很高兴么。”
“那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姚观栖自暴自弃地说。
简凌烟敲了敲桌子：“这样吧，我最不喜欢心里有事要琢磨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曹市长。”
这一点姚观栖倒是可以坦然告诉他。
“他太碍手碍脚了，而且贪得无厌。”
“你具体说说。”
姚观栖想起曹市长的脸就觉得恶心。
“哼，当时我为了跟你合作，给了他不少好处。谁知事成之后他还是不停地向我索要，我被他勒索地烦不胜烦，干脆趁这个机会把他杀了。”
“曹市长向你勒索什么，钱？”
“不是。”姚观栖冷笑，“钱在他心里可不算什么，他想要的是可以治好他怪病的药。我就把药瓶里的药换了一半，全都换成甲纳芬，这样他就看不出来了。”
说起这件事，姚观栖脸上还满是兴奋，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简凌烟心里的疑问已经解开了几个，“最后一个问题，你那天说我们是怎么回事。”
“你终于来问了。”姚观栖仰天大笑起来。他就知道，简凌烟怎么能忍住不来问呢。
“既然你等着我来问，现在我来了，你说吧。”
“简小姐，一直以来你调查的那件事，你都以为你是局外人。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局内人呢？”姚观栖乐呵呵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不是嘲讽，不是奚落，而是一种可怜。
简凌烟一看到他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从我开始调查这件事开始，我就知道我是局内人了。”
“不，你知道的不够多。你外婆走得很突然，什么都没告诉你吧？你跟那些人都一样。”姚观栖说着说着，忽然兴奋地大笑起来。
简凌烟立刻问，“什么人？哪些人？”
姚观栖只是笑，什么都不说，一味地笑。
守在门外的警察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冲进来。
“简小姐，你后退一点。”
简凌烟仿佛没听见一样，凑到姚观栖面前问，“说清楚，什么人？！”
“你想知道吗？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当你要知道的时候，你就脱不了身了！你要永远留在那里！”姚观栖大叫一声，忽然捂着心口倒下去。
他眼睛一翻，脸色变得煞白。
简凌烟暗叫不好，赶紧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警察，“让开，让我看看他。”
姚观栖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突然安静了下去。
简凌烟测了测他的呼吸和脉搏，发现他猝死了。
“……”她握紧双拳，为什么总是在她即将触到真相的时候线索就戛然而止了。
要不是还有警察在旁边，她真想在姚观栖身上狠狠地踢两脚。
陈警长走进来，一看到姚观栖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简小姐，您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嗯。”
简凌烟越想越觉得生气，凭什么姚观栖丢下这么多悬念后自己痛痛快快地死了。
她走出警局，谢辞安正在门口等她，一看到她就兴奋地朝她挥手。
“烟姐！烟姐！老大知道你今天来警局，特意让我过来接你，待会儿跟老大一起吃饭吧？”
“不去。”简凌烟现在一肚子火，还吃什么饭。
谢辞安被她冰冷的态度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烟姐，要不要让老大跟你说？”
“不要。”
简凌烟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向他伸手，“车钥匙给我。”
“烟姐，你要做什么……”谢辞安捂住口袋，咽了咽口水。
他很清楚今天这钥匙是必须给简凌烟了，要是她真的动手，不到两分钟他就会被打趴下。
“给我。”简凌烟又重申了一遍。
谢辞安没再犹豫，赶紧把钥匙掏出来交给她。
开玩笑，这是老大的车，他可没必要那么誓死捍卫。
“烟姐，你随便开。”
就算谢辞安不说，简凌烟也不会客气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开车了，起先只是在市区里兜风，但开着开着她就开到了郊区的墓园。
她妈妈和外婆都葬在这里，她买了两束黄菊，先去看了妈妈，又去看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