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支支吾吾,瞧着她的脸色:“不……不是,陛下说她功过相抵,赦免了她。”
“什么?”洛杏仙柳眉一竖:“陛下之前不是很讨厌她吗,就这么将她安然无恙的赦免了?连处罚都没有吗?”
“没有,听说是王爷求得情,陛下只能同意。”小丫鬟道。
听到这,洛杏仙咬了咬牙,十分不满:“她倒是好命,都私闯宫门了竟还有人护着!”
“是啊。”小丫鬟添油加醋:“听说她现在不仅没有被老爷处罚,老爷反而对她不错呢!”
小丫鬟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小姐您现在不在府上,大小姐定然想了什么哄骗老爷的招数,听说现在府里的小丫鬟都怕她,再这样下去,只怕到时候尚书府就没有小姐您的立足之地了!”
洛杏仙想了想,的确,她当初在府里的时候,父亲最疼爱的就是她,反倒是洛杏雨一直不被父亲待见,她一定恨透了自己,想趁机博得父亲的喜爱,然后在她和母亲的身上报复回来!
一定是这样的!
洛杏仙越想越觉得心中危急,仿佛明日洛杏雨就会唆使父亲同她断绝关系。
她再也坐不住,立即起身:“走,给我重新梳妆,我们进宫一趟。”
待她抵达宫中,贵妃正气呼呼的椅在软榻上,地上跪了一圈的太监宫女,个个低垂着头,仿佛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走进些,才听清楚,原来贵妃竟只是为了一只花瓶大动肝火。
她面上摆着盈盈笑意,低身一礼:“拜见贵妃娘娘。”
贵妃瞥了她一眼,略微收起些怒意:“去坐吧。”
洛杏仙谢了恩,开口打趣:“一只花瓶而已,娘娘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若是为了这些贱蹄子伤了身体,实在是不值得。”
贵妃笑了一声,挥挥手让那些碍眼的侍女太监赶紧下去,又抬起眼来打量洛杏仙。
她到底是在宫中待过这么多年的,什么样的心机手段也都见过,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洛杏仙今日是带着目的而来。
“你今天来找本宫有事?”她直白的问。
洛杏仙呆了一下,依旧保持着笑意:“贵妃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臣女现在怎么说也是七皇子殿下的人了,您又是七皇子殿下的生母,小女子前来拜会,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娘娘可别误会了我才是。”
听完这话,贵妃但笑不语,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前些天四王爷和你那姐姐的事情你都听说了?”
洛杏仙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有些意外,随即点了点头:“听说了,但娘娘可别误会,我打小就看不惯洛杏雨那矫揉造作的派头,这次也实在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可恶。”
虽说贵妃知道她此行定然有目的,但听到她这样说,又觉得这话实在是合自己的心意,心情不由得跟着好一些。
“都是同一个父亲养出来的,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不一样。”贵妃道。
洛杏仙也跟着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是啊,父亲原本不是这样教的,不知为何,姐姐竟变成了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模样,竟然连勾\/引王爷,擅闯宫门,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见贵妃似乎对她说的话很赞同,洛杏仙继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不过娘娘可不知道,我这个姐姐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个最有心计的,说不定这次她是得了什么消息,故意和娘娘您作对呢!”
一听这话,贵妃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娘娘,您难道没发现,自从我这个姐姐参与到王爷和七皇子中间,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吗?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她有意为之。”
洛杏仙睁着眼说瞎话道。
然而就是这样,贵妃竟然还被她说动了,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的确,她一开始便觉得这女人是个祸害。
洛杏仙继续煽风点火:“我瞧着这样的人,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些斩草除根,以免她勾\/引殿下,从中作梗!”
虽然贵妃不喜欢洛杏雨,但是听到这话是从洛杏仙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不免感觉有些震惊。
她将洛杏仙上下打量一番,眼睛微眯,语气冷峻:“想不到你还是个硬心肠,说话做事竟然如此狠毒,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
但想了想,洛杏雨对她来说就是一枚废棋,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而且这女人还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搅乱她的计划,这样的人留着实在是个隐患。
或许除掉真的是一个好办法。
贵妃想了想,再次看向她:“你想怎么做?”
洛杏仙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很简单,现如今的形势很明显,四王爷已经快要痊愈,陛下也十分重视这件事,到时候势必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娘娘若是想瞒天过海,只有将这件事情栽赃嫁祸给别人。”
她停顿了一下:“洛杏雨就是最好的栽赃嫁祸对象。”
贵妃像是突然被提醒了,没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将事情全部嫁祸到洛杏雨身上,既是一个省时省力的办法,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毕竟是涉及到谋杀亲王,若是她们能真的能制造出逼真的证据,到时候再将这份证据呈现给陛下,洛杏雨就必死无疑。
这样她们不仅把包袱甩了出去,还除掉了一颗碍眼的眼中钉。
贵妃点了点头,转而将视线落在洛杏仙身上。
这个女人的心机,看来远比她想象的要深,竟然能想出这样万全又很多的计策,实在是不简单。
然而心里是这样想,贵妃表面却不显露,点点头,表现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模样。
“说的对,只不过本宫久居深宫,做起事来也定然没有你们方便……”
洛杏仙当即将这件事接了过来:“娘娘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嗯。”贵妃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只说自己疲乏,便先回内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