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不准……四少出了事之后,老爷子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活跃了。”
阮家的几个媳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叹息。
对外,四少从来都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可只有他们阮家人自己知道,四少永远都回不来了。
阮元霖耳力好,听见这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忍不住冷笑一声。
白皙的过分的肤色衬托的他唇愈发的红,周身有股妖冶的气息,格外危险。
阮元昊就知道,阮元霖在人群中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然而这时,阮元霖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抬头看过来,眼神晦暗不明,笑得莫测,“话说,前些日子,我在外面见到了一个酷似老四的人。”
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了。
却好似在人群中投了一个雷,原本阮元昊还还压得住的场面瞬间炸了,所有人脸色巨变。
阮家二叔脸色青了,扭过头来,细小的眼睛盯着阮元霖,“不可能!长得像的人多了去!”
阮元霖勾唇笑着,“我说的就是长得像而已,二叔急什么。”
阮家二叔脸色更青了。
阮家的几个旁支正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他们不是本家,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发言权的。然而这时,身边站着的小孩子突然奶声奶气的说:“说不定真的是四叔叔呢?”
小孩没见过阮寒城,但不少从大人口中听到过,第一反应就是好奇。#@$
但这句话让阮元昊浑身都是一僵,他斜睨过去,横眉竖眼的样子显得凶神恶煞,“小孩子胡说什么!”
毕竟是管理阮家上下的当家人,旁支谁敢触阮元昊的霉头,立刻就要抱着孩子去一边。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清丽明朗的嗓音高高响起:“我看你们都是闲的!堆在这里干什么?!”
阮元昊脸色登时一变。%(
阮元霖则是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其他人也都纷纷惊愕的回头,就连陈伯也很是惊讶。
正是十月中旬,树叶黄了的秋季,女子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装,一米七多的个头,肩膀上批了一件黑色的皮质坎肩,化了淡妆,整个人英气逼人。
一只脚刚探入大厅。
阮明月皱起眉稍,指着厅内的一群人,怒斥:“还在这傻站着!空气都被你们污染了!”
阮元昊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气弱,“姑姑,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阮老爷子虽然儿子众多,但女儿只有阮明月一个,从小都把她当作掌上明珠一样的疼着,把她惯出了无法无天的气势。
走出去,那谱比整个阮家谁都大!
阮家在白城的地位可想而知,这也就连带着,阮明月走在哪都是位姑奶奶。
让阮元昊最为头疼的是,阮明月和阮老爷子那是同一挂,都毫不掩饰的偏心老四!
果然,听了这话,阮明月一偏头,目光如刃,“我想去哪去哪,怎么,还用给谁汇报?”
“那倒不是。”阮元昊被噎了一下,不出声了。
微微垂下的眼睛内阴沉一片。
阮明月一直未嫁,早些年在老爷子的帮助下自己建立了公司,一心扑在事业上,虽说公司不如阮氏,但也是小有成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国外发展,很少回国。
阮明月上一次回国,是老四失踪。这次突然一声不吭的就来了,可不让人惊讶吗!
刚才还挑话头的阮元霖这个时候不吭声了。
以前阮明月还住在阮家的时候,没少抓他的小辫子,总是向阮老爷子打他的小报告,要么就是克扣他的零花钱。
这女的就是一个女魔头。
阮元霖识趣的闭嘴,免得像阮元昊似的挨一顿怼。
阮家二叔这个时候气势也弱了,但看着大家对阮明月那么恭敬的样子,就觉得很是不爽,“小妹,就算你来了,也见不到老爷子。”
阮明月斜睨他一眼,“你确定?”
这时,陈伯悠悠开口:“大小姐,请跟我来吧。”
赤裸裸的差别待遇!
阮元昊和阮家二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连阮元霖都失了言语,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嗤笑一声,“果然,那句传言是真的。能让老爷子放在眼里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最疼爱的孙子阮寒城,另一个就是亲生女儿阮明月。
阮元昊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了。
他身为阮氏集团的总裁,又是阮家目前的当家人,这五年来,老爷子在外界总会给他留面子。但是今天……
这让阮元昊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阮明月上去之后,没过一会儿就下来了,还连带着赶下来五六个佣人。
说是碍到她的眼了。
阮家众人看着自己一个个的眼线被罚去洗厕所,脸色微变。
被问起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阮明月的说辞和陈伯的并无差别,还强势的把他们都赶出了老宅,让他们没事别来了。
彼时。
谢辞安是从宁漠的神色中推断出老爷子是在装病。
接到手下的电话之后,他有点失笑,无奈的摇摇头,“漠哥,老爷子这一招,把你姑姑给骗回来了。”
宁漠修长的双手一直搭在键盘上,眉目雅致,绷紧的唇线可见一丝疏离。听到这话,漠然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波动。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
并没有解释什么。
她没有那么蠢,这趟回来,应该不止是来看望老爷子这么简单……
——
百忙之中,简凌烟去了一趟福利院。
她没有忘记上次答应糖糖的早点去看她,在周边的超市买了一包牛奶糖,简凌烟双手抄着兜走进去。
这种糖果福利院的小孩子很稀罕,没一会就分完了。
倒是糖糖,虽然分到了两枚,但把其中一只大白兔塞到了简凌烟的口袋里。
简凌烟从福利院里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她在路边站牌等了一会儿,等来了26路公交车。
她走了上去,投进去一枚硬币。
这班车并不通往简家,但第三站,是简氏公司。
距离越近,简凌烟的眉眼愈发的冷了。她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眼底实在没有什么温度,周身散发出一股肃冷和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