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本来也不是为了救郭小东,而是纯属为了自家哥哥。
把奶瓶拽出来的时候,又心疼又好气。
奶瓶这个时候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整个人都是冰凉冰凉的。
宝瓶二话不说,把他搂在自己怀里面,冲着郭小东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儿啊?”
说起来,不论是奶瓶还是宝瓶,都属于青年,郭小东都快属于壮年了!
郭小东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想他一路混过来,虽然和别的朋友走的路子不太一样,但好歹社会地位还是挺高的吧?
怎么说也是贵族学校的一名校长吧?
怎么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骂的张不开嘴。
他倒是想还嘴,但是话到嘴边,突然发现没什么可计较的。
本来就是他挑唆的奶瓶。
奶瓶是一个墙头草,风往哪边他往哪倒。
总之很容易被人拐跑就对了。
郭小东发现他这个特点之后,就拉着他到处玩。
前不久还被困在了天台,现在被人家稳重的弟弟救了,怎么着他也不能埋怨别人。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宝瓶惊讶的看着他,也是没想到,郭小东竟然这么爽快的跟他们道歉。
说来,郭小东从辈分上讲也算是他们的长辈,现在却如此的坦荡,也还挺好的。
宝瓶对于这种人,也实在下不了狠手,最终道:“算了。”
三人一块儿下去,发现庆功宴的氛围还是很热闹的。
原因很简单,即便有王瑾在,她的态度也是和解,和以前的争锋相对而言,现在简直是太好了,好多有些不真实。
知锦还凑到刘粤的身边,眼神瞄着王瑾那边,小声的问道:“我问你啊,你觉得你家那个表妹,是真心实意想交梦欣这个朋友的吗还,别是有什么别的花招吧?”
其实不怪他胡思乱想,要怪就怪王瑾。
前段时间做的事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导致现在大家都怀疑她。
刘粤仔细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真的。”
“为什么?”
“你不相信我,还问我干什么?”刘粤挑眉。
知锦也着急:“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想给梦欣一个保障吗?”
万一呢?
刘粤垂着眸子,看着扒在他身上的知锦,一时间有些无力。
他算是发现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知锦就跟个孩子似的。
而他,瞬间变成了带孩子的好爸爸。
他拍着他的背,道:“其实很简单,王瑾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但有一点不用怀疑,那就是她性子刚烈,不论如何,她也不会装作和唐梦欣很好的样子,除非她心里真的认同梦欣。”
“哦~”知锦这才放心下来。
刘粤没好气的又拍了他一巴掌,道:“我说儿子!你可真是会为难爸爸啊!”
知锦直接愣在了原地,什么儿子?什么爸爸?
他天生没有亲情这个概念,现在突然被他开这种玩笑,顿时愣住了。
紧接着眼眶都红了。
刘粤注意到后,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
“不是,我跟你开玩笑的!”
知锦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掉。
更是吓的刘粤不知所措。
周围人看到之后皱眉,云驰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些,看到自家小子被他上次惹哭了,顿时又是横眉竖眼的。
“你!”
他才刚说了一个字,知锦就已经跑开了,刘粤自认理亏,赶忙就去追。
云驰本来也想跟过去的,结果却被彦汐拦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他和彦汐才刚刚和好,这个时候不利于再次发飙,只能忍着气道:“干嘛呢?没看小孩儿被人惹哭了?我要去给他撑腰!”
“唉。”彦汐无奈道:“你就别去瞎掺和了,刘粤的神情已经证明了一切,他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经去哄了,咱们加入反而不好。”
由于他说的有理有据的,也没有强行控制云驰,因此云驰的反叛心理没被激上来,也就好控制一些。
他最终撇了撇嘴,道:“那好吧。”
知锦其实也没有多生气,更多的是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情绪就爆发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他过得还不错吧,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个什么德性。
现在回想一下,刘粤对他还真挺好的。
以至于真的有点像爸爸。
刘粤跟过去的时候,就像小孩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从前只觉得这孩子顽劣,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
“你还好吗?”他蹲在他的旁边。
知锦是个实诚孩子,摇了摇头道:“我不好。”
不过紧接着他便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一下子出来两个人,梦欣的庆功宴怎么办?”
刘粤无奈了,看着他满脸的泪痕,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知锦撇了撇嘴,道:“梦欣不是别人,她对我一直都挺好的,把我当亲弟弟似的带,我当然也得处处为她着想。”
说白了,他以前没有亲情,现在只要谁对他好,他就会加倍的对别人好。
刘粤自己其实也能感受得到,以前需要他自己亲自加班的事情,现在被扛在了小孩的身上。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梦欣那边没什么问题的,那么多人在,场子也很热闹,咱们就当出来透透气。”
最主要的是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很夸张,因此应该有人觉得他们只是出来透气的。
刘粤见他不说话,还哄道:“你别这样,俗话说知错能改还善莫大焉呢,我都给你道歉了,别再生气了好吗?”
知锦有些别扭,嘟哝道:“我没生气。”
他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吗?”刘粤突然道。
他以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儿,现在,突然想知道了。
因为知锦在他眼里已经是自己人了,而自己人内心深处有这么大的冤屈,他不希望他独自委屈,独自承受这些。
做艺术的人,难免重情谊,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知锦想了想之后,道:“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说了之后,你不要嫌弃我。”
刘粤轻笑:“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因为我年幼无知啊,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他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是抱着豁出去的念头说的。
刘粤不禁严肃了起来,道:“你说吧,我听着。”
知锦见状,反而有些不敢说了。
“说吧,我答应你,不嫌弃你。”
刘粤坚定的语气,终于让知锦放松了许多。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悠远,回忆到了很早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