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凌尘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回到自己房里，打开胡蝶给的文件袋，被害人那一栏赫然写着胡夫。
胡夫……不就是刚才简凌尘打电话提到的那个人么。
案件记录里写着，胡蝶回到家后发现胡夫倒在血泊里，而胡夫家附近的监控拍到简凌尘曾尾随胡夫进入他家。警方从胡夫家附近的几个邻居那里了解到，简凌尘已经在这里徘徊好几天了，于是警方把简凌尘叫去警局做调查。
简凌尘声称自己只是去那边找朋友，警察追问：“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简凌尘说了一个名字，警察进入系统一查，附近根本没有这个人。
“那就是我记错了。难怪我没找到人。”简凌尘很从容地回答。
“你是在打听胡夫吧。他的邻居都说了，你前几天一直在打听关于胡夫的事情。”
简凌尘还是很淡定，“什么样才叫打听？随口问问也叫打听么？”
警察抓不到一丝破绽，只好关了简凌尘几天，最后因为没有找到凶器和其他证据不得不放了简凌尘。
案件记录里面还记载了胡夫是一个海员，一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出海，每年在家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天。他遇害的那天是他从海上回来的第二天。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简凌尘，但是又没有直接的证据，难怪胡蝶一直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她刚看完资料没多久，就收到了胡蝶的消息：资料看完了吗？
她简单地回了一个“嗯”字。
对方马上打了个电话过来，“影玉，你有把握吗？能找到他吗？”
“找到他之后，你要做什么。”
胡蝶顿了一下，“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报仇！”
“怎么报。杀了他？”
胡蝶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似乎是被说中了心声。
“影玉，你能不能再帮我多做点事情？我想请你帮我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简凌烟没说话，“你应该知道，警察铺天盖地地搜索都没找到。”
“那是因为当时警局里有他的人！JamesJian收买了警局里的人！”胡蝶十分气愤，“监控、邻居的证词，不都是赤裸裸的证据吗？我不懂，为什么这样都不能定罪！”
“如果仅靠这些就能定罪，那法律成什么了。”
“……影玉，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人我可以帮你找，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而且，你哥哥的死未必是他造成的。”
虽然监控里显示简凌尘跟着胡夫，但是从这些迹象只能判断出来简凌尘在跟踪而不是谋杀。
最重要的一点时，她看到记录中写明简凌尘进入胡夫家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而且胡夫家里也没有东西丢失。
那凶器去哪了？没有凶器，简凌尘是怎么杀人的？
胡蝶听她说完，沉默了半分钟，声音都颤抖了。”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想说我恨错人了？你想说，这么多年，我在找的仇人不是我真正的仇人？”
“我是在劝你冷静。你要是报错了仇，惹上别的事情，你哥哥在天上也不会安心。”
胡蝶冷声说：“我不给我哥哥报仇，他在天上会寒心。就算不是简凌尘杀的，他那么跟着我哥哥一定有别的目的，他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
简凌烟看她执着成这样，也就不再劝了。
“好吧。”
“你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
简凌烟沉吟片刻，“一点。”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影玉，只要你帮我办好这件事，你要多少佣金都没关系。”胡蝶想了想，又说：“不过，我看你好像也不缺钱，你想要别的也可以，我都能满足你。”
“这些事情稍后再说。”
简凌烟挂了电话，又看了一遍案件记录。
她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胡蝶简凌尘就是她哥哥，简凌尘和胡蝶各有隐瞒，她不会偏帮哪一边。
……
宁漠花了点功夫查到，姚观栖的确是让他的一个心腹到白城注册了一个公司，接下了好几个苏氏黄了的项目，都是关于房地产的。
“姚观栖的销售公司做得那么好，怎么也开始涉及房地产了。果然钱是赚不完的。”陈锦感叹，“不过他这个眼光也不怎么样啊。苏家这几块地都偏得不得了，谁会在那里买房子。”
宁漠也看了那几块地的地址，“既然选在这里，就不是为了建住宅楼。建实验基地不是更好。”
“实验基地，像W州那个一样吗？”
“嗯。”
“可是白城有建实验基地的必要么。清大的实验室是国内顶尖的，其他大学也有各自的实验室，再建一个实验基地，浪费了吧。”
“不管他要做什么，都盯紧一点。姚观栖这个人不简单。”
陈锦正要向他汇报，“老大，简凌轩这几天去海城了。”
“嗯。”
简凌轩有个公司在海城，他去海城不算什么新鲜事。
“姚观栖的另一个心腹最近也在海城，这会不会有点巧合啊？”
宁漠蹙眉，“这叫什么巧合。”
陈锦摸摸鼻子，讪笑道：“是我太敏感了。这不是跟姚观栖有关的事情我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待吗。”
“老大，那个女人怎么一直在我们公司楼下啊。”谢辞安站在窗边往下看，指指街对面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说。
他拍一张照片给宁漠看，“这是不是昨晚和简小姐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啊？”
距离远，拍得并不清晰，但是宁漠还能看得出来大致的轮廓。
“是她。”
“她在我们公司对面干嘛。不会是……“谢辞安捂住嘴，一脸吃到瓜了的表情说：“不会是看上老大了吧！”
宁漠一个眼刀飞去。
谢辞安马上后退三步，“老大，你魅力无穷，多少女人见都没见过你就爱上你了，这种见过真人的更不可能摆脱你的魅力了。”
“陈锦，堵住他的嘴。明天之前我都不想听见他说话。”
“是。”
陈锦嘿嘿一笑，摩拳擦掌地朝谢辞安走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了啊！”谢辞安捂住胸口，却被陈锦一把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