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声音降了下去:“我费尽心思,可是没有打动你分毫,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你不是比不上他,我也晓得你很好,曾经想过接受你。只是这情爱这东西,哪里能控制得住?”
明大小姐丝毫不避讳心思。
“所以我可以放弃他,只要能百姓安康。”
周霆握紧双拳,指节分明的手逐渐泛白,他嘴唇紧抿,差点咬出了鲜血。
“可是我不能放弃你,无论百姓是否安康,哪怕生于乱世也无所谓。”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一听便知是费了很大的心思才说出了这些话,实属让人无比动容。
“咱们之间还是应该有些感情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能慢慢培养的,我们之间当然也可以。”
但是明大小姐并不动容。
这世间大多数情爱都是遗憾的。
毕竟无非就是你爱我我爱他,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得偿所愿,总归需要有人要委曲求全的。
但是她并不想做那个委曲求全的人。
“所以也算是委屈你了,喜欢上我这么个不能给你回复感情的人。但凡你能换一个人喜欢,想必都不会如此。”明大小姐轻笑:“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沈姑娘,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她想找到沈珂,因为她如今已经能猜测出个大概,沈珂究竟是什么人带走的。#@$
那人他应该过着富足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如今的一己私欲,便绑架旁人,如此开始颠沛流离。
“所以,帮我把她带回来。”
周霆眯眸,虽然嘴上答应了,可心里并不是如此想的。
他并不想将沈珂给救回来,如果让沈珂待在那人的身边,那人就腾不出闲心来照看这边。
“怎么?看你如此不情不愿的样子,难道要我亲自出手?”%(
明大小姐终于将所有的不满表达出来,她差点儿和周霆撕破脸皮,但是有些时候,保持基本的面子是最好的。
只是在参加诗会的所有人,都未曾发现有一个人悄然出现,很快又消失不见。
……
一大早,沈珂便四处寻觅吃的,她如今是离不开这小阁楼。这一朝一夕间,她成了金域豢养的金丝雀。
没有法子与金域抗衡。
可她也照样也能想尽一切办法去折磨他,毕竟这金丝雀聒噪起来也是十分烦人的。
说不定让金域对她厌烦了,就愿意主动放她离开。
“我想喝晨间露水炮制的茶水,还想吃一柱香内蒸出的糕点,如果你们做不出来,我便要汇报给你们姑娘,让她处罚你们。”
沈珂这刁蛮跋扈的样子,让那些下人们气愤不已。
如果不是他们姑娘执意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谁愿意供着?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强行如此谄媚着。
“为什么总觉得你们对我十分不忿?但我就喜欢你们这副恶心我又干不掉的样子。”沈珂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她看撞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只觉得很是痛快。
她道:“还不快去准备?难不成真的想要看我生气?”
有人急匆匆地跑着离开。
沈珂坐回床榻上,然后她翘起了二郎腿,召来了婢子:“多帮我倒些茶水,我这口干舌燥的,都是因为同你们说话。和你们交流实在是忒费劲。”
还有人开始给沈珂揉按肩膀,婢子语气温柔:“以后我们待在金域姑娘身边,还需要多仰仗沈姑娘提拔。”
婢子实在是会说话,只不过打错了主意。
不该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毕竟她不可能会长时间留在金域身边,说不定很快便能离开了。
看到窗子外头人影,沈珂以为有人故技重施,但是看到那影子头顶斗篷,她忽然来了精神。
竟然是那位黑衣大侠。
如果黑衣人在,那她离开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并不想让人待在这里,毕竟众人都在此的话,那人即便想要救她,也得费些力气,沈珂摆了摆手:“我现在没心情吃喝玩乐,也并不享受按摩的感觉,所以你们先退下去吧。”
婢子们实在摸不透沈珂这奇怪的性子,但是她们面面相觑很久,却不敢反驳。
“怎么?还不快些退出去?难不成想让我将你们请出去?”沈珂语气愈发犀利,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是金域留下来监视她的,根本不打算离开。
很久之后,沈珂才揉了揉太阳穴:“快走吧。”
婢子们终于退了出去,沈珂站在窗子前,很想同外面的人说她在这里,但是窗户却打不开,只能另辟捷径。
门外有着重重把守,但是屋内却又是如此安静。
沈珂有些无奈,但是都已经落到这种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敲打窗子:“大侠好汉,不知能不能救救弱小无辜的我?虽然这次又要欠你一条命,但是他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这次离开后,这都成暂时不能待了,沈珂打算偷摸地回家,先回村子再说。
金域这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解决不了他,那之后待在都城也不能安心。
“想要我救你?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已经救过你很多次了。我这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超过三次以上,选择无视。”
沈珂听那沙哑的声音,满脸黑线。
这人还真是坏心眼,见死不救怎么能是男人所为?
“您就好人做到底,救我一次又能如何?否则的话,以前不是白救我了?”
沈珂苦苦哀求:“这次如果您不肯救我的话,说不定我就要死了,你忍心看着如此大好年华的女子,死于这阁楼中?”
沈珂装腔作势的擦了一把眼泪:“再救我这一次吧!”
她重重地砸着窗子,良久没有任何反应。
窗子还是结结实实,没有动弹的迹象。
沈珂更是欲哭无泪。
看来打开窗子无望,她又怕门外之人听到里面的东西,只能求道:“这窗户应该是从外头被封死的,我在里面根本打不开,不知大侠有没有好法子?”
“嗯。”外面的人一阵摸索,沈珂猜不透他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