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蛇,也都被炼化了,剩下的灭纪元已心有死灰,在此时此刻,他完全明白,自己已经逃不过一死了。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七夜看着灭纪元,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若有遗言,你就能帮我实现?”灭纪元不由看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所能实现的,那已经是超越了你所想的本身。”
“那没有什么好说了。”灭纪元不由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动手吧。”
李七夜看着灭纪元矮小的身体,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不过,你在临死之前,我倒想为天脊说一句话。”
李七夜这话一说出来,灭纪元瞬间睁开了双眼,在这刹那之间,他的一双眼睛变得十分明亮,变得十分深邃,不愧是无上巨头,也不愧是曾经吞食了六个纪元的存在,哪怕此时他已经被钉杀在这里,他依然是那么的可怕。
“他说了什么?”灭纪元不由喃喃地说道:“他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没有。”李七夜笑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徐地说道:“更多的一切,那只不过是我从残破的废墟之中拼凑出来罢了,还原了当年的真相。”
“没有什么真相,无非是我吞食了自己的纪元而已。”灭纪元冷冷地说道:“这就是真相。”
李七夜看着灭纪元,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守护了自己纪元无数岁月,看着自己的纪元无与伦比的璀璨,在自己的纪元之中,你曾以守护者自诩,以救世主自许。你自认为普渡了整个纪元的苍生,你自认为让整个纪元崛起,让它变得无比强大,无比璀璨···
“不是自认为。”灭纪元打断了李七夜的话,冷冷地说道:“事实是如此,机界世界,那只不过是一片荒漠之地罢了,芸芸众生,那只不过是茹毛饮血的生灵而已。若是没有我普渡众生,若是没有我传下大道,若是没有我荡平万世,庇护一個又一个世代,培育一代又一代英杰,又焉会有后世的诸帝机甲,又焉有璀璨无双的文明,又焉能建立于天穹之上······这一切,都是由我亲手谛造的。”
灭纪元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态变了一下,双目喷涌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光芒,有些恨意,有些扭曲,哪怕他作为一代无上巨头,有一些情绪永远都无法磨灭,永远都无法消逝,它永远都会萦绕于心头,无数岁月相随。
“但是,芸芸众生却并不这样认为,不论是擎天机甲,还是无上之智,他们凌驾九天之时,福泽万世之时,无数的生灵都知道,一切的法则,一切的奥妙,都源自于天脊,而整个纪元至高,屹立于最巅峰之上,无尽耀眼的光环笼罩万世,这却是源自于天首。而你,是授道者,播法者,这一切都并非是你开创,这一切并非是你的功劳,虽然你也有功劳,但是,光环之耀眼,是无法盖过天首、天脊的。”李七夜徐徐道来。
灭纪元冷冷地笑了一下,冷声地说道:“芸芸众生,那只不过是蠢货罢了,又焉知道人世一切的光明,乃是由播法者所带来的,没有天足踏入大地,又焉能衔接苍穹,人世间又焉能拥有着兴盛与璀璨,他们只不过是永世的不化之民罢了。”
灭纪元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目闪烁着一种光芒,他的目光之中有着一种恨意,一种嫉妒,又是深深的一种懊恼······这复杂无比的情感,哪怕是他这位活了无数岁月的无上巨头,哪怕他已经是见证过无数生死,岁月时光已经把他的一颗心打磨得足够麻木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依然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情绪浮现。
不论是凡人,还是无上巨头,在心里面都埋葬着一个永远难于向人诉说的心魔,对于灭纪元而言,也是如此,这心魔已经随伴了他亿万年之久。
“但,你可有想过?”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说道:“就算是他们乃是未开化之民,他们永世茹毛饮血,那么,他们的纪元,那只不过是小小的纪元罢了,永远都不会璀璨,这样的纪元,可能流传得更加的久远。而你播下了大道法则,而你传授了万世之音,让整个纪元变得鼎盛璀璨,使得整个纪元鼎立于万古时光之中.·····
“.····但,最终它却是在你的手在你的手中灰飞烟灭。那么,你认为,你自己对于这个纪元是功劳呢,还是毁灭呢?”说到这里,李七夜看着灭纪元。
李七夜这样的话,顿时让灭纪元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就算我不灭,也必有人灭之。”
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灭纪元,悠然地说道:“你觉得,这样的话,能说服得了自己吗?你认为,这样的话,可以填满自己内心的那一个空缺吗?哪怕你身为无上巨头,哪怕你已经被无数的岁月打磨,一颗心已经麻木了,但是,你曾以救世主自许,这就是你给自己许下的承诺,那么,你这位救世主,却灭了自己的纪元,那么,你心里面的任何解释,是否能填满鼎言崩碎的那个缺口呢?”
“哼,我不灭之,必有人灭,天脊也必征天也。”最后,灭纪元冷冷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李七夜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徐地说道:“你我都清楚,这样的话,无法欺骗过你自己,这不在于别人,而在于自己,当你自己背弃自己的承诺之时,一切那只不过是背弃自己罢了。心魔,它将会永世伴随着你,哪怕你已经心如铁,心魔依然是如影随形,在那黑暗之中,不论什么时候,它都在吞噬着你的良心,让你良心痛不欲生。”
“我已堕入黑暗,何需良心,天地良心,根本就不存在。”在这个时候,灭纪元不由厉声大吼了一声。
李七夜笑了笑,悠然地说道:“这就问你自己了,你放得下,那就不需要,也不存在,如果你放不下,那么,就存在。当然,如果你放得下之时,你也就永远都被吞噬,连你自己也都一样认不得自己,你再也不是天足。”
“我已不是天足,我乃是灭纪元。”灭纪元冷冷地说道。
李七夜笑着说道:“是吗?若是你不再是天足,又为何对于当年的一切不能释怀,对于天首,对于天脊,都依然是怀恨于心,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
李七夜这样的话,顿时让灭纪元他不由脸色十分难堪,双目喷涌出恨意,甚至有些扭曲,冷笑地说道:“他们是何等何能,可获一个纪元的爱戴,可得万古传颂。天脊,只不过是一直捣鼓着他的那些破玩意罢了,根本不在乎过芸芸众生的生死。而天首,那只不过是远足而去,根本就未曾把整纪元放在心上,芸芸众生的生灭,根本不未曾去看过一眼。是我,守护了他们,是我,一手护呵着他们的成长,是我,为他们荡平一切······若是没有我的降临,没有我的播法,机界那只不过是荒芜之地罢了,不值一提。”
灭纪元说到这里,双目中所喷涌出来的恨意,哪怕是过了千百万年之后,当被李七夜揭开他内心的伤疤之时,依然让灭纪元在心里面涌起了恨意。
在他们的机界纪元之中,最为强大、最为璀璨的,当属于天首,他站于整个纪元的巅峰,可以俯视整个纪元,可以跨越无尽时光。
可以说,在那样的岁月里,天首的存在,就犹如是无所不能一样。
但是,天首从来未入世过,对于人世间,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目光是放在那遥远无比之处,所以,天首远行,并未造福人世间一丝一毫。
但是,在机界纪元的亿万年岁月里,天首就像是永远无法超越的高峰,任何人都无法跨越,亿万生灵,世世代代都膜拜天首,在后世的芸芸众生之中,天首,就如同仙人一样的存在,让任何生灵都为之向往。
而天脊,更多的是闭关而不出,惨悟天地奥妙,寻求万法之踪,创功法,铸机甲,一生之中,都是过着苦修的生活,对于人世间之事,其少干涉,仅仅是把自己的无上奥妙传授一二人而已,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而天足,就是得到天脊所传授的一二人之一,天足可谓是天赋无双,哪怕是天脊随意传授,他都得到了天脊的真传。
虽然说,天脊与天足之间乃是以兄弟相称,但是,他们在大道之上,其实是师徒一般的关系。
天脊把自己所悟的奥妙,所铸之器,都一一传授于天足,也不理人世间,远离滚滚红尘。
尽管天脊极少露脸,但是,在机界纪元的芸芸众生之中,都一直认为,他们所有的大道、所有的机甲,所有的奥妙······整个纪元的璀璨,都是起源于天脊,天脊是整个纪元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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