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杏雨成功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不过却是因为被他给逗笑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七皇子原来不仅自以为是,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见洛杏雨竟看着自己轻笑,玄云心头一震,不禁上前几步,惊喜交加道:“雨儿,你也回心转意了?”
洛杏雨宛如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委实被无语到了,“七皇子,臣女只是想告诉你,皇上当初可是同意了让臣女自选夫婿,便是天下的男子都绝无踪迹,臣女也不会嫁给你,奉劝七皇子趁早死了这条心。”
玄云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硬在脸上,既羞又怒,盯着洛杏雨的眼神阴霾无比。
“雨儿,我知道你是在气恼我与仙儿的那件事情。”玄云一字一顿的说着,不知是在自我劝慰,还是始终不愿相信。
“仙儿只会成为我的妾室,而七皇妃的位子,我会永远为你留着,也只能由你来当。”
“七皇子想自欺欺人,臣女也没有办法,就请七皇子好自为之。”洛杏雨表情毫无温度,面无波澜的说完,转身便想走。
“雨儿——”玄云哪肯轻易放过,连忙想拉住她的皓腕。
洛杏雨正想躲开,一旁却猛地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玄云拦在当空。
玄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颀长的身躯比玄云高上一截,刹那间的压迫感,逼得玄云心中一惊,踉跄的退后了半步。
他回过神,脸色不虞道:“我与雨儿聊谈私事,四皇兄来做什么?”
玄烨垂眸睨着他,眼尾微挑,闪过冷光,“自重。”
那双星眸寒意深深,轻易让玄云僵在原地。#@$
“四皇子。”洛杏雨脸色未变,朝玄烨点了点头。
玄烨走到她身旁,嗓音低沉悦耳,“怎么在这里?”
洛杏雨无辜的耸耸肩,“雅贵妃传唤,我便过来了。”
两人随意的语气,好似没有君臣位份之分,娴熟的聊着家常。
玄云看着他们并肩而立的画面,嫉妒得眼睛泛起红丝。%(
“下次少来。”玄烨不咸不淡的嘱咐了一句。
洛杏雨认同的点头道:“的确不是好地方。”
要不是雅贵妃这只黄鼠狼非要拜年,她才懒得踏进来一步。
玄烨薄唇勾起淡笑,“我送你。”
“好啊。”三番两次下来,洛杏雨听到这话眼皮子都没眨一眨,自然而然就应了。
两人边走边说,显然已经将玄云的存在忘之脑后。
玄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底渐渐猩红一片。
直到离开玄云的视线,洛杏雨一直故意压下的尴尬感在心头愈演愈烈,脸上故作镇定的神色也逐渐浮起一抹不自然。
经过刚刚皇后的误会,她只觉得现在看见玄烨都甚是不自在。
玄烨注意到她古怪的神色,似是想到什么,低低笑道:“皇后只是一番好意,不必放在心上。”
见他神情一如往常般沉稳,没有波动,洛杏雨才相信他也只当是一场误会,没放在心上。
她莫名便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真了真,“四皇子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洛杏雨说完,便以为这事算翻篇了,可她没想到,玄烨一路送她回到尚书府,还下了马车亲自她送到了大门。
那股微妙的气氛感再次窜了出来,奇异的让洛杏雨不在意都不行。
“多谢四皇子相送,那什么,我就先进去了。”洛杏雨眼神四处乱瞟,囫囵的说完便撞鬼般往府里走。
不对劲,这不对劲,定是她太过敏。感多疑才会如此,她回去得好好静下心来。
洛杏雨脚步匆匆,走神之际却没看见走廊拐角处的洛杏仙。
洛杏仙伤势不算十分严重,经过太医诊治敷药两日便已经好的可以下床走动了。
看着天色正好,便出来散散心,谁知就看见了玄烨送洛杏雨回来的一幕。
那样风华绝代,她连仰望都会自惭形秽的男子,却与洛杏雨来往亲密,甚至纡尊降贵,亲自将那贱。人送回府中。
一股从所未有的嫉妒涌上心头,瞬间就烧红了洛杏仙的双眼。
洛杏仙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却是想到些什么,脸上渐渐露出诡谲阴鸷的笑容,“就让你这贱。人再得意一阵。”
一个快死的人,免得气坏了她自己的身体。
洛杏仙冷哼一声,心情大好的继续赏花。
而回到院子的洛杏雨,以为自己疑神疑鬼过甚,这几日都静下心来待在院中。
也不知为何,苏婉母女这段时间竟然都没来寻她的麻烦,也不知是不是尝到了苦头,终于学会安分了下来。
采莲看着自家小姐一连几日都窝在榻上,安静极了,不免心中担心。
今日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家小姐还未醒来,采莲鼓足勇气轻轻唤醒了洛杏雨。
“大小姐,奴婢发现您这几日格外的嗜睡,是不是去长公主府邸时穿得单薄了,受了风寒?”
看着采莲担忧的眼睛,洛杏雨半清醒的从榻上坐起身。
可谁知这一动,四肢僵硬得好像不是她的,脑中更是闪过丝丝刺痛之感。
洛杏雨摇了摇紧绷欲裂的脑袋,声音沙哑的道:“采莲,先端杯水给我。”
采莲连忙去倒了一杯热水,回身过来却看到自家小姐一双眼睛有几条诡异的青丝,顿时吓了一跳,“小姐……你、你的眼睛……”
洛杏雨皱着眉头接过水喝下,才揉着额走到铜镜面前。
不看不要紧,一看连她都有些惊讶。
短短几日,她脸颊似乎憔悴了许多,但并不止于外表,神态更是恹恹无光,原本锃亮的双眸也浮着丝丝青影。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和平时有什么变化。
洛杏雨黛眉紧蹙,想到苏婉母女这几日的平静,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采莲,看好院子,不准任何人进来发现我不在,我要出去一趟。”
吩咐下去后,洛杏雨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上低调的素裙,从墙头悄然离去。
洛杏雨寻到了坊间的一家医馆,由大夫诊脉。
“这位小姐,你的确是身中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