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紧抱着孩子,亲吻着他的脸蛋:“我会的,我会倾尽此生,给你和孩子最好的。”
乔婼雪上前给了宁夜一个拥抱:“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我还是一意孤行的做的,幸好孩子是健康的。”
宁夜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有些后悔了,你对孩子的渴w我明白,是我没有勇气去赌,也差点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失去我们的孩子。”
“自私的人是我。”乔婼雪眼睛一红,宁夜完全没有必要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宁夜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先上车,我们回家吧,有许多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
“嗯。”
宁夜将孩子递给了乔婼雪,给她开了车门一起上了车。
路上,两人的视线一直在孩子身上,没舍得移开。
乔婼雪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沅沅怎么样了?”
“还行,自你走后,这孩子变得内向了很多,而且这段时间,行恕又去上大学了,俩人之间距离很远,这孩子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不是还有舟舟吗?”
宁夜:“舟舟最近也因为升学的事情,接回了章家。”
“哦……”想到沅沅,乔婼雪一阵心疼,她实在是对不起那个孩子太多,明明当初是她决意要收养沅沅的,没想到最后却也是自己将她丢下。
回到家里,孩子刚好醒了过来,这个时间,沅沅也快回来了,因为小姑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保姆会每天都准备餐前小点心。#@$
夫妻俩坐在大厅沙发里,等着沅沅回来。
沅沅闷闷不乐的推门走进大厅,当看到妈妈时,有片刻的人神,本以为她会高兴的扑上来,但她只是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她许久,没有动作。
乔婼雪心口一窒,抱着孩子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沅沅,才分别一年,就不认得妈妈了吗?”
沅沅视线缓缓落在了她怀里的小婴儿身上,低语:“记得,我还以为妈妈再也不回来了。”%(
她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乔婼雪将孩子递到了她面前:“这是你弟弟,叫宁逸。”
“宁逸……”沅沅微歪着头看着孩子,只是轻应了声:“哦,我知道了。”
“沅沅?”
“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你们不用管我。”沅沅说着,走进了厨房。
乔婼雪担心的看着她消失在厨房门口,回头看向宁夜。
“她……变化太大了。”
宁夜:“嗯,变得有些自闭,前一段时间我请了心理医生,但是作用不大,心理医生说她的防备心很强,还是需要有足够的耐性和时间多陪伴她。”
乔婼雪:“都怪我。”
宁夜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能全怪你,这孩子当年目睹了她父母的死亡现场,在那时就已经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后来在傅家仅呆了一年,又被送走,她早已是伤痕累累了。”
晚上的餐桌上,乔婼雪想要照顾着她的感受,不段给她夹着菜。
可是看着她的碗都快堆满了,也没有动筷子的打算。
“沅沅怎么了?胃口不好吗?”
她抬头看着乔婼雪,表情阴翳:“妈妈不记得了吗?我不喜欢吃这个菜。”
“呃……”乔婼雪一阵自责:“抱歉,是妈妈没注意,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妈妈,明天妈妈亲自给你做。”
“有阿姨做不好吗?你不是要带弟弟,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我做饭?”
宁夜:“宁逸有保姆看着。”
沅沅看向一旁睡在摇篮里的小孩:“弟弟很可爱。”
虽然他说着很可爱,但是表情却没有一丝改变。
乔婼雪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总觉得这孩子越来越奇怪。
吃完晚饭,沅沅便径自上楼去写作业了,没有吃多少。
“沅沅好像对我有些敌意,她是不是很在乎弟弟的存在?”
“应该不会的。”宁夜与这孩子相处这么长时间,多少还是了解她的,虽然她的心理世界没有那么多光明和美好,但也不至于黑暗。
乔婼雪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其实这是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好不容易生下了宁逸,她……确实有些偏心。
“宁夜,我觉得自己很差劲。”乔婼雪心情凝重:“我想对沅沅像对宁逸一样,可是我……我没办法做到,我心里的深处,还是疼宁逸多一些。”
宁夜:“这是正常的,以后多补偿沅沅多关心她就是。”
走廊拐角处有道暗影藏了藏,沅沅小拳头紧握在一起,眼里满是泪光,沉默的又重新回了房间。
她将手里准备给弟弟的小礼物丢进了垃圾桶里。
“弟弟根本不需要,爸爸妈妈也不需要我,我不是独一无二的,也不会是最重要的。”
沅沅无精打彩的趴在书桌上,拿出偷偷藏着的手机,翻出了傅行恕的电话。
她一直看着那个滚瓜烂熟的号码,却没有勇气打过去。
“小哥哥一定也很忙吧?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打电话给他,只会给他添麻烦。”
想到此,沅沅又将电话放了回去,继续拿过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周末深秋下起了雨,阴沉沉的天,沅沅习惯了早起,经过婴儿房时,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乔婼雪与宁夜还在睡梦中。
突然一道尖叫声将他们唤醒,声音是从隔避婴儿房里传出来的,乔婼雪直接有种不好的预感,不顾一切的翻起身朝婴儿房奔去。
只见保姆抱着孩子,惊恐的指着沅沅:“沅沅小姐,您怎么能……怎么能摔小少爷呢?小少爷他……”
乔婼雪冲上前,抱过宁逸查看,只见他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乔婼雪一时气血上涌,扬手狠狠给了沅沅一个耳光。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他是你弟弟!!”
沅沅瞪大着双眼看着妈妈,眨了眨发红的眼睛,强忍着泪水的决堤。
直到宁夜赶来,拉过了沅沅:“沅沅,你和爸爸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保姆的眼神飘乎不定,似乎很不安。
沅沅越过乔婼雪,视线定在保姆身上,却没有说话。
“沅沅,说话。”宁夜语气尽可能温存些,怕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