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胖人三分财,不富也镇宅
爱情的力量,就如洪荒猛兽一样,一旦破开囚禁的牢笼,便就此一发不可阻挡,冲破最原始,用血缘做为纽带的人际关系。
若是一不小心闯进了迷人的青纱帐,感性就会名正言顺战胜理性。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慎之最终还是说通了家人,同意他今年留在京城过年。
坐在书房,都能感受那股子吴侬软语扑面而来。
一直坚守厨房阵地的何姐,更是瞪大了眼睛,今儿个她才知道豫州话可不是我们国家最难懂的方言。
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外有话。
听了大半天,除了能听懂仅仅出现寥寥几次的人名和地名,其他的那是一句也听不懂。
只闻其声,不知其意。
没一会儿。慎之轻声回来,没急着进书房,而是在正中的厅堂驻足,有点做贼心虚,偷偷往书房撇了一眼,想是在打探什么?又或者是准备下一个决定?见骆涛在研究碑帖。
低眉思索着……
“站在门外干什么?”他一进屋骆涛就听到了动静,见他迟迟不进来,便问道。
慎之精神一抖,赶忙回道:“哦,呵呵!”
傻笑着进来,“我……有点小事需要麻烦您一下。”
“嗯,说吧!”又怕他问些男女之间的事,补充道:“你们俩的事,还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骆涛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已经步入了青年队伍的末班车,对于别的男人来说这个年纪,绝对是黄金年龄段。
但对于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骆涛,他早就看淡了这些,至于那男欢女爱就更加不太刻意追求。
也不想搅和进这些琐事中,他这辈子的梦想只有星辰大海……
“老师,我说的不是这个。……刚才我给家里说,今年不回去过年了。”
“什么?不回去了?”
可怜巴巴点了点头,“嗯,还说…是…您非要留我下来,要在年关参与…一项修复古籍的工作。”
什么?自己就这么被无情的推到了风口浪尖,又十分荒谬不经,毫无一点征兆的成为了一代背锅大侠。
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小子是越来越没谱儿,胆子现在也出奇的大,不但敢肆无忌惮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骗家里人,居然还敢坑老师。
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老师,我错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要是让我妈知道了我谈恋爱,可了不得了,非亲自来京城批判我不可……”
一家人对他能考上我国最高学府之一的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很是自豪与骄傲,对他就更加严要求。
在上大学期间谈恋爱,这不光是学校那不成文的制度不允许,就是作为父母的,也不希望见到。
在他们看来上大学谈恋爱,就是在浪费青春。
“哼,你啊你。”指了指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哈。”
一听老师痛快的答应帮忙打掩护,慎之心里都乐开了花,“诶,您老放心,今后绝对不会再犯。”
“但愿。”很敷衍回了一句骆涛极不信任他亲口承诺的那样,真的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对此慎之也只是陪笑,他也明白自己在老师的眼中,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爱的乖乖虎,现在是一门心思想着挣钱。
“你这次拿我当挡箭牌,是不是那姑娘也不回去了?”骆涛大胆又十足把握猜测了一波。
现在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成为了可能,毕竟,爱情的力量,犹如洪水猛兽,挡是挡不住的。
这小子又是傻笑,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是的,这几天正在排一出戏,说是十五元宵节过后就要在大剧院上演。”
“怪不得呢,既然人家都知道忙于正事,你呢也就不要闲着了,干脆你就借此机会好好学习一下古籍修复的工作。”
见他欲言又止,又紧着补充道:“这样既能做到没有欺瞒父母,又能拓展你现有的知识领域,何乐而不为呢?
我看就这么着了,坐下暖和一会儿,过会儿就开饭。”
说完话,也不理会他一脸震惊的表情,放下书籍,径直走出书房。
迈出房间,才得意的低估道:“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着点。”
书房的慎之一副苦瓜脸,这“报应”来的太突然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但给自己挖了坑,还不得不往里面跳。
“唉!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枉送了卿卿性命。”
长叹一声,此时的他也只能默默接受现实,自己种下的苦果,就是含泪也得吃下去。
从此,这个新京剧戏迷也很少去大剧院“看戏”,每天都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在研读专业书籍,或是跟着老先生进行古籍修复的实践学习。
他的小日子过得相当的充实,最幸福的就是偶尔偷个懒,去大剧院看夏子君的戏。
对京剧演员来说,只有听戏一说,至于看戏说那就显得不太礼貌了。
毕竟戏曲演员最征服观众的还要数其唱腔,唱、念、做、打,这“唱”排在第一位,由此可以看出它在戏曲行当里的重要性。
“听戏,不是看戏。
从前在北平,大家都说听戏,不大说看戏。这一字之差,关系甚大。
我们的旧戏究竟是以唱为主,所谓载歌载舞,那舞实在是比较的没有什么可看的。
我从小就喜欢听戏,常看见有人坐在戏园子的边厢下面,靠着柱子,闭着眼睛,凝神危坐,微微地摇晃着脑袋,手轻轻地敲着板眼,聚精会神地欣赏那台上的歌唱,遇到一声韵味十足的唱,便像是搔着了痒处一般,从丹田里吼出一声“好!”
若是发现唱出了错,便毫不容情地来一声倒好。这正是真正的观众,是他维系戏剧的水准于不坠。
当然,他的眼睛也不是老闭着,有时也要睁开的。”
以上这段就是梁实秋先生对“听戏”、“看戏”这种说法的一些看法。
慎之因爱而接触到京剧,他去大剧院听京剧,心思全都放在了夏子君身上,所以这小子就是一位看戏的主儿,而非听戏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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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一大早田浩就打来了电话,就是向骆涛说一下,前天交代他的事,三百斤,七个品种的新鲜蔬菜,如今已经同高远交割完毕。
在见识了高远的德性之后,骆涛也不想太恶了他,在白菜、萝卜、土豆老三样的基础上,又加了菠菜、胡萝卜、大葱。
就是那价钱十分昂贵的黄瓜也均了一点给旧货站,平均一人二斤重。
高远在听说还要给钱的时候,全程黑着脸,由于清晨出来的匆忙,钱也自然不会带够儿。
听到高远只付给负责送菜的同志一半的蔬菜钱,骆涛摇头苦笑,果然不出所料,这高站长就是高,戏法玩的也溜儿。
“好,我知道了,这事就这么着。”又想到高远这个还是有两把刷子,也惯会一些职业操作手段,今后他很有可能拿鸡毛当令箭。
私下忽悠同他接触的西昌菜篮子工作人员,便特意作了一个重要补充,“对了,以后他要是私下找你们,不要予以理睬。”
对于老板说的话,田浩此时心里面也存在一点疑惑,但是对这些疑惑,他是不会过问。
只要坚守老板说的对,听老板指挥就可以了。
“您放心,西昌菜篮子绝对不允许员工私下里给外人开后门。”
骆涛相信他是能做到,如今的西昌家大业大内部一定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为了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一些人选择走后门等现象。
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社会现象,只要不放大就可以,这一点骆涛很相信田浩能做到。
高远出钱买菜,对此自然心里不痛快,但他也没有能耐整人。
只能在碰到老同学骆少逸的时候,同他抱怨上那么一两句,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这些话听多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啥意思。
但骆少逸可没有糊涂的上高远的当,帮助外人欺负自家儿子。
“老高,这两天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什么他给旧货站的员工购买过年福利,你们西昌半买半送?
按理儿说这绝对是好事,但你们还是做的不够好,既然能做到半买半送,干什么就不能再做的尽善尽美?
假借别人之手行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闲来无事,骆少逸便把骆涛叫到跟前教导了他几句。
听完,骆涛才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是有点被感性充斥着大脑,忘记了流言蜚蜚的厉害。
被自家老爷子这么一点拨,骆涛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也料想到高远在旧货站不知道又怎么挖苦自己。
“诶,我知道该怎么做,您老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了。”
“嗯,你有事赶紧忙去吧!”
知子莫若父,骆少逸很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自己儿子绝对是听进去了,也知道自己儿子会付诸行动中。
对他的办事能力,那是不需要产生怀疑。
同时,也知道他最近都在忙着春节联欢晚会的事,分不出太多时间来处理这些小事。
骆涛回了书房,便让朱霖斟酌写一份送旧货站的元宵节福利,这一定要把西昌和复兴员工的福利区别开来。
这两地情况不同,待遇和福利自然就不会相同,一直以来都是两套经济管理秩序。
他们俩除了开始创业那两年,员工福利由他们两口子定,之后都是在起初定下的框架内不断增加。
今年又重操旧业为他曾经奋斗过的旧货站老同事,送上他的一点心意。
借此化解高远这两日来的言语攻击。
这事骆涛也就说一个大概标准,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有朱霖一个人负责。
“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可真称职,一点都没有让人看出来你是掌柜的。”
夫妻之间,特别是他们这种已经过了“七年之痒”的老夫妻,在彼此的共同生活中,千万不要把赖话真的当成赖话听。
一定要懂得听反话,理解这样夫妻间交流的艺术。
“这不也是一种本事吗?”骆涛一点不示弱,也很自鸣得意。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在两人平常没事的逗嘴之间,朱霖一手隽秀的小楷跃然纸上,首先就是自家的产品。
钟鼓楼酒,正好一组两瓶,好事成双之意,还有西昌楼出品的宫廷点心,及大象方便面,另外还要从稻香村定购了元宵和其他的元宵节所需的礼品。
至于文创类产品确实不适合送给他们,不是因为贵,主要是他们不识货。
就好比古董这玩意儿,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各个都是无价,可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没什么好珍惜的。
当然,要是能卖钱,不管曾经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如今都爱的不行。
“那是,老话怎么说来着,胖人三分财,不富也镇宅,既显得稳重,又没有轻佻之做作。……”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歪说,一套一套的。”
斟酌好了元宵节要送的礼物,见没什么事,朱霖便收拾纸笔准备起身离开。
骆涛见风使舵道:“你看说不过我,这是要望风而逃吗?”
“边去,我手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我处理呢,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沁。
对,过完年还有一件事你可别忘了?”
她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件事,骆涛还真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当然枫叶制衣在羊城举办的模特大赛了,怎么,你忘了?”
“没……没有。”经她这么一提醒,骆涛哪里能忘,再加上她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这件事,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
去年也就是一九八八年,中国彭莉在亚平宁举行的世界新模特大赛中荣获皇冠大奖。成为中国首位在国际大赛获奖的超模。
在这个影响下,朱霖认为枫叶制衣有必要引领国内穿衣品位,有必要举办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模特大赛。
原本她是想把这场比赛放在京城,可骆涛一想到即将……劝她这类比赛还是放在南方城市举办较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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