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沛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看着璀璨夺目的灯光下,他们恩爱甜密的模样,让他的怒火飙升到了顶点。
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杀意,随后漠然的收回了视线,走进了暗夜之中。
傅熠阳看着曾经那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已经长成能独挡一面的女王,心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为她感到高兴。
这些人与他没有什么交集,很多都是冲着赫连予婧来的,所以傅熠阳走完场面功夫,便退到了一旁,独自喝着酒。
约过了半个小时,赫连予婧朝他走了过来。
“谈完了?”傅熠阳讶然,“如果是因为担心我感到无聊,完全没有必要,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赫连予婧笑笑:“云湛为你准备了礼物。”
傅熠阳怔愣了片刻,眼里浮现一丝欢喜:“是吗?他在哪儿?”
赫连予婧;“他在三楼往左,最里边的那个客厅里等你。”
“那好吧,我先过去找他。”
“生日快乐,我也为你准备了礼物,晚点我再给你。”她只想在两个人的时候,将自己准备的礼物献上。
傅熠阳:“这让我很期待。”
说着,他转身坐电梯去了三楼,往左最里边的那个客厅。
推门而入,里面只拉了一盏淡蓝色的壁灯,傅熠阳笑着没有开灯,“是想躲m猫,让爸爸来找你吗?那云湛可要藏好了。”
云湛捂着嘴,笑容简直快要溢出来,往柜子的角落里兴奋的藏了藏身子。
就在傅熠阳朝柜子那边走去时,门口响起了另一道脚步声。
傅熠阳笑容渐失,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赫连容沛。
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傅熠阳直觉没有好事。
下一秒,赫连容沛将房间的门锁上,一步步朝傅熠阳逼近。
“你很得意啊!”
傅熠阳顾忌孩子还在这里,并不想与赫连容沛有过多的纠缠。
“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况且今天还是我的生日,予婧精心准备的这场生日宴,你不应该给一点面子?”
不提生日宴还好,一提到生日宴,赫连容沛仿佛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氵敫。
“你凭什么?阿婧都没有给我办过生日宴,你算什么东西!”
傅熠阳轻叹了口气:“赫连先生,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
赫连容沛恨恨的咬着牙瞪着他:“我警告过你,可你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你该死!”
傅熠阳真没想到,这人戾气这么重,心理扭曲的承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想像的承度。
“赫连容沛,下面还有很多人,这里是宴会,你想干什么?”傅熠阳本以为他会有些害怕。
但赫连容沛杀心正起,似乎根本不惧这些。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和阿婧不会今天这个样子。她居然怀疑我!”
傅熠阳冷笑了声:“她怀疑你,不是很正常吗?因为你,才是杀她父亲的凶手!”
赫连容沛面容狰狞扭曲,他拿出一支中指大小的药剂,药剂呈淡蓝色液体,以玻璃管制封存着。
“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傅熠阳大惊失色,几乎第一时间想冲上去抢夺,却被赫连容沛紧握在掌心躲了开来。
他带着玩味的笑盯着他:“想要?”
傅熠阳面容冷峻:“我们之间是时候有个了结,你想要我干什么?”
赫连容沛把玩着手里的药剂,轻叹了口气,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猫,并不急着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
“我想让你永远离开阿婧。”
傅熠阳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怎么,尝到好处了,想巴着不放,不想离开?”
傅熠阳笑了声:“我答应你。”
“哦?”赫连容沛挑眉,并不相信他:“你不会又想骗我?”
“我可是很诚心的与赫连先生做交易,怎么可能会骗你?”
赫连容沛一脸狠戾:“之前你答应了我这么多事情,可你一件也没有办到!!”
傅熠阳深吸了口气;“毕竟现在咱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很多事情难免的。”
赫连容沛将手里的药递了出去去,傅熠阳紧盯着他手里的那管药剂,生怕会有一个闪失。
“把药给我。”
“呵……”
“好啊。”赫连容沛警惕的盯着他,退到了窗口。
“你想干什么?”傅熠阳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脸色一阵难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药给我!”
“傅熠阳,傅六爷,我真的不相信你!”说罢,赫连容沛眸光一沉,竟将手里的药狠狠朝窗外丢了出去,玻璃药管砸在地上,瞬间碎裂。
两年多的妥协与隐忍,却在这一瞬间崩裂,傅熠阳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赫连容沛知道失去最后的希望人会变得疯狂,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当他手里的Q抵在傅熠阳眉心时,他得意的笑了。
“你真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傅熠阳咬牙切齿道:“赫连容沛,你真是我见过最没有道义、最无耻的杂碎!”
“跟我讲道义?你配吗?”赫连容沛诡谲的低笑了声:“像这种亡命之徒,双手沾血鲜血之人,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着,赫连容沛扳下扳机。
“你敢!”
赫连容沛浅笑:“下面正放着音乐,很吵的,这里又是三楼,隔音效果很好,他们听不到,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不会让阿婧知道,我只会告诉她……”
他没有说完,眼底闪过一丝绝决,压下扳机的那一刻,鲜血喷溅,傅熠阳颓然倒地,瞪大着双眸,柜子里透过的那丝折射的光,将云湛蜷缩的身子隐约勾勒出轮廓,他拼命的捂着嘴,浑身在发抖。
傅熠阳的双唇嚅动了两下,没有声音的两个字——快逃。
直到他的瞳孔涣散,渐渐失去了光彩。
赫连容沛拿过桌上的毛巾擦拭着地上的血渍,然后背起傅熠阳从逃生通道离开,上了电梯,直接来到负一楼。
这里离海岸很近,只有几分钟的车程,他将傅熠阳从后备箱里背起,走到了海岸边,将他整个人推了出去。
赫连容沛并没有立时离开,只是双眼茫然空洞的盯着海岸,许久,才扯着一抹阴翳的笑容:“世界终于安静了,只要没有你,一切就能回到从前。所以说,你为什么事事都要跟我争?还要什么都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