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衣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时光倒转,她回到了那副画前,第一次遇见方凌筑画的那幅画,春色满怀,她在无边无际的原野奔跑,不经意的抬头,那画充满了她天空,一棵柳,一湖水,一个人,一岩石,是水墨山水应有的黑白世界,仍是画中那个女子,裙角飞扬,嘴角含笑,却活了过来,朝她伸出了左手,她不由伸出右手与她相握,被她拉着站到了空中,两个人影重合,像是突然醒悟,原来自己就是她,整个世界便有了色彩,便现自己赤足踏在一座湖中的巨石上,微风吹拂,足边绿波荡漾,风中传来一阵花香,转头望去,一丛殷红的兰花开在湖边,怒放斗妍,应她的心念,一枝将要开放的兰花飞到了她手中,然后悄然盛放,正待放近鼻间仔细闻下,一阵俏皮的狂风挂过,兰花随风而逝,不用惋惜,因为她现白玉般的手心新多了六片翠绿的柳叶,风却依依不停,一阵阵的刮过,每一次拂过她的手心,手心便少了片柳叶,第五片被刮走了,她不舍的追了段路程,没有追到不说,回头现第六片柳叶也离开了她掌心,飞到了她头顶,调皮的绕了个圈儿,不顾她的挽留,飞离了她的视线,一心追逐柳叶的她这才现自己的处境,离开了巨石的她不能在空中再有逗留,已然直直的掉落湖中,这情形让她不由张口惊呼出声,然后,世界重归于黑白,她再次回到那个无边无际的原野,并且迷路。
方凌筑将自己的度提至极限,数息之间,他已越过不知多少人,在城市的楼层之间如光影掠过,他不希望夏衣雪出了什么事情,他已将自己的三分刀意和着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真元藉着那个离别的吻渡入她的体内,一旦她情绪处于极端为或者悲伤之类的负面情绪之中,潜伏她体内的刀意就会动,不管是谁都会受到它暴风骤雨的攻击,应该没事,可是他已忍不住的揪心,平常平淡的心灵失去了冷静。
不久后,望着远远出现在视线里夏家,便现了躺在屋顶上那一缕白色,几个人围在她身旁,有一个已用手向她身上碰去。
他的人,谁也不能碰,念头一生,百十丈的距离在眨眼间抛到了后边。
夏岚是紧跟着母亲到达小妹房间的,看见房中的一幕,他知道母亲的身影为什么摇摇欲坠,这是不堪入目的一幕,平素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正人君子的苏青泓,裸露全身躺在地板上,胸口一道很深血口,血已流了一地,染红了地上的画稿,生死不明,而他最疼爱的小妹却不见了,平素她最为珍惜的墙上的那幅画上遮盖的布帘已像被刀子割断,露出里面画的内容,是一个陌生男人转头的瞬间,眼神平淡,沉重的看着房中这一幕。
“妹妹在屋顶上了!”是二弟夏峰的声音,平素的稳重让他不像母亲和大哥那么失去冷静,透过屋顶的大洞看见了晕倒的夏衣雪。边往楼上跑边掏出电话按了急救电话12o,不管事情是什么,都得当事人清醒了才说得明白,而且看苏青泓的样子,离死不远了。
匆匆跑到楼上夏衣雪倒地的身边,她紧闭着眼睛,衣裳有些凌乱,神色却没什么异样,夏峰伸出手去,打算去探她的鼻息。
一阵微风刮过,一股大力涌来,他不由自主的往后翻了几个跟斗,摔得七荤八素的他刚停止自己翻跟头的势头,已听大哥在那又惊又怒的问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你是谁?别动我的妹妹!”。
方凌筑缓缓蹲下,将夏衣雪抱入怀里,心中一颗石头就落了地,他的雪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除了呼吸有些稍显急促,应该是刚才刀意动时候造成的失力,当下要做的,是找个医院治疗下,好快些醒来,他不敢用自己的功力去探察她的身体,她的体质不同常人,本就不适合外来功力的打扰,何况是她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
抬起头,只见得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边扶着一为贵夫人模样的中年女人边又惊又怒的问他。中年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刚才被他运劲震开的人加上眼前的这个是她的两位哥哥。
该死的,这么多人守着她,却还让她陷进极大的危险之中,真想狠狠揍他们一顿出气,看了下怀中的女孩,觉得没空理会他们,转身打算跃下屋顶。
“站住,你是谁,快放下我妹妹”夏岚急喊道,眼前这人敌我不明,不知道是何种目的。
方凌筑转身看着他们,眼里是深深的嘲讽“废物,这么多人还让她受到伤害!”
“你说什么?谁是废物?快放下她”夏峰已将在晕厥边缘的母亲扶着坐到地上,愤怒的指着方凌筑喊道。
方凌筑微笑了下,转身慢慢往楼顶外缘走去,后边夏峰冲过来想抢下妹妹,他侧身一让,夏峰隔着一厘米的距离用着很快的度的冲向他身前,他此时站在楼顶边缘,夏峰便自然而然的半只脚踏空,即将掉下二楼。
“大哥”夏岚大喊,刚缓些气的夏母见到这情景又是闭眼晕倒。
就在夏峰心下喊道完了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一疼,像被狠狠一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又重重的摔回楼顶。
“我带她去医院!不必多挂念”方凌筑在风中留下声音。留下了三人。
“雪儿呢?”夏琅的头冒出了楼顶,没有了一贯的威严,脸上全是焦急,他有足疾,急切上楼,不得不拄着拐杖支撑身体。
夏岚正待回话,却听得救护车刺耳的响声到了自己家的草坪前,当下道:“爸,快叫救护车来抢救苏青泓,和妈,雪儿的事我再跟您说”
“那个狂徒,死了活该,我夏琅瞎了眼!”夏琅此时是无比的悔恨和愤怒,可怜昨天他还打算将自己的女儿送进苏青泓的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