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裴铭眼泪流下来哭个不停,他双手拽住刘西西的衣领,哭着说:“你去哪里了?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我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了,我瞎了……”
师裴铭声音哽咽到颤抖。
刘西西心疼的窒息,她摸着师裴铭的眼睛,里面白茫茫的,他的眼睛明明一直都是透亮的,现在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
这边,简日殇露出了尖锐的牙齿,看着她最痛恨的两个人,她气的几乎浑身发抖,虚软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气音,在一瞬间,尖锐的爪牙毫不留情的刺向刘西西。
带动了风的声音,刮过刘西西的发丝。
西索靠在椅子上,拦住了想要往外面跑的工作人员,就在这里,看着刘西西和他以前的朋友是怎么反目成仇的。
刘西西力气大的不可思议,一只手就接住了简日殇的攻击,刘西西皱着眉,不断的变换姿势,以便更好的抵挡简日殇的攻击。
师裴铭拽住刘西西的衣服,他不知道周围到底发生率什么事情,只能感觉出来周围不断的变化着,他小心翼翼的晃了晃刘西西的袖子,“别打,……那个怪物是简铭的妹妹。”
刘西西微微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她在外面已经听见了。
西索安排人把刘西西他们实验室里的门关了起来,声音隔着墙面传了进去,“知道了啊,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怪物了,已经不算是你们的朋友了,你这么大义仁慈,应该不会让一个随时会伤害人类的怪物活下来吧,等你把她弄死了,我就放你们出来,不然……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刘西西不知道西索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他也知道自己将一个好好的人训话成怪物了?
刘西西大声的说:“你就放心好了!我们一个都不会死!”
“死”这个字勾起了简日殇过去悲惨的回忆,她还记得刘西西离开这里的那一晚上也曾说过,“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结果她哥哥死了,她也半死不活的,刘西西她就这么回来了,现在面对全变了个样的他们,是怎么说出这种虚伪的话来的!?
刘西西感觉出来简日殇的攻击越来越凶猛,几乎有点承受不住了。
“喂?能听懂我说话吗?”刘西西朝着简日殇喊道。
简日殇朝着刘西西大吼,尖锐的牙齿猛地漏出来,长的能穿透刘西西的脖子,“吼!”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刘西西似乎从简日殇的吼叫声听出来悲伤的意味,她可能猜出来,简日殇在他们没有回来的这些天都经受了什么样惨痛的经历。
“……对不起,是我们回来迟了,没有及时带你出去。”刘西西声音诚恳的跟她道歉。
“是我失言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切并不是我们造成的,你忘记之前自己一直想要坚持的了吗?我们是为了打败西索,不是因为他开始内讧,这不也是你一直告诉你哥哥的吗?”
刘西西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往简日殇心口上扎,简日殇眼睛瞪的凶狠,她恶狠狠的看着刘西西,心中的怒火丛生。
她怎么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提起自己的哥哥?她哥哥都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全身瘦的跟柴骨一样!
她现在还好意思提起自己的哥哥?!
是她的错了,只要哥哥能活着,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简日殇一爪子又一爪子,每一次攻击都抵着刘西西的命脉。
师裴铭难受的梗着喉咙,“姐姐,简铭死了……”
这个信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击在刘西西心头,……死了?
“是我们的错,简铭拼死把我们送出来,但我们忘记了简日殇,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们的错……”
是他们不好,一路上没有拼了命的找解药,忘记了支撑他们逃出来的人,他们要是再努力一点,早点回来,现在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承认的错误。
刘西西沉默的低下头,“这是我不好,我不会伤害她,但是你不能被任何人伤害。”
这些过错都用迫不得已来解释真的是太苍白无力了,难道用迫不得已,用失忆,就可以掩盖自己犯过的错误吗?
他们在冰川上的日日夜夜,到底有几次想起过在实验室里的简铭他们?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不是救过他们的简铭,而是为了自己活下去。
刘西西抓住了简日殇的两只手,“我不管怎么说,我曾经都是做过错误的事情,如果有更好的抉择,我都不会这样的,我会在发生不对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回来救你们。”
“但我真的是你最不能原谅的那个人吗?你哥哥的遭遇我很难受,我最珍贵的人也差点丧命在西索手里,我们应该站在同一个立场知道吗?……事后,不管你想要我怎么跟简铭赔罪我都是无话可说。”
刘西西说话的对象,不是曾经那个明事理的小萝莉,而是彻底被仇恨洗脑的简日殇,在她眼里,面前这个女人狡猾极了,一张嘴胡说八道,她哥哥已经死了!
就算是要赔罪,她的赔罪又有什么用?他哥哥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她面对窗口那道月光日日夜夜感受到的绝望难不成都会消失不成?
刘西西不仅要跟简日殇对打,还要保护好怀里的师裴铭,她不敢把师裴铭放下,谁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没有西索做的手脚,她才刚找到师裴铭,不敢有一点的侥幸,完全不敢有一点让师裴铭消失的风险。
这边打的轰烈,白臧他们的困境依旧不能让人放松警惕。
白臧边跑边骂白郅,“你跟你那些人杠什么杠?!你能打过他们又怎么样?他们人多你是不知道?”
“卧槽!我怎么就遇见了你个倔脾气!”
白臧看见前面一个黑黢黢的房子,没有再犹豫,转身就拉着白郅跳了进去,然后他就经历了曾经经历过一些事情。
他刚踏进那个小屋子,小屋子里面的地板轰隆一下就倒塌了,两个人连心带身子跟玩蹦极一样就掉了下去。
白臧窒息的都不敢说话了,心里一直骂自己操蛋的经历。
好好的生活怎么就变成了这幅狗蛋样儿?
在离地面不远,白臧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他眼泪汪汪的,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一个好舅舅,自己屁股都快摔成两半烂了,还记得护住自己怀里两个小崽子呢。
白臧看着周围黑黢黢的不敢动弹,“妈的,什么有病的东西才有精力建个这么个破房间?”
白臧心里害怕,又拉不下面子跟白郅说话,他一手一个小孩,一遍试探的往前走一边说,“我告诉你们俩,以后都要长成根正苗红的好宝贝,要是敢歪成西索这糗样,我就让景阳把你们两个扔垃圾桶里!”
白郅徐徐的跟在白臧后面,说:“哥,我有好好听你的话。”
打架之前先好声好气的跟别人讲理,他要是不听就直接动手,他要也是个讲理人的话,那就拿自己的拳头跟人讲理。
所以:“管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不是个东西就跟他干架!”
这是白臧教育白郅的话,主要是他还说过:“当然这个前提不能是自己哥哥还有西西他们。”
然后,白郅就跟刘西西打了一架,要是能打过刘西西的话,说不定就直接把刘西西打死算了,只不过没打过。
白臧朝他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说话,他一边走一边怎么跟白郅交代的来着,看见人可别跟人家杠,绕着点走,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地盘,白郅可好,一圈就把人给打晕了,发出的响声引来了一堆人,害的他们不得不在这里吓跑,然后就掉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白郅看白臧不搭理他,抿了抿嘴,他早晚能找到一个让白臧不得不搭理他的方法。
整个隧道都是黑里咕咚的,白·有钱人·藏随手就掏出来了一个火晶核,倒不是他真的矫情到这个程度了,只不过是怀里的两个小孩子看起来真的很怕黑,一进来之后就不停的发抖,刚才跟他们两个人说话也没有见吭声。
之前听景阳说这两个小孩子是他救回来的,可能之前在比较漆黑的环境里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对黑色比较敏感。
果然,有了火晶核,两个孩子好多了,出来还是有些怯懦,抱着白臧不敢松手,但最起码没有发抖了。
白臧安慰他们两个,“别怕,我会保护你们,而且我们这是去找我哥哥他们的,白安哥哥在里买吗跟我们玩捉迷藏呢,别怕啊~”
是个贴心的好舅舅呢。
只不过,越往里面走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到处都是死人呢?
一个房间里一个死人,白臧已经不敢推门往里面看了。
又多往里面走了两步,白臧腿脚软的已经抱不住两个孩子了,还害怕的牵住了两个孩子的。
小六抿了抿嘴,勉强安慰他:“别怕,有光呢,等会儿找到景阳我们就出去了,啊。”
小五咯咯笑了两声,“找景阳,出去啦。”
白郅从后面抱住了白臧,声音带着一丝磁性,“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