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519章其母之也
书接上回。
什么是珠树?度娘有语:神话﹑传说中的仙树,又名三珠树,寓意俊才。
此典故源自《山海经》,“三珠树”是唐初王勔(mian)﹑王勮(ju)﹑王勃兄弟三人的美称,其缘故《新唐书》王勃篇简称其兄弟三人为“三珠树”。
李太白曾有诗云:“借问欲栖珠树鹤,何年却向帝城飞。”
短短两句就道出了当时读书人及他本人多么渴望为官(不是词臣)的心情。
其诗名为《送贺监归四明应制诗》。
冯先生是为何第一次和小十月见面,连话都没说就给予了这么高的评价。
实因为启功先生太喜欢小十月,他每逢和老友相聚,谈话必谈小十月,对一帮老友故交夸奖小十月怎么怎么聪慧,在为小十月扬名上老先生可是不遗余力。
骆涛夫妇一听冯现在这么捧自己的儿子,心里高兴,面上自然要更谦恭。
“这孩子就有点小聪明,冯先生厚了。”
又道:“诸位还是赶紧入席吧,大家可都盼着呢。”
几位就在大厅内站立干聊着,也不是事。
进入宴客厅,众人都见过面,又寒暄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进入正题。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宴会一直持续了夜间十点左右,酒足饭饱,宾主皆欢。
回到家骆涛坐在床边就开始犯了难。
“我说跟着老罗的那女是干什么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去?她是老罗媳妇。”
“我又没说那不是老罗媳妇,你紧张什么?”
朱霖说着话,又往骆涛的位置逼近一点,骆涛又往远处挪了挪屁股。
“我什么事都没做,我能紧张什么?”骆涛带着迷人的微笑,强颜欢笑。
骆涛心里面也早知道会被朱霖逮着审讯。
这也不怪她多心,实在是李智太媚了,吃饭就吃饭,没事儿你老看我干什么?
这不是害我被媳妇误解吗?要是彼此之间发生点什么,被误会就误会了,这什么都不碰到被误会了,那可就太冤了。
从酒楼回到家,这一路上骆涛就感受到了冷冷战意。
“哼,但愿。还有没事儿少在外面瞎逛,……”
“哎,都听你的,可以睡了吧?”答应一声,见天儿也早了,便小声询问她。
俗话说人都有一怕,现在的骆涛就有点怕朱霖吃醋。
她这吃醋的毛病自从得了,多少年了就没改掉过。
骆涛一想起这些年她吃的那些莫名的醋就想笑,一点不觉的这女人是无理取闹。
爱屋及乌之下,不光要喜欢她的优点,也要包容她的缺点。
更何况她吃醋也是深爱骆涛的一种表现,虽有一点矫情,但这何尝不是社会常态。
朱霖也知道骆涛是不是那样的人,但也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是她做妻子的本份。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夜风雨,孤舟游江,好不惬意。
第二日。
红楼梦文艺晚会就正式进入紧张的录播工作。
日子到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马这孙子居然放起了骆涛的鸽子。
央视新建的大楼内,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哟,朱先生您老怎么也有时间来凑这热闹?”看到朱先生穿着简便西装挎着包在一演播室中间和一女子聊天,骆涛见状就和朱霖赶紧过来问候。
朱先生见来人是骆涛夫妇,原是喜悦的脸一吊,板着面孔,“你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朱先生板起了脸,还是很有威严,不像启老他老人家再怎么严肃,都那么可爱。
朱霖笑着插话:“朱先生这位是?”
见朱霖说话他老人家才又满脸笑容相对,“这位是越剧名家楚云女士。”
他又给楚云女士介绍道:“这两位是…”
“朱先生,这两位就不要介绍了。……贤伉俪的大名我早就闻名已久。”
伸出手,“朱老师好。”
“不敢,楚老师好。”朱霖同样回了她一个好。
到骆涛这儿,骆涛非常绅士同她握了手,媳妇在侧,怎么敢造次。
简单明了的问候一声,“您好。”
朱霖同她又寒暄了几句,她也非常识趣,“朱老,你们聊,我过会儿还要演出,就不陪三位了。”
朱先生很谦虚道:“您忙。”
骆涛夫妇都含笑相送。
待她走后,朱先生问:“怎么没把你家的珠树带来?”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不过,听着这话骆涛心里还十分得劲儿。
“咳,您老的消息倒挺灵通的,昨儿晚上冯先生刚说,今儿您就得信儿。”
“这事,我就是不想知道都难,……”
他老人家说今儿一大早出门就有人告诉他这事了。
又跟骆涛夫妇语重心长说了几句,“孩子出名太早不是什么好事,《伤仲永》就是前车之鉴。……”
“您老教训的是,不瞒您说我们两口子对十月也没抱什么大的期望,就希望他和丫头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
为人父母谁不希望子成龙,女成凤,但经历过沧桑的骆涛则属于另类,此生他就希望家人平安快乐就好。
至于对自己子女的成就,就一个标准不败家便是合格。
三人移步一个角落,骆涛又对朱先生抱怨道:“这事啊都要怪启先生,没事儿就爱夸奖个人。”
朱先生苦笑不得道:“你小子,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这事怎么也得让他老人家给画几副,不然我就天天登门烦他。”
“你啊还是别去了,这阵子他可被人烦坏了。”
骆涛今年工作的原因,就很少和老先生走动,对他们的情况也不怎么了解,便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朱先生大笑,很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听他这么一说骆涛两口子乐了。
“启老真幽默之人。”
说是前阵子有一官员,位子还不低,这人爱好书法,应该是仰慕启老。
就带着自己的书法作品去拜访他,一是想让这位书坛大家夸他几句,二也想向启老讨副字。
这位就很自信的打开自己的大作让众人欣赏,启老看后不以为然,就问旁人,“这位的字,有什么好字眼吗?”
没想到有人耳语道:“其母之也!”
启老听后大笑,道了一声:“好!”
这位还以为启老夸他的字好呢,脸上露出骄傲之色,好在跟他来的人中,有几分智慧,听出了周围的氛围不妙,便拉着这位走了。
不然还留下那乐子就更大了。
“现在的人也是,写字就好好写字,干嘛都想往书法上靠,真让人想不明白。”朱先生笑过很是鄙夷道。
“朱先生,这事听着一点都不新鲜,官大多都喜欢附庸风雅,就连那没上过几天学的有钱人,现在都有人研究起了《论语》。
您说他们是喜欢呢?还是猪八戒照眼镜,冒充文化人。”
现在这种现象还不是那么明显,因为现在大家都忙着挣钱,没人喜欢“摆拍”。
商人读书学习那是好事,但要说去研究学问,要是没家世没资历,那就是……
后世的商人大多都喜欢收藏古董字画,看着都很有文化样子,实则他们中没几人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那就更不要鉴定了。
他们的古董都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在这上面拍得的藏品,有几个是假的。
另外,他们收藏的东西,大多都是艺术品,收藏古董的数量很少。
他们都是利用资本的力量,逮着一个画家、书法家一个劲的猛薅羊毛。
画家呢也是瞅准了机会,他的作品就跟流水线一样,不要命的生产。
除了落款的几个字还能看,画作也已经千篇一律,这样的作品可以说没了生命力,也没了艺术价值。
它要是想继续生存下去,就只能依靠资本继续炒下去。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骆涛也是看得开,现在就想着趁这几年的好光景赶紧收。
等流水线作品大火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停停手,让他们闹腾去,那是越闹腾越好。
自己呢,就可以没事儿逛逛拍卖会看心情买东西。
三人聊了一会儿,见演播室人越来越多,骆涛夫妇就想和朱先生告辞,同其他人见面。
这时朱先生道:“冯祺庸昨儿有没有和你说程甲本的事?”
骆涛摇头,“这倒没有,怎么,他是想?”心思一转,也就想明白了,怪不得昨儿冯先生会到场,感情老头儿是奔着自己手里的《红楼梦》,已知现存最早的刊本程甲本来的。
也是,一个研究了快一辈子的红学的人,见到程甲本怎么可能不动心。
怎么昨儿他是一句风都没透呢?
骆涛又想着今儿要是他说出来,自己又该怎么答复他,是转给他?还是婉拒之自己继续收藏?
就在骆涛犯入两难之际,朱先生点头笑着说:“他手里有《蜀山图歌》。”
朱先生一句话点醒了骆涛,骆涛会心一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付此事了。
程甲本《红楼梦》虽然十分贵重,但在骆涛眼里也就比一般文物重要一点。
可这东西在红学家眼里那就是国宝,情人眼里出西施。
《蜀山图歌》是元代赵孟頫晚年的行书作品。
赵孟頫这人在这里就不多作介绍了,笔者认为他是继东坡之后的中国文化史上难得的全才。
说回《蜀山图歌》,喜欢书法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甚至于临摹学习此作品。
但大家学习的都是石刻,不是来自纸本,此作品有历史记载原藏于清代的那彦成家,并被刻石于保定莲池书院墙壁,广传于世。
后来就不被世人所知,骆涛是知道《蜀山图歌》就是没想到会被冯祺庸先生收藏。
骆涛看过石刻拓本,评价就是:墨色清醇浓润、结体严密,用笔圆转秀劲,极显潇洒古逸,其运笔的轻重、疾涩、转折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要是用程甲本《红楼梦》换这副书法作品,怎么都不算亏。
朱先生见过纸本原件,骆涛就跟他详细打听一下。
节选一段给大家看看:“我昔西川曾泛舟,赤岸水接银河流。蜀山嵯峨江路永,飘飘豪气凌沧洲。参棋井钺跨疆域,剑阁去天才五尺。岷山之源初导江,头乱石森矛戟长。鱼贯舟山九渊飞,涛喷雪随奔川东。双蹲滟滪大如象,万仞瞿唐高插天。……”
直到吴祖光先生和端木蕻(hong)良先生联谊走过来,两人的谈话才结束。
吴祖光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戏剧家、学者也参与了央视版的《红楼梦》,其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新凤霞先生。
端木蕻良先生我国著名作家,著有《科尔沁旗草原》等作品。
现在还担住京城作协的领导,也是央视《红楼梦》顾问,曾和夫人合作《曹雪芹》。
这两位骆涛都是见过面,但都不怎么熟悉,不过有朱先生在一旁穿针引线,几位聊的也非常自在。
没一会儿,晚会就开始了。
此此晚会的总导演金导就走过来说,“几位先生咱们这就开始了,你们看是不是该入座了?”
几人笑笑点头就跟工作人员到自己的坐席上。
“邱先生,怠慢了,刚才遇到了几位前辈,就多聊了几句还望见谅。”骆涛夫妇来到亚视人员这桌坐下,就向邱大昶赔罪。
骆涛也是聊天聊忘了,自己还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需要陪。
他微笑着道:“哪里,我很佩服骆先生哟,……什么人物都能结交的上,我在人际交往上还是需要向您学习啦。”
“不敢,邱先生才是……”骆涛又捧了他几句,这才算完。
邱大昶又转头夸朱霖,从服装到气质,什么好听他说什么?这位也是性情中人,喜欢和美人聊天,朱霖面面俱到,言语上回答的也十分得当。
有她的加入几人这桌的气氛也非常热闹。
朱霖见李智没在,就问罗枫,“罗先生,李小姐今儿怎么没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语气一点没有昨晚的醋意,满满的关心之情。
女人就是心细如发,落座也有一会了,骆涛就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罗枫和邱大昶相视一笑,弄的骆涛两口子跟傻子样,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舞台上就演了起来,没见其人但闻其声,就听凤姐高喊了一句:“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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