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平瞬间就醒了!
但是已经醒了的刘平,不仅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无助的用手捂住了额头,作孽啊!
谁能想到,自己到了汉末,竟然还获得了一份定制版的叫醒服务!
能干出这种定时叫人起床的事的,除了生物钟无比稳定的吕绮玲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再联想一下刚才的梦境,刘平现在都有些疑惑,自己这到底是娶了个女儿,还是娶了个媳妇!
不过现在退货显然已经晚了,喜脉都有了。
更何况,就是没怀上,难不成自己还敢去找老丈人退货么?
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啊,自己还没活腻歪。
既然不能退货,那刘平就只能举手投降了。
于是刘平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果断躺平了。
“琦玲,别闹,昨天跟华神医聊到半夜,快累死了,让我再睡会!”
求饶的同时,刘平双腿微微蜷曲,双手放在脸的两侧,做出了一副标准的忍者神龟的姿态。
果不其然,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不过刘平没有丝毫在意,老夫老妻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丢人早就丢到姥姥家了。
根据刘平的经验,只要摆好投降的姿势,这就算过去了。
然而这一次,好像失效了!
刘平感觉一双不太安分的手,在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身体。
刘平此时是欲哭无泪,怎么投降了还不行,这还得继续倒腾自己,于是刘平的内心一声轻叹,他已经做好了以身饲虎的准备。
然后刘平的双手猛地向前一伸,握紧,然后顺手向自己这边一拽,那女性独有的柔软的身体倒在了刘平的怀中。
就在这一瞬间,数个想法接连产生。
现在这刚怀了身孕,好像不太合适吧!
不对啊,今天吕绮玲怎么轻了这么多?
轻轻抚摸,这手感好像不太对!
这时候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不过这声音并不是从怀里传出的。
感觉大事不妙的刘平睁开眼睛,发现吕绮玲期间掐着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低头,看到蔡琰正红着脸,缩在自己的胸前。
卧槽!
似乎是发现了刘平正在惊讶的看着自己,蔡琰猛地从刘平的怀中挣脱,然后起身,照着吕绮玲的肩膀就给了两记粉拳,然后一脸嗔怒的看着吕绮玲。
刘平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一对闺蜜,这俩人到底什么意思,大早晨起来就为了折腾自己?
不过,看到吕绮玲无动于衷,无奈的蔡琰偷瞄了一眼刘平后,开口了。
“子仪~聚将鼓已经响起两次,将校们快要聚齐了,沮中郎请子仪前去中军大帐军议!”
听到这句话,刘平的睡意瞬间就没有了!
自己这是睡的有多死,两遍聚将鼓都没醒,换做其他人三次不到就该斩首了!
想到这,刘平顾不上考虑吕琼玲和蔡琰两个人的小动作了,匆忙起身,走出军帐。
虽然自己就算到的再晚,也不至于被斩,可是如果三次聚将鼓都不到,那就真的有点过分了。
走出军帐的时候,抬头看看天,已经日上三竿了,刘平一阵苦笑。
刘平刚刚抵达中军大帐,第三遍鼓声随之响起,但除了刘平之外已经没有人再进入大帐,显然除了刘平其他人都已经到达了。
刘平进入大帐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位于C位的沮授,只见沮授正用着一种凡是男人都可以看懂的眼神看着自己。
鬼知道这个LSP在想什么,刘平在心里无奈的吐槽,然后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
看到刘平的表情后,沮授给了刘平一个隐晦的笑容,然后板起脸,对着刘平所在的位置拱手一拜。
“主公,三鼓已过,所有参战将校已经到齐,请主公示下!”
这一下,大帐中数十米文武将校的目光,瞬间全部集中到了姗姗来迟的刘平身上。
刘平随即点头示意,同时环视大帐之内,这一看不要紧,刘平心中一惊,这人好像比之前计划中要多不少!
不光预定中统兵的踏顿、楼班、那楼这几个归化而来的乌桓将领在,就连应当在冀州或者幽州其他各地驻守的田豫、赵云、高览、夏侯兰这些人也都到了。
刘平简单盘算了一下,好像除了吕布一系的张辽、曹性、高顺,以及原本自己老爹刘虞留下的阎柔、鲜于辅、鲜于银之外,所有有资格领军出战的将领已经齐了。
疑惑产生的一瞬间,刘平想起来,昨天沮授好像提醒过自己,计划做了一些调整,只不过因为华佗着急交流,没有来得及展开说明。
而且从班氏出发之前,自己好像说过又什么事让沮授和郭嘉商量就行,他俩定下来自己都认账。
想来这些从各地汇集而来的家伙,就是沮授所说的调整之一吧,看来郭嘉和沮授有新的想法啊!
虽然一时间,因为想不明白沮授和郭嘉准备干什么,而产生了些许的疑惑,可是刘平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没有将自己的疑惑带出。
环视一周,对将校们回以笑容之后,刘平将目光移动到了大帐中间的地图上。
“既然已经全部到齐,那继续由沮中郎主持,平今日也听从沮中郎调令,继续吧!”
刘平的话音落下,沮授躬身领命,缓缓的走到了大帐中间,那副巨大的地图之前。
“诸君,截止昨天午夜,中部鲜卑,轲比能主帐核心部落周围的十余个附庸部落已经被尽数剿灭,斩首过万,俘获……”
从全面介绍战局开始,一脸严肃的沮授,主持起了战前最后一次,也是唯一次大规模的军议。
“鲜卑、南匈奴,以及我幽州军三方联军共十万骑,已经彻底将轲比能封锁……”
“明日,我军精选出的三万精锐骑兵,将在进行对轲比能的最后攻势,具体安排如下:”
“正南方,以乌桓中郎将踏顿为主,武卫中郎将赵云、鹰洋校尉……”
听着沮授的布置,刘平若有所思,这变阵和搭配的思路非常清晰啊,刘平感觉自己大概猜到了沮授和郭嘉的想法。
由三路各万人出兵,合围,变为了六路分兵扫荡。
每一路的主副手搭配都极为清晰,并不是以军职高低,而是以对草原的熟悉程度而定。
踏顿、那楼、楼班、乌延、苏仆延、班柱这些归化的乌桓将领作为每一路的主将。
赵云、张郃、高览、田豫、夏侯兰乃至于自己名义上的护卫郝昭,在卢奴立下战功的李尽忠、段虎等校尉,都被以副手的名义配属给了各路。
想明白了一切关节的刘平,对吕布最初那个让狗做统帅都能稳赢的论断,有了更深的理解。
看着胸有成竹,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布置的沮授,刘平感觉吕布那句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沮授和郭嘉这两个贱人,从一开始就没把看似强大的中部鲜卑当一回事。
有心算无心,有鲜卑、匈奴、乌桓这些属于草原上的民族协助,再加上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既然狗做统帅都能赢。
那郭嘉和沮授这两个明显比狗强太多的家伙,自然没有输的道理。
稳操胜券之下,两个人按部就班的布置进军,一步一步的实施计划,这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布置,却是这两个人在下的一盘很大的棋。
没有来的那些将校,要么是步军将领,比如高顺,比如鲜于辅。要么对草原极为熟悉,比如从鲜卑逃回来的阎柔,比如从雁门长大的张辽。
这些人显然是被派去镇守四方,防止其他诸侯入寇了。
从各地抽调过来,作为副手的,赵云、张郃、郝昭等人要么是已经成名的骑兵将领,要么是有潜质成为优秀骑兵将领的存在。
而这些人的相同点在于,对草原不够熟悉。
没有真正进入草原之前,刘平对于草原的也只有一个大概上的印象,难免有轻视之感。
可是,在经历过解救了蔡琰之后的风雪行军之后,刘平对草原终于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
就像打败了拿破仑和希特勒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俄罗斯的寒冬,自己可以在在草原上遭遇大雪,下次未必就不会遇上暴雨,鬼知道在草原上会遭遇什么。
如果把在中原的经验带到草原上,等于死路一条!
在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刘平彻底明白了沮授和郭嘉两个人的目的。
他们两个的这一番布置,为的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一城一地,一人一马的得失,而是在为未来大举进攻漠北进行布局!
之所以会摆出一副重视轲比能的态势,并让自己许以重诺,完全是为了迷惑呼厨泉、步度根、刘豹这些家伙,降低他们的戒心,让他们老老实实的配合自己的行动。
也就是说,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没把轲比能、呼厨泉、步度根这些在草原上称霸一方的枭雄当成人看,直接就把他们,以及他们的部落和种族当成了工具。
只不过这些工具的分类不同。
相比较呼厨泉、刘豹、步度根这几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刘平已经在为轲比能默哀了。
上谷和代郡的广阔草原,将成为幽州军的适应场地的练兵场。
而看似枭雄的轲比能,以及拥有近二十万众的中部鲜卑,将成为幽州军已经初临草原的菜鸟们的磨刀石。
而呼厨泉、步度根这几个被沮授和郭嘉故意让出的利益,忽悠成了傻子的家伙,就相对来说比较幸运了。
不仅因为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更在于幽州军还没有做好全面进攻草原的准备。
刘平感觉他们肯定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否则绝对不会在幽州军兵强马壮的情况下,竭尽心力的配合幽州军的练兵和适应场地的计划。
不过,有一点刘平是可以确定的,他们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
既然已经被沮授和郭嘉这两个家伙盯上了,覆灭不是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就在刘平理顺好沮授和郭嘉思路的时候,沮授的布置已经接近了尾声。
“今天军议结束后,分配到各军的副将以见习的身份,跟随主将进入各军,协助各军主将拔营进军,并为明日的作战做好准备。”
“关于明天具体的出发时间,由各军主将与副将根据今天选择的出发地点,扎营位置,以及目的地位置,自行决定!”
“我的要求有两个,第一步不暴露目标,第二,明日巳时正刻(上午10点)要进入预定位置,明日午时正科准时对当面之敌进行攻击!”
“诸君,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
刘平向传来问题的声音看去,赵云还有什么问题?
“子龙请讲!”
“沮中郎,不知道关于鲜卑营地中的老弱妇孺,以及被掳掠的汉民当如何处理?”
听到赵云的问题,刘平第一时间看向沮授。
但是他发现沮授不仅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看向别处。
顺着沮授的目光,刘平发现沮授看的是田豫。
联想到田豫在冀州的绰号,有一种不祥预感的刘平瞥了一眼郭嘉,但是郭嘉的目光同样投向了田豫。
然后刘平悲哀的发现,沮授、郭嘉、田豫的三人的脸上,出现了几乎同样的笑容,刘平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来自田豫的回答,没有让刘平失望。
“杀无赦!”
田豫的声音就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随着这声音的传出,整个大帐内的温度似乎殴打降低了好几度,刘平应声打了一个寒颤。
赵云则颤抖着,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田豫。
“国让,那可是老弱,而且还有汉人啊!”
“子龙所言不错,国让确实疏忽了!如果有人,在我汉军进攻之时感觉拿起武器对鲜卑人动手,无论是何种族,皆可编入我幽州军中。”
似乎被赵云的话启发,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的沮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沮授的话似乎给了赵云希望,赵云眼巴巴的看向了沮授,然而沮授随后的话却让赵云如坠冰窟。
“余者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是否是汉民,杀无赦!”
“可是,可是,沮授先生!那是汉人啊!”
“汉人?就他们也配叫做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