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约在了安静的公园,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人流很少。
傅熠阳还是晚了,去的时候赫连予婧与星儿已经坐在长椅上等了好一会儿,星儿正在喂喷泉前的鸽子。
星儿率先发现了他们,激动的张开双臂跑了过去,一头扑腾进小行恕的怀里。
“哥哥!我们来喂鸽子吧!”
“嗯。”小行恕看了爸爸一眼,傅熠阳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过去自己玩儿了。
赫连予婧:“不要跑太远。”
傅熠阳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可能她并不想看到自己吧,换作任何人,听到那些话,心生恨意也是正常的。
赫连予婧目光注意着前方,追随着孩子的身影飘远。
或许是这样的沉默让人窒息,傅熠阳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闷:“再过几天行恕就会走了,我可能也会离开,如你所愿,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或许是‘最后一面’让赫连予婧动容,她扭头看仔细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端祥着他,这张脸,曾经对她笑得那么温柔,一点也无法与那天冷漠绝情,说出那些话的他联想到一起。
傅熠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和悲伤,倒也不至于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吧?如果真的没有感情,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悲伤。
“我只是想知道,那天你说的话,是你的真心话吗?”冷静下来的赫连予婧终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个问题,傅熠阳没办法给她答案,“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反正已经结束了。”
赫连予婧对于这个回答虽然没有易外,但还有些伤感,或许是最后的自己对他还抱存一点希望。
“哦,是我多此一问了。”赫连予婧假装不在意的别开了脸去,眼眶有些泛红。
时间还尚早,俩人也不能一直在这边干坐着,便带着小家伙们去了附近的游乐园。
那是俩个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又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陪同过来的,所以显得特别高兴。
虽然不是周末,但游乐园总是人还是有点多的。
孩子在坐旋转木马,赫连予婧起身说道:“我去那边买几瓶水。”
“你坐着吧,我去买。”
她没有拒绝,便坐在长椅上等他买水过来。
傅熠阳的警觉是刻在骨子里的,对危险的靠近而做出下意识动作,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和人体本能。
所以当人群里冲出一个戴口罩的女人,拿着刀刺向赫连予婧时,傅熠阳几乎没有一点犹豫,一个跃身扑了上去,替她挡住了这刀。
他利落将女人的双手反箭在身后,力量的悬殊让女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抵抗,甚至都没有引来大泛围的注目。
“报警!”傅熠阳低喝了声,呆愣在一旁的赫连予婧才猛的惊醒,拿出手机第一时间报了警。
傅熠阳扌止下她的口罩,当看到口罩下的那张脸时,才想起庆功宴的那一晚,袭击赫连予婧的也是她,池莱美!
“怎么会是你?”赫连予婧惊诧又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竟然两次对她痛下杀手。
而且她根本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恩怨,以至于她要杀了自己?
幸运的是警局就在附近,所以出警很快,池莱美便被警察带走了。
还没等赫连予婧舒一口气,傅熠阳毫无预警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傅六爷!!”赫连予婧去扶他,却摸到一手的血,他的左腹竟然中了一刀,因为穿着黑色的衬衫,根本看不出来。
他竟是这么能忍,一声不吭。
“傅熠阳!你醒醒,别……别死啊!”赫连予婧颤扌斗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拼命的压着他的伤口,好让血能流得慢一点。
她不敢看他的伤口究竟有多深,其实刚才他完全没必要冲上来,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给她挡了这一刀,他也不会受伤,生死未卜了。
赫连予婧只能带着两个孩子跟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车上,行恕脸色苍白,一瞬不瞬的盯着昏迷中的傅熠阳,好像生怕他在下一刻就会不见。
星儿害怕极了,紧紧拽着妈女马的手:“妈妈,叔叔会死吗?”
这句话刺氵敫到了小行恕,他第一次对星儿大声斥道:“爸爸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你不准胡说!!”
星儿吓得缩了下肩膀往妈妈怀里藏了藏,瘪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赫连予婧精神有些恍惚,她只是紧抱着孩子,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看着单架床上戴着氧气罩的男人,从未觉得他会这么脆弱,仿佛随时会没了呼吸。
一想到此,赫连予婧心脏便紧揪着发疼。
她看着他扌隹进了手术室,孩子们与她之间的气氛从未有过的凝重,星儿更是显得格外安静,埋着头坐在那里不吭一声,也不看自己的哥哥。
等待的时间是会让人随时崩溃的,赫连予婧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
赫连桀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倒不是担心傅熠阳,而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太过自责,一个人跑前跑后的太累。
赫连桀带了手下过来,将该办的手续都办齐了。
他淡淡看了眼这两个孩子,特别是那个男孩,长得很像傅熠阳,跟自己的女儿倒是没几处挂相,便有些不太喜欢。
行恕盯着赫连桀也下意识的有了敌意,躲远了些,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远远看着星儿,可是星儿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赫连桀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安慰着:“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太担心,爸爸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外科医生过来了。”
“爸爸,他是因为我……他为了给我挡刀所以才……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赫连桀惊诧:“他为你受的伤?”
“嗯。”赫连予婧懊恼的点了点头:“如果他……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赫连桀暗叹了声:“可你忘了你对你说的那些绝情的话?”
“这是两码事!”赫连予婧抓着自己的头发,心烦意乱:“我觉得那不是他的真心话,一定不是他的真心话!如果真如他说的那么绝情,他怎么会毫不犹豫冲上来?他只是想保护我,可我好像误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