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钟文泽按照之前跟姚长青的约定,来到恒连集团楼下的停车场。
后座。
两个马仔一左一右把钟文泽包夹在中间,蒙上眼睛开了出去。
钟文泽身体放松的靠着座椅:“姚叔叔,我要给你点个赞。”
姚长青抬了抬眼皮子,扫了眼后内视镜里的钟文泽:“点赞?什么意思。”
钟文泽笑了笑:“你没有搜我的身。”
“我还是相信你的。”
姚长青这个人,还是非常有心思的。
他故意不搜钟文泽的身,目的就是卖了一个好。
如果钟文泽真的能通过其他元老的同意,加入了进来,那自然是最好,自己没有为难他。
如果他要是出不来了,就算事后宋子豪、马克李找过来,自己也有一个说法:
我没有卸他的枪,其他的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不能怪我。
姚长青顿了顿:“至于到了里面,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心里有数。”
钟文泽龇牙笑了笑,脑袋往两边晃了晃,侧耳倾听着什么。
半个小时以后。
车子停了下来。
钟文泽被马仔从车上带了下来,眼罩扯掉。
“嘶..”
钟文泽伸手挡了挡眼前,适应着太阳光,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周围很偏僻也很荒芜,到处长着杂草,非常的安静,只有脚下一条马路。
除了眼前的这栋楼房,再没有其他的建筑物了。
门口。
看守的两个马仔走了过来,跟姚长青打了个招呼,来到钟文泽面前,开始对他搜身。
“你很牛嘛!”
马仔冷冷的扫了眼钟文泽:“身上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带。”
“反正也带不进去,带着干什么呢。”
钟文泽放下了举起的双手:“最重要的是,我今天是来谈事的,不是来打架的。”
“呵。”
马仔冷笑一声,冲姚长青点了点头。
“嗯。”
姚长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示意钟文泽跟着自己进去。
推门进屋。
屋子里面摆设也很简单,最中间摆了一张圆桌,圆桌围坐了四人,三男一女,男的年纪约莫五六十岁左右,女的则是年轻一点,四十岁上下,各自抽着香烟,烟雾缭绕的。
他们的穿着打扮都非常的普通、朴素,有种广东房东的感觉,走在人群里也是丝毫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那种。
再边上。
则是站了四个马仔。
“嗯。”
姚长青跟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拉开凳子在圆桌边坐了下来。
“唰唰。”
四人的目光,纷纷扫向钟文泽,上下打量了起来。
“事情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姚长青清了清嗓子,主动打开话题:“钟文泽呢,以前是跟着阿豪、小马他们的,现在想在咱们下面混口饭吃。”
“我是看在阿豪他们的面子上,答应了他,至于你们的意见,现在人我带来了,你们看着办吧。”
跟着又介绍了一下:“这是标叔、达叔、华叔、梅姐。”
说完。
他拿起桌上的香烟来点上,把场面留给了他们。
四人谁都没有说话,皆是各自无声的打量着眼前的钟文泽。
钟文泽今天的穿着很有意思。
黑西装白衬衣打着领带,黑西裤熨烫的平整、裤缝线笔直,脚下的一双皮鞋被鞋油打的蹭亮。
他腰板挺直的站在原地,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放松,一米八二的高个子,把衣服撑得很有型。
坐在最中间的梅姐夹着细支的女士香烟,收回视线,轻飘飘的说到:“这是哪个公司的小白领啊?怎么想着来做白F生意了?现在的白F生意,这么好做了吗?!”
“哈哈哈...”
另外三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钟文泽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伸手摸出兜里的香烟来,芝宝打火机摩擦着火石,火苗跳动。
“滋..”
他重重的裹了口香烟,吐出一条细长的烟线来,眯眼看着眼前的这四个人。
“哟,你还挺能装呗?”
标叔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摩挲着脸上的连巴胡子打量着裹烟的钟文泽:“西沙湾码头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你一份?”
钟文泽语气平稳的回答到:“是的,我是豪哥的小弟,我自然要跟着他。”
“哒!”
标叔伸手自后腰一摸,黑洞洞的枪口抵着钟文泽的脑袋:“你们杀了谭成,你还敢到这里来?!”
“我奉劝你,不要拿枪抵着我的头!”
钟文泽眯眼咬着香烟,扫了眼达叔,伸手拨开了抵着脑袋的枪口:“谭成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既然是人,那么就一定可以取代的,死了也就死了。”
“呵呵!”
达叔冷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宋子豪不单单杀了谭成,还把磁带交给了警方,让我们伪钞生意彻底没得做啊!”
“这件事,我只能说声抱歉,今天这个局面,全是谭成一手造成的,怪不得我们。”
钟文泽表示无辜的摊了摊手,跟着说:“豪哥在台岛出事坐牢回来港岛以后,他已经不再做这一行了,但是谭成一直觊觎着他手里以前的那些客户。”
“豪哥不跟他合作,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豪哥,先是小马哥,再是宋子杰,两个对豪哥都非常重要的人被谭成盯上了,你说他是不是在玩火?”
“再说了,这些事情,未必你们不知道?你们应该也是默许了的吧?”
面对钟文泽的质问,达叔冷哼一声,一甩手:“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管,磁带交给了警方,我们的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你现在还敢跑到这里来。”
“今天如果你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你就埋在这里吧。”
说着。
他的枪口再次一转,对准了钟文泽的眉心。
“哦哟。”
梅姐忽然站了起来,夹着细支的女士香烟裹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拍打在钟文泽的脸上。
她伸手捏着钟文泽的肩膀,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打量着,声音暧昧的说到:“达哥,你不要动不动就拿枪指着别人的头嘛,喊打喊杀的,会吓到人家的。”
“再说了,就算你要杀他,也先让我玩玩再说啊。”
“这男人跟女人不一样,要是死了呢,那玩意就不能用了!这么好的皮囊,直接杀了多可惜呀。”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