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极具讽刺的长篇大论尚未说完,就在尖叫声中戛然而止。
只听“啪”的一声响,秦烟绾一巴掌就甩了上去,清脆悦耳,回音绕梁。
这一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张嫂直接被打得摔倒在楼梯上,腰撞到了台阶,“嘎巴”一声,疼得她哀嚎起来。
秦烟绾没半分情绪,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嫣红的唇瓣勾起凌厉的弧度。
“野种?”她咀嚼了下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狗吠?”
身后,陆家两人不想她居然动了手,登时脸色剧变,很是难看。
“秦烟绾!你居然敢动手打我陆家的人!这里是陆家,岂能由得你在这里造次?”
杜芙蓉咬牙切齿,眼里燃烧着怒火,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
秦烟绾嗤笑,眼底却没有半分儿笑意:“不由我造次,我不还是造次了?既然你们陆家不要脸了,我又何必再给?”
她懒得和这家人废话,说完,转身跨过张嫂的身体,就要往上走。
“拦住她!不许她上楼!”杜芙蓉连忙命令。
张嫂后腰疼的一阵一阵冒冷汗,却不得不服从命令,伸手要拽住秦烟绾的脚踝。
可不等她碰到秦烟绾,后者抬脚就照着她的心窝狠狠一踹,顿时疼得她脸色发白,失声惨叫起来。
见状,陆老夫人急得不行,猛拍着茶几怒吼:“贱人!你给我站住!”
杜芙蓉也待不住了,抬腿就要冲过去拽她。
这时,陆隽骁突然上前两步,面目森寒的挡在了楼梯口,还顺带把张嫂拽了起来,直接朝杜芙蓉丢去。
“你上去找阿裴,我在下面给你守着。”他回头看了眼秦烟绾,对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秦烟绾会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楼下,杜芙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过来的张嫂撞到,两人一快儿摔在了地上。
张嫂上了岁数,一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这么摔,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嚎个不停。
杜芙蓉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么猛得一撞一摔,浑身也跟被车撵过一样。
而更多的,是震怒。
她身为陆家高高在上的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且这样对她的人,还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陆隽骁这个贱种!
当即,她撑着身子站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你居然敢忤逆尊长,还敢动手打人!孽障!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贱种,和你妈一样贱!回头我就告诉你爸,看他不打死你这个逆子……”
她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骂起来口无遮拦。
殊不知,她言语间,已然踩到了陆隽骁的雷点。
只见陆隽骁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陡然泛上了一股戾气,周身的气场在瞬间充满了杀气。
他一步一步上前,朝杜芙蓉逼近,下一秒,抬手狠狠地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杜芙蓉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被迫仰着头,脸色开始涨红起来。
陆老夫人也没料到他会如此行事,连忙起身,撑着身子怒喝:“陆隽骁!你在干什么?难不成你大逆不道,要杀了你的母亲?”
“母亲?她算我哪门子的母亲?”
陆隽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从薄唇中溢出一抹凉薄的讽笑。
“她连给我母亲提鞋都不配,还口出恶言,侮辱我母亲,我就算杀了她,又如何?”
“杀人犯法这样的事你敢做?回来我定让你父亲把你从陆家赶出去!陆家没有你这样的孽障!”
听了陆老夫人的话,陆隽骁笑容更冷,没一丁点儿的在乎。
“陆家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以为我稀罕?这些年,我在陆家又得到了什么?赶不赶出去,以为我真的会在乎?至于杀人犯法,呵,看来你们不是法盲啊,那绑架阿裴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知道是犯法呢?”
音落,他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杜芙蓉原本还有力气拍打他的手,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渐渐的,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像是要炸掉,她整个人无力的仰着头,面色越来越痛苦。
陆老夫人看着她的脸色,又是愤怒又是惊恐。
她还从来没见过陆隽骁这样强势的一面,好似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掐死杜芙蓉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
就在杜芙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陆隽骁终于冷着眉眼松了手,就跟丢抹布一样,将她甩在了地上。
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每一根手指,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周身的气压低的可怕。
“这一次,只是给你一点儿教训,若是再有下一次,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有半句对我母亲的不敬,就没这么简单了。”
重获呼吸的自由,大量的空气从气管灌到肺里,她被呛得连声咳嗽,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
……
与此同时,楼上,秦烟绾根本无需一间一间的找,就见走廊右边尽头的房间门口,站在两个壮汉。
很明显,阿裴就被囚禁在那个房间里。
当即,她面若寒潭,快步走过去。
那两人一见到她,连忙打起精神,却并未有多重视。
在他们看来,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弱不禁风,根本费不了他们多少力气,随便两下就能把她拖下去。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秦烟绾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跟前,站定的同一瞬间,突然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往前猛地一拽。
下一秒,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顺势抬腿屈膝,狠狠的顶在了那人的下身。
一声闷哼响起,那人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爬上了全身,直接晕死了过去。
旁边那人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可他才一出手,就被秦烟绾擒住了手腕。
只见秦烟绾另一只手伸过去,捏住这人的肩膀,两手用力往还上提。
咔嚓——
骨裂声清脆,这人的胳膊就跟折了一样,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在整个走廊上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