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回来呗,我要打算什么。”代福荣嘴上说的无所谓,神情却没了刚才的恣意。“他要是来讨口饭,我就好吃好喝的养着。要是有别的想法,哼……”
司机听着他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脸上透着一抹笑意,很冷。“是啊,你现在不是十年前的代福荣了,而是大名鼎鼎的荣哥。”
代福荣脸上的笑容变大,“就现在的生意看来,我们的合作是成功的。可是这不是你们,更不是我最想要的。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因为啥人和啥事(某人和某事)而改变。”
司机望着后视镜里出现的手式,回道,“你说的对,生意合作是成功的。你要的和我要的没有冲突,我们会继续合作。可是我留下的唯一一根线,却被你给弄丢了,你该给合作伙伴一个解释吧?”
“我已经派人在找了,放心好了,不会有差错。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不见了。”代福荣靠在椅背上,把握十足的模样。可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预感,这根线怕是找不回来了!
亓林也真是没用,原以为会闹出点事,看样子是连点堵也没添上。“王孝男不也在找吗?他也没找到?”
司机点点头,“找了一夜,没见到人。”
代福荣挠挠头笑着说:“嘿嘿嘿,有时候我还真不明白,看着你们这些人,都是头脑清楚的人。想找叶枫乔,死死的抓着方童有用吗?
这么几年都过去了,要出现早就出现了!更何况拿东西的人都死了快十年了,东西不会化成灰了吧?唉,可怜了那水灵灵的小妞儿,便宜了亓林那小子!”
司机看了着他满脸的贪婪之色,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又望了眼,后视镜中无动于衷的人,没有任何表示,他也不在说话。
大木头抄小路,连走带跑的回到了镇上。带着两脚湿泥踏进店里刚坐下,就被陆晓畅拿着扫把赶了出去。
“小畅姐,你这是干嘛啊?”大木头一脸委屈,“我早饭还没吃又饿又累的,你让我进去坐一会儿。”
陆晓畅一手托腰,一手拿着扫把看着他,“你这两天跑哪快活去,还知道回来?招呼不打一声就走的没影,真有本事自己当老板去!何必窝在这个小庙,委屈了您这位大神!”
“哎哟喂!”大木头哀叫了声,“小畅姐您佛(说)这话,叫我没脸搁这儿了。我这不是有急事,成俊哥呢,我正要跟他说说呢。
您人最好,就别为难我了。您看我这……长的不好看,缺爹少娘的从小就被人看不起。谁想欺负谁就欺负,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让我丢了饭碗。”
看着他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样子,陆晓畅挥不动手里的扫把。见过耍滑偷懒的大木头,见过嘻皮笑脸上赶着找骂的他,但是从没见过哭可怜的他。
自己何尝不是缺爹少娘,跟着奶奶长到十岁。奶奶猝死后,自己就和陆晓通相依为命。
看着大木头身上溅着泥点子,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心里也挺不好受。面上还挂着气,“把你脚上的泥弄干净了再进来!”丢了手里的扫把回店里了。
雷启云一个人骑着车,漫无目地的走着。不经意就走上到了大木头说的那条路。透着绿黄交接的庄稼,看出远处有建筑的样子,在那漫野的庄稼地里很突兀。
问着身旁经过的大娘,“大娘,请问那是祭天台吗?”
老妇人看了看他,说:“是祭天台,你要过去吗?还是等过了这个正午的点,你再去吧。”
“哦,谢谢您。”雷启云说完就踩着车子,走上了那条覆满草的小路。
老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年轻人还是不要乱走,会遇缠路鬼的。”
当然,雷启云没听到,既使听到也不会相信这鬼鬼神神。但是他有点后悔,没听老人家的话。应该换个点来,就不会遇见了这些人了吧!
雷启云停了车子,看着十米开外站着三个男生,说是男生是因为看上去年龄都不太大。个个一脸痞相,嘴里衔着根草梗,目光玩味的盯着雷启云。
雷启云想回头看看,听到面前一个人声,“别回头看了,你没机会逃走的。”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雷启云临危声色未变,让对方有些刮目相看。
“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放心,会跟你留条命的!”说着带头的向雷启云靠近。
雷启云早已下车,看着身后和身前围过来的人喊道,“等一下,能不能告诉我谁请的你们?我出双倍的钱!”
带头的相当不屑雷启云的话,“出来混讲的是一个信义,我拿了别人的钱,当然要做到对别人的承诺。你想要报仇,等到这笔完了以后我们再详谈。上!”
雷启云在打架上也不是小白,只是近年来自己处在高处,利落的身手慢了不少。更何况对方有七八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混战不过几分钟,脸上挂了彩。
腿上挨了几棒后,痛得有点抖擞地站立不住。最重的就是背上,一棒下来木棒都断掉了。自己是头晕目眩,被人挟制着双臂,带到领头的人跟前,雷启云才有怕的觉悟。
“原以为你是个狠角色,没想到这么不禁揍!”带头的人扶正了雷启云的脸对着自己。有点乏味地说:“我说朱玉杰打架也不差啊,怎么没教教你打架?给点教训算了!别真弄折了胳膊腿的白瞎了这张脸!”
说着拍了拍雷启云的脸,转身离去。
莫名其妙!雷启云心里无比的郁闷,看着离开的一群人,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己随处走走也能惹来一顿闪揍还没处说理去。
揉了揉疼痛的胳膊,龇牙咧嘴地拐着腿走向自己的电动车。揉了一会儿痛处,才勉强将车子刚扶起来。
忽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四下望去就看到四处茫茫庄稼地,一个人也没有。可被人盯着的感觉——四下再巡视一遍。只有风吹过玉米地,玉米叶子“沙沙”地响声。听不到其它声音,可是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重。
雷启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鬼,自己是不怕的,可是会有谁这样偷偷看人的?还是这里人的习惯偷看人!没有吧,胡思乱想着。
不去祭天台了,回去算了!推着车子往回走了几步,突然鬼使神差的大喝一声,“谁?出来,我看到你的脚了!”
原本是空喊,想试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看着身前身后十米开外站着的人——群!比刚才那些人只多少。
这是黑社会吗?统一的黑色小西装,墨镜,黑色口罩罩了半张脸。
雷启云有点懵,这什么情况?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了?与对方十几个人相比,自己就显得势单力薄了,更何况自己已是伤员了。
“你们是什么人?”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来者不善!雷启云惊诧之后回过神来,问道。“想干什么?”
对方的人中有一个向前走了两步,向雷启云点了下头。大手一挥,手下的人一下围了过来。
雷启云见状心下惊慌,丢了手中的车子,学着大木头的样子,一猫身钻进了身旁的玉米地。
领头的男人看到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小样儿,这会儿脑子挺精!命令道,“动作快,抓住他!”
刚刚暴打雷启云的一群人,出了小路,就看到大路上两辆面包车。
小头头望着面包车,笑呵呵的挂断了电话。身边的一个小弟伸着脖子问。“河哥,是荣哥的电话吧?他找你有事?”
河哥没出声,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撇着嘴,神情不满地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图片,就是自己手扶着雷启云的头那一瞬拍的。看着自己面部表情咋恁狰狞呢?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河哥收了手机,神情不悦地看着不远处的车子。
代福荣竟然打电话找自己?就问我在哪儿?去他那儿吃饭?真是在说笑话!自己和他有同桌吃饭的次数,怎么想不起来有呢?
扫了身旁小弟一眼,一脸无所谓,“他代福荣的腿太粗,我郭笑河抱不住。”
那个小弟一脸谄媚地说,“不是,河哥哪里需要去抱别人的大腿。我是说荣哥既然张了口,咱们不去不好吧?”
“啊!”一声痛苦地惨叫。郭笑河收回了打出去的拳头,手指来回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舒缓手的痛感。
瞥了眼倒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的人,严肃地问面前的几人,“你们跟着的是我郭笑河吗?”
面前的几人虽不明白郭笑河为什么要动手,还是异口同声回答,“是,河哥。”
郭笑河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望着地上躺着的人,眼神里露出危险的光芒,“你呢?”
“河哥,我,我当然是。”躺在地上的人捂着肚子,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下次,空间动态别发那么快!扶他起来。”身旁两人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郭笑河想着刚刚在那张图片下的留言,眯了眯眼打量着不远处的面包车,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个人,恭敬地对着郭笑河喊了声,“河哥。”
郭笑河凝视一会儿面前的人,记起在福悦酒楼吃饭见过几次。
郭笑河点点头,“你们来这是……。”看着对方一脸警惕,忙改口说:“我兄弟受伤了要去医院。本想让你送送,看你也有事就算了。”
对方听到他这样讲,才把僵硬的面部表情改为歉意的笑笑。
郭笑河不动声色的笑笑,“那我们先去治了伤,你忙你的去吧。”看着郭笑河带人向镇上走去,才返身回到车里拨起电话。
大木头坐在店里狼吞虎咽的吃着面,陆晓畅被他呼噜呼噜地吃面声吵得心烦。
白着眼看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你出去吃去!”
大木头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随即明白过来,放慢了速度,改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出卖我的爱……”手机铃声响起。
“出去接!”在陆晓畅的咆哮声落下,大木头乖乖地出去了。
是谁打电话?碗里的面汤还没喝,自己就差了那口汤。所以大木头的语气不好,“喂,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