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处理?他们今儿一早的飞机已经回海城了。总不能把钱再打卡上还回去吧。横竖他们给钱也给的着,拿着就是,不要白不要,虽我们不缺钱。”陆隽骁并没有拿着当事,毫不在意的哼道。
秦烟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应道:“好吧,那就收着。”
她并没有将红包收起来,而是对阿裴笑道:“既然是你奶奶给的红包,你自己收好,但记住妈妈的话,不能乱花钱,想买什么的时候,跟我你爸爸抑或是你姥爷舅舅任何人一个说下便好,明白吗?”
阿裴虽然小,但是能感觉到大人之间那种复杂的关系,爷爷奶奶并不像其他小朋友的爷爷奶奶一样亲近,因此,她对这个红包也不甚感兴趣,只是点点头应道:“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会放在我的小钱箱里,等有需要的时候,征求你们的意见后再用。”
秦烟绾很是赞赏的点点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笑道:“阿裴真乖。”
而后,她又感觉有些不踏实,便又叮嘱一句:“阿裴,记住以后出去玩,不要随便吃旁人给的东西,还有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不能离开你姥爷的视线,明白吗?总之,保持足够的警惕心,是好的,免得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了,他们喜欢捉弄无辜的小朋友。”
秦烟绾其实也很纠结的,现在他们身处的环境很不安全,她并不想让阿裴知道人心险恶,社会复杂,但又无法做到让她独善其身。
阿裴已经被绑架两次了,若不是她小小年纪,心理承受力强大,换了其他小朋友怕是走不出因此而留下的心理阴影。
不得已,秦烟绾只能折中的给她提醒一下。
阿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道:“妈妈,我知道呢,外公领我出门的时候,都是牵着我不离手。跟别的小朋友们玩,也是外公熟悉的,不熟悉的外公不让我玩。”
秦烟绾听她这么说,放心了,笑道:“阿裴真乖,听姥爷的话。”
阿裴得到夸奖不禁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她搂着秦烟绾的脖子,美美的亲了一口,笑道:“妈妈,阿裴一直是个乖孩子哦。对了,为什么海城那边叫外公,而京城这边就喊姥爷呢?妈妈这两个称呼有何不一样吗?”
秦烟绾也亲了她一下,想了想笑道:“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各地不同的叫法而已,还有地方是其他的叫法呢。这正是方言的多样性,有句俗语这样描述‘三里不同调,十里不同俗。’等妈妈慢慢给你讲讲这些各地人文环境,风俗习惯等等。”
“好啊,妈妈,我外婆呢?为什么别人都有姥姥,我没有呢?”阿裴忽然一脸疑惑地望着秦烟绾跟她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子把秦烟绾问懵了。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问过这个,只是被太外婆带着。
而今,她有了姥爷还有太姥姥,却没有姥姥,她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小孩子心思很单纯,并不懂生老病死那些个事情。
秦烟绾呆愣了好一会子,这才回过神来,却又不知如何回答,她又想起了萧颌跟她说过的话,她妈妈很可能活着,而且他手上有线索。
于是,她轻叹一声,心中怀着美好的期待,轻声回道:“阿裴,你姥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但妈妈肯定她一定会回来的。”
阿裴不见了太外婆,也是被如此回答过,因此她眼泪汪汪的问道:“难道我姥姥跟我太姥姥一样,也去了天堂?”
秦烟绾想也没想摇头纠正她:“不,并不是,只是你姥姥想一个人出去散心,不让我们知道在哪里而已。除非她自己想回来,我们很难找到她,但我确信,不管是我们找到她,还是她想我们了,终究会回来的。”
这是她自从知道妈妈还活着,最迫切的渴望。
阿裴破涕为笑,使劲的点点头,应道:“妈妈,我们一起等姥姥回来。”
秦烟绾得到女儿的响应,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圈红了,她亦是点点头。
陆隽骁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蒋湘涵活着的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会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资源,去找寻。
他伸手,将俩人一起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柔声笑道:“我们一起等。”
而后一家三口下楼吃早餐,佣人们早已经将昨晚宴会现场残局收拾的干干净净。
金灿灿的朝阳透过落地窗,暖融融的照射到餐厅里。
餐桌边,修尧修锦城两人都在看报纸。
“外公早,舅舅早。”阿裴随机切换的称呼,让修锦城微微一愣,摇头笑道:“小顽皮,又是姥爷又是外公的,我都被你弄得反应不过来了。”
阿裴开心的咯咯笑着,扑进他的怀里,笑道:“姥爷,外公,两个称呼我都喜欢。”
修锦城宠溺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慈祥的说道:“好,阿裴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就好,横竖阿裴喜欢我就喜欢。”
看着朝阳里一对爷孙玩的开心,秦烟绾不禁勾唇笑了,这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是她从前在梦里都想得到的。
自从秦建国死了之后,她以为自己真的成了孤儿,虽然她对秦建国没有感情,但他最后时刻,终究是有了作为父亲对她的善念,她也就原谅他先前那些行为了。
当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更释然了。
不过,秦烟绾唯一遗憾的是,自己再也没有家了。
外婆走了,养父也走了……
谁料,上天待她不薄,意外的知晓了自己的身上,找到她亲生父亲及大哥,回到修家这个大家庭中,重新拥有娘家人的亲情,让她每每回想起来,忍不住暗暗庆幸,甚是泪流满面。
这样的家庭生活真好啊,一大家人,相亲相爱……
“绾绾,隽骁你们昨晚睡得很晚吧?怎么不多睡会?我睡得早,今儿都起晚了。”修老太太穿着一件葱绿色的旗袍走进来,一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