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徐耀觉得他们六爷脸色看起来近日好了很多,夫人的伤终于稳定下来,再观察一个星期,如果没有别的症状,就正式脱离生命危险期了。
“六爷,这一个月您一直呆在医院没好好休息,要不先回庄园?”
“不用,我要去看看她。”
徐耀知道他嘴里说的那个她是诺依。
推开厚重破旧的铁门,废弃的老房子里,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被一条重重的铁链子像条狗一般栓了起来。
室内灯光很昏暗,还散发着一阵恶臭,一旁看守屋子的老男人正压在她身上行着不轨之事,意识到有人来了,慌张的从她身上滚了下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紧张的挤出一个笑容。
“傅,傅先生,徐秘书。”
徐耀暗抽了口气,看不过眼,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了诺依身上,朝男人低斥了声:“滚!”
傅熠阳冷冷的看着那男人离开,掩着鼻子走到了诺依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诺依诡异的笑了声,对于这种事情似乎已经无动于衷,她饶有兴趣的盯着傅熠阳,像个失智的疯子。
“你会后悔的。”
傅熠阳发狠的扣过她的下巴,肯中迸发着仿佛能灼伤人的愤怒:“这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诺依眸光毫不退缩,微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反正这世间早已经没有我所留恋的东西了,等我去见了姐姐,我就告诉她,当初她不该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又坏又蠢!”
傅熠阳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巴掌,一脚踏在她的脸上,发狠的足柔躏着,他真恨不得踩烂她这张可恶的脸。
“不要拿你姐姐来说事,我现在才明白,你是你,诺雅是诺雅,诺雅能用命救我,而你,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杀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诺依嘴角不断淌出鲜红了血丝,丝毫不畏惧,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这条命当回事。
“卑劣?”诺依轻叹了口气,语气冰冷:“你是最没资格说这两个字的人吧?满肚子坏水的熠阳哥,居然会骂人卑劣?啊啊~这真是太可笑了。”
傅熠阳无情的踢了她一脚,这一脚很重,仿佛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诺依疼得浑身都在发抖,脸色苍白得吓人。
徐耀真怕一下闹出人命,拉过了傅熠阳:“六爷!不能再折腾她了,真的会死的。”
傅熠阳狠抽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是啊,不能就这样让你死了,请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看,余生还长着,慢慢享受。”
他们走出脏乱的屋子,外边看守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抽烟,烟都快要烧到手指了,还舍不得丢掉。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哈腰点头赔着笑,生怕会因之前那件事情把他给解雇。
傅熠阳冰冷的看着这个又老又丑还猥suo的男人,残酷的说了句:“那里面的女人是你的了,你可以把她当作是你的奴li使用。”
男人仿佛自己听错了,会意过来时,傅熠阳与徐耀的身影已经钻进车子远去。
徐耀想到那个男人就一阵恶心:“六爷,真没必要为了扌斤磨一个人,而将那种恶心的臭虫留下来!”
傅熠阳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东西,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徐耀:“六爷的意思?”
傅熠阳:“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让你的双手沾上血,这种事让别人替代就行了。”
徐耀好歹也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能听明白,他点了下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傅熠阳回庄园只休息了六个小时,收拾了好些衣服,又赶去了医院。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无心做其它的事情,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医院里守着她,要不是徐耀不断在他身边提醒,他连吃饭休息都忘了。
这样魂不守舍,丧失自我不知道会继续多久,或许一年,或许好几年,直到夫人的伤彻底好了为止。
一个星期后,池晚香从ICU转到了VIP病房,她的生命体力现在很稳定,不幸中的万幸。
脸上的烧伤有些严重,层层缠着纱布,每隔一两天就要上一次药。
烧伤太痛苦了,特别是拆纱布上药的过程,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她疼得哀嚎,甚至想死去,但每一次都咬着牙忍了过去。
傅熠阳心疼得如刀绞,他不忍看,但更不忍交她一个人丢下独自面对。
医生给她换药时,他会紧紧扣着她的手,给她鼓励:“别怕,有我在,别怕……”
此时,池晚香会咬着牙靠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换完药,她全身几乎被冷汗浸湿,护士给她擦干净身子,换好沾着脓血的床单,她才算是能安然入眠。
这是傅熠阳最放松的时间,看着她安然入睡的状态,他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安,颓然倒在椅子里。
墙上的电视新闻里,正播报着午间新闻,在某老旧的巷子发现一具落魄的男性尸体,疑因欠下巨额高利贷,被人活活砍死。
傅熠阳表情淡漠的关掉了电视,替她掖了下被子,起身走到窗前透了透气。
窗外的枯枝已经长出了新芽,冬天过去了,一切又将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池晚香的伤情一天比一天好,因大火中未能及时救出,浓烟呛伤了喉咙,她的声音很沙哑,医生说需要做一个声带修复的手术。
傅熠阳每天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她醒时,就给她说些新鲜事,她听了觉得好笑,眼睛会染上笑意,很明媚漂亮。
怕她接受不了现在的模样,傅熠阳会在病房里拿走了所有的镜子和反光的东西,并安慰着她:“夫人现在的模样确实不太好看,但是没关系,不管夫人是好看的还是不好看,我的眼里和心里再也不会有别人,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会找最好的整形师,夫人想怎么漂亮,就怎么漂亮。嗯?”
池晚香眼里闪烁着泪水,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傅熠阳替她掖了下被子;“夫人先睡会儿,大概是徐耀有事找我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