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做一件正确的事,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那这件事情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廖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一个山丘上,一眼望不到边的风景,依稀还能看见南城以前和平安详的生活景象。
他脸色苍白无力,手里握着的是他们部门研制出来的药剂,从战争快要爆发离开南华学校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他想象不到的事情,怪物和丧尸,造成这一切灾难似乎是人为,或许是天意。
廖戈抿着薄唇,将帽檐往下压了压,眼角旁边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是他第一次出任务执行受到的伤,辛好那只是一个变异植物,若是丧尸抓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是一个丧尸了。
廖戈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眼里是望不到边的荒凉,心想:没事,变成丧尸也爱他的夫人,爱夫人一辈子。
只是,刻在骨子里的爱意和守护百姓的信念,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让他苦苦得不到解脱。
可他,真的能做到眼睁睁看那些可怜的人在他面前死去吗?
廖戈迈开步子,脚上的泥土像冰杂子,并没有在意,末世来领的快一年了,他没有激发异能,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去跟那些怪物斗争,身体早已习惯了这种冰冷。
廖戈眼中看那个怪物,像是看一个死物,边界这种变异怪物多的是,眼前这个只能算是最低一阶的。
思想慢慢被药水侵蚀,早晚会丧失理智,变成一个只会毁灭的怪物。
廖戈还没过去找那个怪物,怪物就亲自送上门来了。
怪物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自己的藤蔓,尖锐的倒刺准备像前两次一样,从土里钻出来吓那群蝼蚁一跳。
唰!
怪物:☄ฺ(◣д◢)☄ฺ
突然,熟悉的药水倒在她的主体上,好熟悉啊,怪物心想着。
到底是什么呢?
……是杀死自己丈夫的药水。
怪物面色逐渐变得惊慌,与廖戈面无表情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怪物挣扎的想要逃走,却不料想廖戈一瓶液体跟雨水一样哗啦啦倒在她的主体上,雨露均沾的布满她的全身。
怪物撕扯着嗓门,“你个死狗!!!竟敢敢在我这里搞偷袭!!”
她到死都没想过,他的死亡来的这么潦草。
廖戈面色逐渐僵硬,他见过数不胜数的怪物,什么变成狗汪汪叫的,变成大傻子乱晃的,但能变成藤蔓还有一身蛆的还真少见。
……想吐。
廖戈扭头就走,脚步略显匆忙,一会儿这个怪物会爆体而亡,他并不希望自己被喷一身虫。
末世真是在挑战人类恶心的极限。
廖戈心情沉重的移到那个山丘,那一片猩红刺痛了廖戈的眼睛。
他一直信奉人类生命平等,他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救更多人于水火,就是赚了的生意。
……夫人的生命或许是更珍贵的,他的生命低贱至白雪下的尘埃,他若能拼尽全力救夫人,那是至高无上的辉煌。
廖戈脚步像是被千金铁缠绕般,每走一步就费劲了他全身的力气。
远处的爆鸣声想起,廖戈跪在地上,一具一具的检查尸体。
……并没有发现尤竺的,他的夫人他了解至深,若是在这里,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廖戈内心依旧不敢放松,左手攥着心口的开衫,叹了口气。
拜托,上帝啊……
他一个唯物主义者头一次信奉上帝,就让他心存侥幸,保佑他的夫人还好好的,保佑他的夫人还安安全全的。
等他去找……
他是个混蛋,一个廉价至极的垃圾,上帝给他机会去寻找那么尊贵的夫人,他却敢在路上当误那么长时间。
他有罪。
廖戈坚硬的脸庞被手覆盖住,埋在阴影里的脸颊,露出的一副“我应该去死的”表情,等廖戈把手放下,表情又变得僵硬了起来,一切如初。
若是廖戈战队里的人在这里,肯定会伤愁的看着廖戈,露出又是这样的表情。
拯救和救赎平衡不过来,廖戈的心里改变,创出来一副我有罪的心理,无论他自己干什么,他都认定是错的。
他辜负了他想要拯救的人民。
他一个低贱的人应该为他高贵的夫人而忏悔。
他的低贱,也仅仅是对于他的夫人而言。
他的队友从说,若是廖戈这个看起来令人闻风丧胆的,看起来比怪物还可怕的人类,在他们面前露出一副“我很低贱”的表情,他们可能会惊慌的当场去赴死。
……
师裴铭一只手遮在头顶,眯着眼往南城那边看,拽了拽刘西西肚子里裸露的肠子,“姐姐,南城那边爆炸了。”
尤竺狠狠的咬着牙,流着悔恨的泪水,南城爆炸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让那个妖妃先给小西姐说了!
尤竺往地上一坐,死死的盯着南城的方向,她一定要得到一个更重要的信息,把那个妖妃比下去!!
李健强打起精神,想要改变一下周围的气氛,伸出食指思考道:“会不会是那个怪物太生气了呢,因为找不到我们所以就原地爆炸了?”
白臧揉了揉眼睛,“是像海豚一样吗?”
白安哼哼唧唧的,带着难受的鼻音,“……那是河豚。”
路沭昂笑着站了起来,“也许不像河豚,而是像白臧这样的蠢蛋,因为找不到我们,所以内心一时气愤,就爆体而亡了呢?”
白臧:“……路沭昂你根本不适合将冷笑话,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师裴铭玩弄着刘西西漏在外面的肠子,勾起嘴角,“是吗?我感觉挺好笑的啊,蠢蛋?真适合你呢。”
白臧面色惊恐,害怕的张大了嘴,手指颤抖的指着师裴铭,“我怎么没注意到?你们两个是在演恐怖片吗!?刘西西你也不管管他。”
最后一句,白臧做了很大的心里准备,才说出来,跟憋了两个月的气猛地从嘴里蹦出来了一样,“……你就放纵他玩你的肠、肠子!?”
刘西西抖了抖肩,“小孩喜欢就好。”
师裴铭拽着手里的肠子表示附和,“对,我喜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