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绾在陆隽骁走了之后,在锦苑休息了一天。
而就在两人从蒋家的祖宗祠堂离开后,一辆车子悄无声息的跟着离开了。
在秦烟绾窝在锦苑的时候,这辆车子一直不远不近地停在树荫下。
由于车子选用的玻璃都是单面的,里面的人能看清外面,外面的人不能看到里面,所以少有路过的人只以为是停在那里的空车,不曾想到里面居然还坐着人。
眼看着日暮西斜,车上的人按捺不住了,拨了个电话出去。
“董事长,都这个时间了,秦烟绾这边也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可以不再盯着了?”
电话那头,一道沉厉声音传来,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却莫名带着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陆隽骁呢?”
男人立即回答:“没再回来,应该可以确定离开京城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道:“继续盯着,他们一定是从蒋家的祖宗祠堂里发现了什么。”
男人闻言,不由有些不解:“董事长,您怎么怎么确定?蒋定华当年究竟有没有研究成功,这都很难说,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动静……”
一道粗粝的轻笑隔着听筒传来,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显得十分自信。
“他一定研制成功了,不然的话,这些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组织找他老婆的麻烦,追着她不放?虽然咱们没得到风声,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得到风声,在这个世界上,纸是抱不住火的,蒋定华想要藏着掖着,根本没可能,而现在,他这个外孙女突然来京城,还专门去蒋家的祖宗祠堂,要说这里面没鬼,呵,鬼都不信。”
闻言,男人了然,又问:“可是,秦烟绾如果真的已经从蒋家的祖宗祠堂里拿到蒋定华当年的研究成果了,那为什么不离开京城,还要留在海城啊?而且,陆隽骁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这个问题,让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可能,那人脸色沉了沉,却又不肯就此放过。
“秦烟绾还留在这里,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至于陆隽骁走,可能已经带着研制成果回了海城,这东西可是十分重要的,秦烟绾大概觉得自己掌握不了,所以交给陆隽骁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把她盯住了就好。”
“明白了。”男人应声。
很快,中年男人的嗓音再度传来:“趁她落单的时候,把她围住,不论如何,不能让她回到海城!”
“是!”
……
秦烟绾对这些算计一概不知。
翌日,她收拾了下,抱着两束花去了墓园。
再次站在外婆的墓碑前,她的心情已经变得很是平静。
看着墓碑上外婆的脸,她微笑了笑:“外婆,我来看你了,你现在应该和外公在一起吧。”
说着,她将视线偏移,看向一旁外公的墓碑。
“外公,您研制出来的次声波武器资料,我已经找到了,并且让陆隽骁上交给了他的领导,你放心,他是海城七区的上尉,由他交给他的上级,你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一定能够得到最正当的利用和保护,绝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邪恶奸佞的小人夺去的。”
熟料,她的话音才落,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果然,蒋定华当年的次声波武器,已经有了研究成果,我就说当年他突然宣布要退出归隐,是为了什么,面上说是对这项研究失去了热情,其实为的是掩盖住他已经研究出来的真相,啧,还真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这些年,他藏得可真够深的,这么多组织,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没能找到,你这个外婆,可真是功不可没。”
冷不丁儿听到这一长串话,秦烟绾楞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几个人已经走上了台阶。
其中为首的男人有几分眼熟,至于他身后跟着的,像是保镖和助理。
秦烟绾惊讶于他对自己外公的了解,面上却不动声色,在脑海中努力翻找着这个人的记忆,却发现没有丝毫的记忆。
中年男人似是看出了她此刻脑中的活动,气定神闲地笑了笑,主动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不用想了,你没有见过我,不过你应该见过我儿子,你们可是好朋友。”
他儿子?
秦烟绾眉心微微蹙起,不过不等她发问,中年男人就说道:“我是帝少景的爸爸,帝怀恩。”
闻言,秦烟绾愣了下,双眸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终于明白那种莫名眼熟的感觉是因何而来,原来他是帝少景的父亲。
帝家是京城四大世家,处在第一梯队,当之无愧的鼎盛世家。
不过她除了和帝少景关系好之外,对帝家的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她心神定了定,不冷不热地发问。
帝怀恩笑笑,虽然人到中年,但他保养的极好,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但又因为有过阅历,而显得更加沉稳。
“你不用跟我装傻充愣,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透明些,也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你昨天去了蒋家的祖宗祠堂,你外公研究出来的次声波武器资料,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
他直奔主题,秦烟绾的脸色骤然一沉,清澈的眸子覆上一层寒霜。
“你跟踪我?”她问,语气不怎么和善。
帝怀恩不以为意:“必要手段,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要不是我偶然间发现你突然来了京城,或许还不知道你是为了去蒋家的祖宗祠堂,说起来,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闻言,秦烟绾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抿了抿唇,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现在资料已经不在我手上了,你就算带着人围堵我,也没什么意义,”她不冷不热的说道,“再者说,就凭你的这些人,能不能堵得住我,还要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