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呆滞在原地,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震撼,赫连容沛声色沙哑喊了她一声:“予婧?”
“啊?”赫连予婧不自在的抬头,迎上他炽烈的眸子,又下意识的躲了开来。
她的表情和态度,已经给了他答案。
赫连容沛一口气喝掉她送来的牛奶,将空杯子塞给了她。
“去休息吧,就忘了我今天晚上说过的话,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芥蒂。”
“哦。”赫连予婧像是个失魂的木偶,直到走进自己卧室,才发现手里还拿着她本该送去厨房的杯子。
她砸了下自己的脑袋瓜,一脸苦恼的长叹了口气,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太明显了?当时应该说点什么的才对。
“妈妈,你怎么拿小拳拳捶自己的脑袋?你不疼吗?”
星儿十分懂事,看出来她是遇到难题了。
赫连予婧心头一暖,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把你吵醒了?”
星儿摇头:“星儿本来也没有很要睡觉觉。”
赫连予婧吻了下她的眉心:“不过星儿该睡觉觉啦,明天还得去幼儿园呢。”
“那妈妈你也别再苦恼了,你不睡,星儿也睡不着。”
“好,妈妈陪星儿一起睡。”
好不容易将小家伙哄睡,赫连予婧才算是吁了口气,她也很想忘记这一茬,可是越想忘记,记忆就越是清晰。
赫连容沛是她最重要的大哥,她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好像用什么样的办法拒绝都是一种伤害。
她甩了甩头,暂进无法解决的问题,只能丢下交给时间。
两夜未归的傅熠阳终于回了一趟家门,第一晚出去,他确实是见别的女人了,不过第二晚他是在公司里加班睡下的。
乔婼雪没有多问,只是像往常一般,很温柔的接过他的外套,替他整齐的挂在了衣帽架上,明天在他出门前熨好。
太阳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厚厚的一本图书,看到他回来,似乎想过来亲近,但又害怕与他亲近。
傅熠阳本就对孩子没什么兴趣,更不会主动逗孩子,两人隔着空气,互相冷淡的瞧了眼,算是打过招呼了,这种相处模式,水到渠成,心照不宣。
乔婼雪看在眼里,不由一阵好奇,说来也奇怪,这孩子竟然从某些方面与傅熠阳出奇的相似,就连一些小动作,都惟妙惟肖。
不过乔婼雪没有多想,毕竟已经在一起相处了这些时日,小孩学东西和模仿能力都能强,或许只是他无意中被影响到的。
太阳跟别的孩子明显是不一样的,性情比较早熟阴骘,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所以是那种不太会讨人喜欢的小孩。
但无疑的,太阳很聪明,远远超出了同龄孩子的智商,学什么东西都快。
乔婼雪看着他,走上前摸着他的头:“下次爸爸回来,你一定要记得笑,知道吗?”
只有家里有个孩子,才算是完整的,他也会更恋家一点。
傅熠阳洗了澡,便回了自己卧室准备休息,突然门被人敲响,他抿了口红酒,道了句:“进来。”
乔婼雪心脏跳得厉害,拉了拉自己的睡裙领口,风情摇拽的走进了他的卧室。
傅熠阳回头看了眼,确实有被她的美艳吸引到,不过很快就收回了心神,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生硬的问她:“怎么还没睡?”
乔婼雪见他态度依旧很冷淡,心里一阵难过,鼓起了勇气从身后抱过了他:“熠阳,我们好歹也是夫妻,现在我都已经好了,不必再分房睡了。”
之前分床睡,是她没有敞开心扉接受他,而这次,是傅熠阳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认真了她的身份。
“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傅熠阳问她。
乔婼雪:“不是突然,是我之前不是一直在治伤吗?我还没有准备好,现在……都准备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一个孩子。”
这女人现在是清醒的吗?她要跟他生孩子?疯了吗?
傅熠阳失笑:“可是我觉得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乔婼雪傻了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直白又干脆的拒绝了她。
她感觉有点难过,难堪的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我回自己房间去了。”
“嗯,去吧。”傅熠阳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仰头一口饮尽了杯里的酒,眉头紧蹙,看来要将计划提上日程了。
次日下午,傅熠阳让司机回去接知婼雪与他的客户一起吃晚饭。
这种局他向来是不会将她卷进来的,特别是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今天他派司机过来接她,有些反常。
或许是一次很重要的饭局吧。
乔婼雪如是想,换上衣服,画好了精至的妆容,赶到他发的地址所经在的饭店。
一进包间,里面有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宁夜。
她猛的抽了口气,定了定神,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点,宁夜与傅熠阳一直有合作,他在这里一点儿也不奇怪,淡定!没什么好一惊一乍的。
宁夜仿佛真的跟她不认识,平淡的打了声招呼,乔婼雪舒了口气,这才放松了些,坐到了傅断阳的身边。
这样的饭局,免不了喝酒推动气氛,乔婼雪酒量本就不太好,今天又拼命的叫人灌酒,很快就有些醉意了。
宁夜紧蹙着眉,傅熠阳不该带她过来的,明明这样的饭局她来不来都无所谓。
乔婼雪向来很有分寸,知道自己快要醉了,害怕等会儿意识不清时,会闹笑话,便压低的嗓音对傅熠阳说道:“我去洗手间,有些醉了,出去后可能不会回来,我就在车里等你?”
傅熠阳没有挽留,看向十分温柔体贴的笑道:“你自己看着办,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自己小心点,先去车里等我吧。”
“嗯。”乔婼雪趁他们不注意,悄悄起身离开了包间,他们正喝得开心,根本不会注意到她这边。
走出包间,乔婼雪脚步有些踉跄,只觉身子很烫,起初只是略感到不适,才刚走进洗手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好在及时扶住了盥洗池。
“我这是怎么了?”她抚着额甩了甩沉重的头,想要清醒点。
平时虽也不胜酒力,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全身无力还发烫,小月复像是烧着一撮火苗,难耐的想用什么将它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