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囍和余杭算是分居了。
晚上苏囍也没有吃饭,余烬回房的事没有看到苏囍,被子也少了一床,平时她梳妆打扮的梳子头绳也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走下楼,碰到了月清问,“苏囍呢?”
“回公子,夫人在杨老夫人的房间。”
余烬点了点头,绕过她要走。
月清叫住她,斟酌着开口,“公子,您这段时间,好像疏忽夫人了,夫人今晚也没有吃饭,饭菜我热在厨房了,需要的话,我便去端来。”
余烬点了点头,来到杨老夫人房间门口,门是虚掩的,里面亮着一盏小灯,但是没有人。
余烬又出来,最后在后院找到了苏囍。
她站在走廊边,仰着头,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他走过去。
苏囍的眼神动了动,余烬一来,她便感觉到了。
“在看什么?”
“赏月。”
余烬抬头看了一眼,今天的月亮是半月,还有乌云遮挡,一点也不好看。
余烬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苏囍低下头。
与此同时,余烬看到她手中拿着的一个红木盒子。
“这是什么?”
苏囍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什么。”
她不愿意说,余烬也不好勉强。
“月清说您今晚没吃饭,怎么不吃?”
“没胃口。”
“怎么突然……睡杨老夫人那边了?”
“我愿意。”
听着她淡漠没有温度的语气余烬心里一阵烦闷。
“苏囍,你能不能,别这样?”
闻言,苏囍扯了扯嘴角,“我哪样了?”
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情绪有点激动,深呼吸一口气,垂眸,低声道:“余烬,抱歉,我现在没法好好跟你说话,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
说罢,她看了一眼余烬,转身离开。
余烬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时,沐风出现在他身后,他转身,“什么事?”
“主子,京城那边……”
“知道了。”
第二日,阳光还不错,明明昨晚还是乌云。
苏囍打起精神,她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她现在只想尽快查出是谁杀害了杨老夫人,而这件事也必须要告诉杨管事。
她打算出门,披了件披风,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带了个面纱,带上帽子就出了门。
月娘瞧见了,勾了勾唇,去找余烬。
苏囍来到杨管事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她敲了敲门,是个女人开的。
“你是?”
苏囍一愣,难道她走错了?
可是门牌号是对的啊,她问道:“你好,我找杨管事,请问他住在这里吗?”
女人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大肚子,消除了心中的危机,目光也变得柔和了,微微一笑,“你找相公啊,快请进吧,今天怕是要下雨了,外面风挺大的。”
苏囍呆愣住了,相公?
杨管事成亲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情况?
她愣愣的被请进屋,再一次看到了杨管事。
杨管事瘦了很多,精气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杨老夫人过世对他打击很大。
苏囍心里一阵难过。
“相公,有个人找你。”女人对她说道。
杨管事抬头,看到苏囍,脸上有了些表情。
“苏大夫怎么来了?”
苏囍点了点头,“杨管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好,移步内屋吧。”
三人一同去了后屋坐下,女人给他们到了茶。
“谢谢。”
“不客气。”女人微微一笑,看起来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和杨管事年龄相仿。
苏囍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心,忍不住问,“杨管事,你成亲了?”
杨管事点点头,“这位是我娘子,小芳。”
就没了后话。
不知怎的,苏囍总觉得,杨管事并不喜欢小芳。
这时,小芳接话道:“我姓杨,和相公一个村的,算是青梅竹马吧。”
小芳似乎知道杨管事不喜欢她一般。
苏囍点了点头,开始说正事,“杨管事,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说说老夫人的事。”
这时,小芳道:“相公,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吧?”
“不用了。”
“那我先出去了?”
“嗯。”
接着,小芳对苏囍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苏囍总觉得,这个杨芳喜欢杨管事了许多年,但杨管事不喜欢她,她也习惯了杨管事的冷漠。
苏囍心里又一阵难受。
杨管事恐怕是因为老夫人的事才如此,随便找了个女人成亲。
没有酒席,没有拜堂,没有请客。
这时,杨管事问,“苏大夫,我娘怎么了?”
苏囍回神,深呼吸一口气道:“杨管事,我就不说废话了,我怀疑,老夫人不是病发过世的。”
“你说什么?”杨管事猛然站起来。
“我怀疑,老夫人是被害死的。”苏囍低声说道:“你别激动,听我说完。”
杨管事坐下来。
“杨管事,你这儿有纸笔吗?”
杨管事连忙找了纸笔给她。
苏囍在纸上画了一个东西给他看,“杨管事,我想问问,老夫人过世后的仪容是谁打理的。”
“我请了个一个女仵作。”杨管事回。
“那老夫人都指甲盖可还完整?”
“指甲盖……”杨管事苦思冥想,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听过女仵作说,为什么我娘的指甲盖断了一半,我当时没在意。”
苏囍指着纸上,“那就对了,你看,这是我在老夫人房间的床沿上看到的,你看,这像什么字?”
“女?”
“对!”苏囍点头,“本来,我只觉得这是巧合,可是更巧合的是,老夫人过世那天,我因为从秋千上摔下来大出血,而那个秋千不是自然断落的,而是人为!”
“既是如此?”
苏囍点了点头,“对,我也看到有刀割的切面。”
“而那天,老夫人就在大堂,她若是看到了我,必然会担心的……”
说到这儿,她鼻子一酸,对杨管事说道:“对不起,杨管事,都是因为我,那天没人照看老夫人。”
杨管事湿润了眼眶,“苏大夫,我无法说出原谅的话来,但是我知道,我娘的死,不能怪你。”
“苏大夫,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仵作检查出,我娘确实是病发,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有照顾好她老人家,怨不得你,你走吧,让我娘好好安息吧。”
“可是,杨管事,那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