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眉心皱了皱,挂断电话,走了出去。
只见陆隽骁正站在灵堂正前面,冷着脸将三个生面孔阻拦在外。
那三人中,一个是拄着拐杖的老人,另外两人看起来似乎是一对夫妻,人到中年,神色都不怎么好看,趾高气昂的。
至于这三人后面,灵堂门口,则站了好几个黑衣人,看起来似乎是保镖。
观察了一遍情势,她眉眼微沉,几步走到陆隽骁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陆隽骁见她出来了,沉着脸正要回答,却见那老人眯起眼睛,在秦烟绾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倏然开了口。
“你就是秦烟绾,元姝的外孙女儿吧?”
秦烟绾一听,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却故作不知,不冷不热的问他:“你是哪位?”
她的语气不怎么客气,也并未用敬语,那老头儿一听,顿时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么?我是你外婆的表弟!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老爷!”
果然。
秦烟绾在心底轻嗤一声,暗道他们果然来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当下,她冷眼睨着他,更加不客气:“原来,你就是元中华的儿子,元启轩。”
不想她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名讳,元启轩戳了戳拐杖,颇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你——”
哪料,秦烟绾压根不理他,直接移开视线,朝另外两个中年人看去。
“那么你们两个,就是这个老头儿的儿子元明和儿媳王玉凤吧?”
此话一出,那两人也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们元家的人?”元明疑惑地问她。
秦烟绾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她昨天已经提前调查了一下元家的情况,现下见了人,自然能对的上号。
当下,她没有回答元明的疑惑,直言道:“我没有邀请元家的人,所以你们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带着你们身后的这些人,赶紧离开这里。”
她现下说话还算客气,是不想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当着老太太的灵堂前,和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可元家的人却并不这么想。
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大闹灵堂的,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离开?
当下,元启轩戳了戳拐杖,黑着脸,冷哼一声:“你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你以为你是谁!我表姐过世了,我们元家自然要来吊唁,难不成你要阻拦我们?”
秦烟绾眉梢一挑,眸光犀利:“是啊,我就是要阻拦你们,有什么问题么?”
“你——”不想她如此直白,元家人顿时愣住了。
秦烟绾也不再客气,精致的眉眼拢着一股凌厉之势。
“来吊唁,还带这么多人,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们藏着什么心思,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你那没用的心思,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我外婆不需要你们元家人来吊唁,我也不想让你们踏进灵堂半步,省的把这里弄脏了!”
音落,她冷然的别开眼,显然不想和他们再过多纠缠。
陆隽骁见状,站在灵堂门口,身躯高大伟岸,浑身气势强盛,垂眸睨着几人,面容冷肃,不客气道:“还不走?”
元家这几人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两个硬钉子,顿时恼了。
元明当即不客气地上前一步,怒目而视:“你又是谁?凭什么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的!死的人是我们元家的亲戚,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闻言,陆隽骁冷淡的挑起眉眼,倏然嗤笑一声,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怎么跟我没关系?去了的是我妻子的外婆,也就是我的外婆,我当然要在这里为她守灵,倒是你们几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平日里从没见你们关怀过老太太一句,现在人没了,倒是跟苍蝇似的急哄哄的冲过来,连点儿掩饰都没有,不觉得自己丢人现眼么?”
“你——”元明眉毛气得竖了起来,就连元启轩也愣了一下。
“你……你就是那个姓陆的?”显然,他听说过他。
闻言,秦烟绾眯了眯眼睛,唇角轻勾,划开一抹凛冽的弧度。
“看来,应该是涂苏孤绝偷偷跟你们通风报信的,我就说嘛,外婆一向谨慎,来了之后并未暴露身份,你们怎么就像是闻了肉包子气味的野狗一样,这么快就找了过来,呵……”
这话说的十分难听,元启轩顿时暴跳如雷,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这个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元明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你见了长辈不叫人,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孝!”
“不孝?”秦烟绾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敢问我和你们元家,有什么关系?”
元启轩哼了一声,“你是元姝的外孙女儿,元姝是我们元家的人,怎么就没关系了?”
“元姝?”秦烟绾眉梢一挑,淡声反问,“元姝是谁?”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元启轩立即瞪眼,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秦烟绾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在灵堂门口来回走了几步,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我外婆姓宋,而你们要找的,是元姝,压根就不是一个人,你们来这里,可是来错地方了,至于我,更没有对你们尽孝的责任和义务,劝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乱攀亲戚了,哪儿来哪儿滚,别给彼此找不痛快。”
这番话,她说的云淡风轻,三言两语就撇清了她和元家的关系。
元家人一听,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都气得脸色涨红。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元启轩拄着拐杖,气势颇汹地喝了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斩断和元家的关系了?你外婆当年是怎么来的元家,我父亲是如何收留的她,把她风风光光嫁进蒋家的,难道她没跟你说过?”
秦烟绾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淡道:“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