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阳缓缓睁开了双眼,说道:“你最该相信的人,是你自己。”
赫连予婧叹息了声:“六爷说得对,我不应该奢求从你这儿得到一个答案,忘记过去是我自己活该,没什么好说的。”
她绝决的转身离开了他的书房,他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明显责备的言论。
她确实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不小心把过去忘了而己,那不是她能选择的。
傅熠阳烦闷的将脸土里进双掌,狠抽了口气,他这是在干什么?在发氵世心中的郁闷和不满吗?
他恨极了这样无能又可笑的自己,该反击的是这该死的命运,而不是彼此曾经深爱的爱人。
正在他深陷无比自责中时,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孩子们惊慌的叫喊与哭泣声。
傅熠阳下意识起身大步寻了出去,只见赫连予婧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予婧!”傅熠阳一把将她抱起,对闻声赶来的保姆说道:“打电话给章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好,好的。”保姆吓了一大跳,慌忙去打电话了。
傅熠阳将昏迷的赫连予婧抱回了卧室,看到后面跟来的两个孩子,说道:“行恕,你先带星儿去你的房间玩吧。”
星儿抽噎着:“我要妈妈。”
傅熠阳给小丫头擦着脸上的泪水,安抚着:“妈妈没事,乖,跟哥哥先出去玩,妈妈醒了,爸爸再让你们过来。”
“嗯!”行恕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暗叹了口气,拉过星儿的手,去了自己的房间。
星儿一直在哭,不安到了极点。
小行恕不断的哄着妹妹:“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星儿抽噎着:“叔叔要做星儿的爸爸吗?”
“啊?”小行恕不解。
星儿伸手摸向小行恕的脸,像傅熠阳当摸着她的脸一样:“叔叔这样摸着星儿的脸,自称爸爸!是叔叔要做星儿的爸爸吗?”
小行恕也开始犯迷糊了起来,如果这句话是对他说的,那也不是进来看妈妈呀。
“那应该是爸爸想当星儿的爸爸。”
星儿一脸担心和无奈:“可是妈妈会给哥哥当妈妈吗?万一妈妈不想当哥哥的妈妈,怎么办呢?”
小行恕:“我已经有妈妈了。”
星儿听完突然有点生气,“你怎么可以有别的妈妈?哥哥的妈妈只能是星儿的妈妈!”
小行恕:“不是这样的,只有我的爸爸,和星儿的妈妈结婚在一起,才是我们的爸爸和妈妈,爸爸有别的老婆,所以不可以。”
星儿插着腰,越想越生气:“那不行!我想让叔叔做星儿的爸爸。”
小行恕一脸为难:“那是他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做小孩的不好插手。”
“那我可不可以快一点长大?”星儿垂头丧气。
小行恕:“一年只能长一岁,还要等许多年。”
见星儿沉闷着不再说话,小行恕一阵心疼,觉得为了妹妹应该试一试。
“我把爸爸的老婆赶走,爸爸就可以娶星儿的妈妈,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星儿眼睛一亮:“怎么赶走爸爸的老婆?”
小行恕:“不知道,但是我看电视里演的,他们都不喜欢坏孩子。”
星儿咯咯直笑:“星儿可以抓蟑螂,哈哈哈哈……”
小行恕哭笑不得眨了眨眼:“抓……抓蟑螂?”
星儿鼓着腮帮子,认真的想了许久,决定道:“还是抓老鼠吧,老鼠大个,咬她!”
小行恕:“……”
半个小时后,章怀礼赶到了傅家老宅,此时赫连予婧悠悠转醒了过来,只是头还有点疼。
章怀礼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给她打了安胎素和一些葡萄糖。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没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赫连予婧:“我只是有点累。”
“你这样很危险,再说你……”章怀礼睨了眼旁边的傅熠阳,暗叹了口气:“算了,身体是你自己的,我说再多,你不听也没用。”
傅熠阳:“她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晕倒了。”
“六爷不用太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就……特殊时期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主要是要注意休息,营养跟上。”
章怀礼收拾了医药箱:“我先出去,你们聊吧,有什么情况再叫我。”
“麻烦了。”傅熠阳送他出门后,随手又关上了卧室的门,折身坐到了床前。
“怎么折腾的?”傅熠阳一脸凝重。
赫连予婧眼眶忍不住一阵发涩:“没什么,跟六爷也没什么关系。”
傅熠阳想了很久,为了让她心里不再有愧疚和自责感,说道:“那件事情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去之前,其实大概想到是一个圈套。”
“那你还去?”
“我去了,自然是有把握安全离开。”
“你那哪里是叫安全离开?差点要了你半条命。”
傅熠阳轻叹:“总之,我有把握活着离开,你能舍命来救我,就已经尽到了你的良心,赫连父子与我恩怨由来已久,再加上利益上有些冲突,也没别的什么好说的了。”
赫连予婧一脸痛苦:“其实不全是因为对你的愧疚和自责,更多的是自己最任何的人的欺骗和利用。”
傅熠阳:“你不必如此纠结,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人还是任何事,并非非黑即白,如果你太钻牛角尖,心中的负累会越来越重。换个思路想,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一我真死在那里,或许很多人会兴灾乐祸,骂一句活该。”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赫连予婧心里很难过。
“那你为什么不做个好人?”
傅熠阳苦涩一笑:“因为一开始我没有做好人的机会。”
“这只是借口,为什么活着要那么多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我真不懂你们到底在争什么!”
“如果人人都如你这么想,那么世界大概会安静很多吧。”傅熠阳感叹道:“可惜,我和你的父亲义兄,都是对生活不安份的人。”
“我还是不明白。”
看她如此纠结痛苦,傅熠阳从未像现在这般耐着性子安慰着一个人。
“那我跟你说说,关于我的母亲吧,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赫连予婧认真的看着他,很好奇,他的过去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