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婢子引领着进入了县令府中,沈珂再次被领进正堂里。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县令府,只不过先前来并未注意县令府里的陈设,按照她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县令府便是正儿八经的古香古色。
但由于去过李府那种地方,沈珂属实是开了眼界。
也见识到了,这些古人究竟可以败家到什么地步。
她如今将将从李府出来,也算是惊魂未定,自然是要拿县令府同李府做对比的。
县令此刻正坐在正堂待客。
平日里县令最喜欢同那些有钱有势之人打交道。
他虽然已经稳坐县令之位,但是想要稳固,也只能不停地讨好同阶级之人。
远远地,县令正对着正堂门,他看到沈珂前来,便让婢子先将府上的来客引领下去。
“你所说之事,倒也好商量,之后所有机会,再谈论一番。”县令同那人抱拳。
沈珂也很有眼色的同经过她身边的那人打了个招呼,这才朝着正堂而去。
县令完全没有想到,沈珂竟然有主动登门的时候。
他诧异于此,却还是免不了出口询问,“可是有事?”
县令如今同沈珂之间属于交易关系,沈珂好,县令的收成自然也会好。
相反,倘若沈珂当真出了啥事,恐怕县令想要从中多捞点儿银两,也并不容易。
县令同沈珂谈论问题之时,也并未拿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沈珂看起来尊卑有序,对县令说话之时也是一脸的恭敬色:“我被人盯上了,所以希望县令大人能派人帮帮我。之后若研究出了什么新种植之物,可以先同您合作。”
选择适当的时机抛出橄榄枝,她不信县令不动心。
沈珂自然明白这些老狐狸的心思,无非便是同财权挂钩罢了。
县令来看沈珂便是那种不轻易求人的女子,原本对其还满是钦佩之意。
毕竟女中豪杰在村子里也属实是有些难得。
但没想到今日沈珂竟然亲自来哀求他的帮助。
县令登时觉得他如今有些能耐了,颇有鼻孔朝天之意。
沈珂焦急的模样引起了县令的注意,他让婢子斟茶后退出去。
大抵猜得出,沈珂来找他一事必然非同小可,但他一时又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让沈珂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
听沈珂说了关于李家的来龙去脉后,县令只觉得格外愤怒,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这李财主明显是打算同他争人,没想到打主意竟然打到了沈珂头上,这县令府的门沈珂都不稀罕,凭啥进他李家的门。
换个角度,倘若沈珂当真是进了李府的门,那岂不是打他县令府的脸?
县令可谓是越想越气,他咬牙切齿:“早便看他不顺眼,没想到他竟然是这般人,竟然公然同我作对,你可以安心,我必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沈珂知晓目的达成,但此刻她未曾轻易的将她的情绪给暴露出来,反而是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我如此做,大人会不会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
“没有,你只是将实情告知了我,本大人既然身为县令,自然要为民除害。”
哪怕县令如此说,但沈珂可以断定,县令必然不可能真的同李财主撕破脸皮。
毕竟这些人背后所牵扯到的利益可不是一星半点。
最后,沈珂离开之时,县令派了两人暗中跟随着沈珂离开,想要保护她,防止她再次被李府的人抓去。
如此一来沈珂安心多了,归根究底那两人是县令的人。
且不论他们究竟有没有实力,单看再出了事之后,可以向县令通风报信这一点便值得别人去信任。
沈珂并未去田地里,而是将田地种植一事吩咐给其他人。
接着便特地陪李荀同小锦做一些平日里最为寻常之事,玩一些简单的游戏。
沈珂将现代玩的那些游戏,譬如捉迷藏类的都教给二人。
小锦不过是玩了几次,便因为疲惫,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沈珂眼睁睁看着李荀将小锦扛在肩上,尔后将小锦给放回到屋内。
虽然不是小锦亲爹,但这更胜似亲爹。
这一幕只令觉得岁月静好,她想,若是日子一直能这样过下去也是好的。
“珂儿,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
愣神间,李荀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沈珂,满脸的担忧。
听李荀如此问,沈科只觉得不对劲,她歪头:“你听谁胡诌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欺负我?”
她拍了拍李荀的脑袋,尔后道:“今日正好有时间,咱们去镇上置办一些物件吧。”
在提出此事之前,沈珂可谓是思考了许久。
毕竟这种时候去镇子上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李府必然不会放弃寻找她,而她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遇到李家的人。
只是有李荀陪在身边,她倒是情愿赌一赌。
李荀起初不愿意前去,怕的乃是浪费银两,但是在沈珂的一再劝说之下,终究是妥协了。
只是还没有出村子,竟然碰上了最令人厌恶的陈舒音。
沈珂顿时觉得头大。
这相隔一个村子,没想到陈舒音竟然还能找到这里,当真是阴魂不散。
若陈舒音是位男子,恐怕她都得自恋地认为陈舒音喜欢的其实是她了。
沈珂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盯着面前晃动着杨柳腰的陈舒音:“你来这做甚?”
“哎哟,好生霸道。”陈舒音捂嘴轻笑:“这村子又不是表嫂嫂一个人的村子,我怎么就来不得了?我是听说了一事,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想必也是真的。”
她捂嘴咯咯笑了起来,尔后将沈珂去往青楼的事情,光明正大的给说了出来:“没想到表嫂嫂竟然是这样的人,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实际上骨子里已经坏透了,不然也做不出败坏门庭之事。”
没想到陈舒音竟还会用此词,沈珂挑眉,倒对陈舒音的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