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真挚得点了点头。
我十分不解,看着顾容,真切问道:
「可若你恢复男儿身,就不能和李枕在一起了啊。」
顾容一愣:「为什么?」
害,我们顾容,真是个天真的小公子。直白着说恐伤了他的心,于是我只能慢慢地婉转地解释说:
「虽说我个人那是思想非常开放的,你俩的事儿我绝对双手双脚赞成。只是旁的人,坏人,不会像我这么…这么好。对。」
顾容蹙眉盯着我:「我俩什么事儿?」
我正要开口,忽闻脚步声。顾容眼中一抹寒光闪过,一把将我拉进了假山后。
彼时,我的头微微低垂,紧贴在顾容的胸膛上,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我轻轻抬起头,看着顾容的喉结微微滚动。
害!这么好看的喉结整日不是被领巾遮着就是被衣领挡着,简直是可惜。我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别动!」
顾容忽然按住我的头,眼神凌厉得打量着外面。
其实脚步声已经消失很久了,然顾容警惕不减,手掌捂着我的头。那眼中透着锋芒,可我总觉得他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心脏咚咚…
片刻心动。
然来不及感受这份心动,我的脖子一僵,拍了拍他的手腕:
「顾…顾容…脖子…脖子抽筋儿了…」
【12】
太子果然倒台了。
这事儿说来是有前因的,太后本就不大喜欢太子她生母,故皇后赵氏。听闻是因为早年家族之间的奇怪恩怨。因而出了这事儿,太后便着人大力去查太子平日行径,竟意外牵扯出他贪污赈灾银两之事。太后气得三次晕厥,是极力要废了太子才肯罢休。皇上向来孝顺,再加上一时气愤,当即在太后病榻前下旨废了太子。只是可怜了太子妃,一夜之间就要搬出东宫了。
虽说太子被废,可圣上并未再立。如今东宫无主,太子位空悬。各路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包括刚废了王妃的桓王李源。
李源作为顾容推动李枕登上帝位的最大绊脚石,自然而然又被顾容盯上了。
顾容脑子十分好使。我总觉得他这些年扮女人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他对八卦的敏锐程度我一个真女人都望尘莫及。
彼时,顾容抓住了桓王厮混青楼,恋上妓女温莲儿的小辫子。反手就是一个举报,害得桓王被圣上责骂,一时之间收了他手中好些权力。一来二去,臭名在外,原本欲嫁嫡女过去做继妃的徐国公也反了悔。桓王那边儿消停了一阵子,顾容又开始琢磨起别的皇子,近日来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一日,他问李枕道:
「静王…与太子…关系很要好么?」
李枕摇头:「不是很亲近,他二人的往来还不如端王与太子多。」
顾容「咦?」了一声儿:「可我的探子回报,近日静王总夜赴太子处,有些鬼祟啊。」
李枕眨了眨眼,悄咪咪瞄了我一眼:
啪得一声儿,是我一掌拍在桌子上。
彼时我怒目圆睁,伸出倔强的手指:
「顾西枫,我警告你,别动静王!!!」
【13】
彼时,因我一阵怒吼,顾容是十分不乐意。他说我重色轻友,见色忘夫。他说十五岁那年静王惊鸿一瞥竟不如我与李枕十几年情谊。说得似是十分替李枕不值,唉声叹气,恨得我牙床痒痒。
但好歹他最终还是暂时搁置了收拾静王一事,专心又去处理端王去了。
因各路势力纷纷出了幺蛾子,忽然显得李枕一股清流。且顾容在外与那些个贵族女眷们关系搞得是相当不错,人人道云王李枕娶了位好王妃,连着侧妃沈氏都跟着沾了福气。
说这沾了福气,是因顾容与那帮女眷们打好交道后便开始带着我出入各种场合。渐渐的,京都城的夫人贵女们也知道了我这号儿人物。不少夸我温柔娴静,弄得我也是老脸一红。
这日,端王生辰。端王妃在府上设宴款待诸位兄弟及家中女眷。云王府亦在受邀之列。
时,端王府中,诸位王爷见到李枕都热情寒暄,康王刚受过圣上责罚,然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一见到李枕,勾肩搭背叙起旧来。
李枕淡淡笑着,可脸色却不大好看。
在不远处看着,我连啧了两声儿,低声儿对顾容道:「自小时候这些个皇子也没见与李枕熟络过,今儿倒是真像亲兄弟了。」
顾容十分骄傲地瞧着李枕,就像是看自己家的孩子:「今时不比往日了。圣上青眼有加的人,我们枕枕可是出息了。」
「诶…」我挑了挑眉:「这可说不好。兴许比之前更要谨慎。」
「为什么?说来听听。」
顾容看着我,眼中含笑,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种。
我四下看了一圈儿,确认无人,方沉声说道:
「以往太子在位之时,各位小动作是有,可大动作没有。你当是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没有希望。可如今呢?太子位空悬,大家都觉得可以争一争。换句话说,若李枕已经做了太子,那多半如你所说,皆忙着巴结,不在话下。可他如今不是,便是离那个位置有多近,他的那些兄弟及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