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还试图挤出一个笑容,简洛寻垂下眸子,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她逞强的样子,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倒宁愿,你还是个小孩子。”
安知意愣了一下,对上简洛寻写满了忧伤和心疼的眸子,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哽住了。
简洛寻没有再说话,知道安知意此刻心里难受,所以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有的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陪伴就是最好的抚平伤口的方式。
南意棠一直很忙,但也是快乐的,安知意不想在她结婚的这一天影响到南意棠的情绪,所以还是在外面哭够了才回去。
“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哭过的样子?”
安知意特地的补了一下妆,让简洛寻给她看一看。
“眼睛还有点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那就好。”安知意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去,只是简洛寻在这里,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他一起回去。
今天来这里的中学同学也不少,当初安知意跟简洛寻谈恋爱的事情可是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现在他们一起回去,如果被看到了,不知道那些人的心里又会怎么想了。
安知意不想让更多人误会,更怕自己会和当初一样,连累简洛寻。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简洛寻向来是体贴人意的,猜到她在想什么,也能够适时地解围。
安知意点了点头,便自己先回去了。
南意棠身边围了不少人,马上就要晚宴了,她已经新换了一身婚纱,是尚清秋和秦北穆花了不少心思替她设计的,合身裁剪,搭配更是凸显出了南意棠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那一套汉服的婚服感觉又是不同的。
南意棠和秦北穆手挽着手,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他们目光所及,都是温柔的彼此。
“怎么那么多人都在看你。”秦北穆撇了撇嘴,有些不悦,他的女人,一点都不想让别人多看。
“还有好多女孩子在看你呢,你说该怎么办?”
“我觉得盖头还是个很不错的发明。”秦北穆看着南意棠的红唇,忍不住亲了一口,说道:‘这样,就不会让别人看着你了。”
“那,我也要给你带个盖头,咱们两都别见人了。”
南意棠捏了一下秦北穆的脸颊,毫不示弱。
“有道理。”秦北穆还点了点头。
“有什么道理啊。”南意棠的腰肢被秦北穆搂着,笑了笑,“别人再怎么看也没用,我始终都是你一个人的,不是吗?”
秦北穆的嘴角扬了起来,搂着她一个飞步,旋转了起来,而南意棠搂着他的脖颈,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线,作为这一曲舞蹈的结束。
在热切的掌声中,南意棠和秦北穆亲吻了一下对方。
“去休息一下?”
“恩。”
秦北穆还得去招待客人,所以南意棠便自己前往房间去休息。
南意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休息,主要是因为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根本逃不了的就是应酬,各种各样的人。
秦家的家族太庞大了,来的人很多,遍布世界各地的旁支的亲戚都来了,南意棠很努力的,也没能把这些人的脸都认全。
“我们家北穆的眼光还真是好,挑挑拣拣的这么多年,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儿回来。”
“漂亮算什么,关键是聪明,能办事啊。满城的风云她都能搅弄起来。”
“秦家最不怕的就是搅弄风云的人,更不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呢。”
南意棠停下了脚步,看到两个人坐在沙发那边喝着咖啡,一边在吃着小点心,大概也是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来,所以只是在以开玩笑的口吻在说着这些闲话。
“我看秦北穆的这个新媳妇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连秦北穆之前都在她的手上栽过跟头,如今还死心塌地的非要娶回家。”
“南陵集团从前是个什么,我都未听过,这些年倒是渐渐的能做出一点东西来了。”
“不管是个什么人物,只要是在秦家,那么多前辈在,还能让她这么一个小辈翻了天不成。”
这两个人,南意棠的印象不深,应该是秦北穆的两位伯母,是秦远山堂兄弟的妻子。
“倒也是,今个怎么没见到那个小兔崽子的影子?”
“你说秦北越?不知道,好像从秦北穆回来之后,就甚少见到那个家伙的出现了。原本就是个说不上话的替代品,若是秦北穆没出事,怎么叶轮不到他。秦北穆回来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出现的必要了,否则还不是他自己自讨没趣。”
“是吗?那么说来,我今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秦北越懒洋洋的倚在门边,虽然西装革履,此刻却穿出了一种不羁的感觉,轻佻的看着那两个勉强称得上是长辈的女人。
两个人同时转头,面对着秦北越不觉有些不自在,毕竟刚刚还在说人家的坏话,却被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嫂子,你说呢?”秦北越朝不远处的南意棠笑了笑。
那两个女人又一转头,果然看到右侧还站着一个南意棠,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两位婶婶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你既然是秦家的人,就没有什么来的不是时候的话。”
南意棠的脸上丝毫不显,以至于那两个女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的话,南意棠到底听到了多少。
“是,开玩笑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至于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
“当然不至于,一家人,哪能那么小心眼呢。呵呵。”
秦北越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朝南意棠走去。
“我来迟了,新婚快乐。”
秦北越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看着不小的盒子,有些分量。
“谢谢。”南意棠想去接过来。
“我帮你提回去吧,很重,你拿不动的。”
“好。”
南意棠点了点头,朝那两位婶婶笑了笑,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