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秦烟绾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飘带随手丢回去给陆隽骁,直接就往前面走了。
陆隽骁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眼手里的飘带,刚想要追上,就见秦烟绾又折了回来,一把将他手里的飘带拿了过去,随手一丢,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陆隽骁错愕的抬头看去,就见被秦烟绾随手丢出去的飘带,已经稳稳当当的挂在了姻缘树的树梢上,而且挂的位置,还挺高的。
他莫名的觉得心口有一股暖流流过,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随后才脚步轻快的追上了秦烟绾。
秦烟绾若无其事的走在前面。
这里的风景确实是不错,鸟语花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能去见一见这里的主人吗?”秦烟绾走了一会儿,才回头看向陆隽骁。
“可以,他就住在这景区里面,平时不怎么跟外人接触。”陆隽骁点头,快速的看了秦烟绾一眼以后,才伸出手去,轻轻地抓住了秦烟绾的小手。
秦烟绾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打消了念头,就任由陆隽骁牵着了。
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陆隽骁心中莫名的兴奋。
此时的他,就像是回到了读书年代,暗恋了一个姑娘多年,终于寻到了机会能够与她牵手一般,心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兴奋与激动。
两人走的很慢,沿着山间的小路往山上走,很快就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个寺庙,因为年代久远了,所以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檀香的味道。
庙里并没有看到僧人,大概是因为今日没有游客的缘故,香火看起来也不怎么鼎盛。
两人一起走进了庙里,秦烟绾抬头看了眼庙里的佛像,就收回了目光。
陆隽骁带着她穿过了大殿到了后院。
后院十分的清幽,平时没什么人来这里,小小的院落之中,种满了各种珍稀的药材,秦烟绾看着一脸的惊诧,这些药材,若非是有厚实的功底,根本就难以在南方这样的环境生长,这个人估计是来头不简单了。
“先生,您在家吗?”陆隽骁带着秦烟绾站在门口,没有贸然的进去。
看得出来,陆隽骁对里面这位,也十分的尊重。
秦烟绾越发的对他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吱呀一声,紧闭着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衫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目测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身材纤细瘦弱,浑身都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清逸之气来。
秦烟绾看到对方的时候,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何,莫名的觉得与面前的男人,隐隐之间有些牵绊。
男人面色清润温和,出来以后看向了陆隽骁,点了点头,随后才又看向了秦烟绾,当看清楚秦烟绾那一张脸的时候,他整个人怔住,许久才不确定的开口:“你是,湘涵?”
“恩?”秦烟绾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母亲的名字,下意识的皱眉。
男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正了正神色。
此时他也意识到了,面前的女孩不可能是他记忆中的蒋湘涵,蒋湘涵哪怕如今还在,也已经徐娘半老,四十出头了,而眼前的小丫头,怎么看都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抱歉,是我失礼了,你们请进来坐吧。”男人很快就恢复如初,没有再提蒋湘涵的事情,只是转身,领着秦烟绾和陆隽骁进门。
秦烟绾心中存了疑惑,跟着男人身后进门。
陆隽骁依旧牵着秦烟绾的手,语她一起走在男人的身后,顺便跟秦烟绾介绍了一下男人的身份:“他姓修,是京城修家的人,如今修家的主事人,是他的儿子。”
修这个姓,倒是有些熟悉,秦烟绾很快就想起来了修尧。
那个年轻的男人,年岁与她相仿,而且他胸前也有同样的梅花胎记。
思索间,秦烟绾已经跟着陆隽骁到了内院,内院有一个凉亭,四周种了不少的芍药,此时正是花季,花开的荼蘼,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说不出的清爽舒适。
“请。”修锦城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秦烟绾和陆隽骁入座。
凉亭中一方石桌,散落着四张石凳,桌上还放着紫砂壶,显然是修锦城闲来无事在这里喝茶品茗的。
秦烟绾大方的落座,修锦城转身去烧水准备沏茶。
“先生认识我母亲?”秦烟绾看着修锦城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隐隐中记得,年幼的时候,自己似乎见过此人,那时她大概只有一岁不到,记忆十分的模糊,只是眼前男人那一身气质,她却不会认错。
修锦城熟练的洗茶杯开始沏茶,听着秦烟绾的话,只是温和的笑笑,抬头与秦烟绾对视:“我并不识得你母亲。”
“是吗?我还以为你认识她呢。我母亲临死之前,嘴里一直念着一个人,可惜到死了,那个人也不曾出现过。”秦烟绾闻言惋惜的叹了口气,才轻声的说道。
修锦城听到她的话,手微微一抖,滚烫的茶水便洒了出来,溅到他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
他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继续手上的动作,再也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
秦烟绾看到他那个动作,心中便明白了,这个男人,定然是认识她母亲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承认罢了。
秦烟绾也没有继续试探,和陆隽骁一起,悠闲的喝茶。
修锦城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茶抿着,眼神有些飘忽,心思早就已经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对了,先生住在庙里,莫非是庙里的和尚?”秦烟绾喝了茶,看修锦城一副失魂的样子,又轻声的笑了笑,状似好奇的问道。
“这山是我的。你也可以当我是庙里的主持吧。”修锦城手微微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洒了些许出来,他自觉失态,默默地抿了一口茶以后,才回答。
“原来是这样。先生贵姓?我之前治疗了一个病人,他姓修,倒是与先生长得有些相似,不知道与先生是不是有些渊源。”秦烟绾笑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才又故意说道。
“大概是犬子。”修锦城没听出秦烟绾的试探,也没有隐瞒。
“那说来也是奇怪,他身上有一道与我一模一样的胎记,连位置都一样,你说怪不怪?”秦烟绾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笑眯眯的看着修锦城。
修锦城手一抖,手里的杯子,直接摔在了桌上,碎作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