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女子学校,是一所比较有名的学校。
这里的师资不错,学费也不算贵,是很多普通家庭的首选。
最重要的,女子学校没有男生,省却很多青春期的麻烦。
父母把女儿送来,一般是看中这三点。
这时到了午休时间,吃过中午饭的女生们回到宿舍,准备睡中午觉。
“阿棍,过来把我的衣服洗了。”
一个满脸雀斑,头发枯黄的女生趾高气扬地叫道。
听到她的喊声,其他同学开始起哄。
“棍姐,还不快去。”
“棍姐个屁,就是条搅屎棍,哈哈!”
“怎么,那么大火气,她搅你哪了?”
“搅你玛了,傻叉!”
女生们说着粗鄙的语言,开始对下床的一个女生人身攻击。
而那个女生的上铺,开始疯狂扭动身体,她身下的木板砰砰砰地叫着,木屑纷纷落在阿棍的被铺上和身上。
阿棍当然不叫阿棍,她的名字叫阿樱。
但不知何时被按上了阿棍的名字。
第一次的时候,她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只是口头警告了那个给她起别名的女同学。
谁知那个女同学是个校霸,家里也有点势力,于是纠结一帮女生,对阿樱进行欺凌。
几次之后,当阿樱亲眼看到班主任与校霸窃窃私语,大声讲小声笑的时候,她彻底死心了。
班里有传,校霸的父亲是某某公司派来C区管事的,跟校长的关系特别好,阿樱就更加不敢得罪她了。
后来的后来,阿樱便变成她们的常规欺凌对象。
阿樱为人内向,沉默寡言。
偏偏成绩又好,长得也很标致,加上家里并不富裕,校霸对她恨之入骨,早晚盯着她。
而刚才让阿樱洗衣服的那个雀斑女,就是校霸的好姐妹之一。
阿樱默默拍掉身上和被铺上的木屑,安静地拿着一本书在看。
这样的嘲笑已经见惯不怪了,她的内心从抗拒到厌恶,再到麻木,现在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洗衣槽旁边的雀斑女却越喊越大声,夹带着愤怒的咆哮。
“阿棍,阿棍,你还不死过来?要我过去请你是吧?”
其他女生也大声起哄。
“玩姐,你的话不好使了。”
“人家看书呢,才不会鸟你。”
“你以为请就请得动的吗?棍姐可是有脾气的,哈哈。”
玩姐怒火中烧,蹭蹭从浴室跑了出来。
一把夺过阿樱的书,“聋啦?”
发泄似的把书扔在地上,使劲践踏。
“还给我,还给我!”
阿樱挣扎着起来,心疼地捡起地上的书。
玩姐趁着她弯腰的时间,一把抓起她的长发,使劲往上一扯。
“啊——”
阿樱猝不及防,一声尖叫之下,用力向雀斑女挥手。
啪!
打在了玩姐的脸上。
玩姐摸着火辣辣的脸,一时蒙圈。
“你……你敢打我?”
阿樱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对不起。”她低头认错,眼圈早已红了,“我给你洗衣服去。”
直到阿樱来到洗衣槽旁,玩姐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跟我进来。”
玩姐阴沉着脸,点了三个爱将。
四人杀气腾腾地向浴室涌去。
阿樱正在默默搓着衣服。
她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洗得比自己的衣服还小心。
玩姐向一个同伙使个眼神。
对方会意,拿起地上的一桶水就往阿樱头上泼去。
阿樱早有准备,侧身避过。
哗啦!
水泼在墙壁上,反弹过来,反而溅得几人一身都是。
“真是个蠢货,你怎么搞的?”
玩姐大声叫骂,使劲抹去脸上的水。
阿樱不想把事情搞大,拿起玩姐的毛巾递给她。
“玩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刚才不是有心的。”
玩姐接过毛巾,瞪了她一眼,“你这算认错吗?”
“是的,我认错。”
阿樱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了泡沫的手。
这双手因为过度的劳作,显得很粗糙,一点也不像少女的手。
如果被父母看到,会有什么想法?
“认错不是应该跪下来的吗?”玩姐恶狠狠道。
这不是第一次了,虽然阿樱感觉到无比屈辱,但是为了避免接下来的毒打,她还是缓缓跪了下去。
“玩姐,我错了,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阿樱开始磕头,身子微微发颤。
玩姐向爱将们使个眼色,四人将阿樱团团围住。
看到这阵势,阿樱彻底慌了。
“玩姐,对……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你的衣服我以后全包了,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求求你们,放过我。”
阿樱泪流满脸,拉着玩姐的手苦苦哀求,却被玩姐一把甩开。
阿樱抱住了她的脚踝。
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都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她现在正在跪一个欺凌自己的人。
她愧对父母,她没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
玩姐带来的一个爱将觉得差不多了,喊道:“真没意思,这么快就跪地求饶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玩姐却瞪了她一眼,“我说完了吗?”
“不然怎么样?”
玩姐恶趣味地笑了笑,“我想到一招更好玩的。”
四人一合计,大叫有意思。
她们拿过阿樱的脸盆,轮番走进厕所,再出来时,脸盆已经装了一层薄薄的黄色液体。
玩姐捏着鼻子,往盆里灌了些洗衣服的脏水,又进寝室拿来几只脏兮兮的鞋子,把鞋底的泥刮到盆里。
摇了摇,几个人哈哈大笑。
玩姐把盆放在阿樱面前让她看仔细了,再慢慢地举到她头上。
阿樱剧烈挣扎,却被几个爱将死死按着。
阿樱走投无路,像疯了一样嚎叫。
突然,她的腕表变成了红色。
提示音传来:“请注意!你的情绪波动过大,已超过了正常阈值,请控制好你的情绪。”
几个女生也有些慌了,有人道:“玩姐,别搞大了,万一她变成了暗化人……”
“呸,看你那个鼠胆。她每天都在八点钟之前回来,怎么会感染暗潮?就算腕表红了,也是把她电晕而已。”
此言一出,几人放下心来。
阿樱也怕被电晕,于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散发着尿骚的洗衣水混合着土渣,全部淋在了阿樱的头上。
她睁不开眼睛,她呼吸困难。
她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嚎叫。
整个人就像死了的蟑螂一样趴在地上。
玩姐顿时觉得没意思了,把盆扔到一边,临走的时候还道:“把我的衣服洗了,噢,不对,是把我们四人的衣服都洗了,顺便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想着告状,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不再理会阿樱,回到寝室继续和爱将们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