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轻抚着照片上的人,眼里掩不住的沉痛与留念,虽然不舍,她还是将照片递给了傅熠阳。
傅熠阳接过照片深深看了一眼,又放回了皮夹里。
“诺依,你愿不愿意做我妹妹?你姐姐不在了,我以后照顾你。”
这句话对于诺依来说,就像是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亮,充满了吸引力。
可她迟迟没有回答,似乎有诸多顾忌。
傅熠阳看出了她心里的顾忌,一步一步的追问她:“你是担心你的养父母不同意?”
诺依犹豫了会儿,才坦白道:“我跟我的养父母关系并不好。”
傅熠阳:“医生说你身上的伤,并不全是因为扌童击造成的,能告诉我是怎么弄的?”
诺依咬着唇,对他还没有全然信任,又或者有更多的顾忌,所以不愿意说。
傅熠阳不想一下子给她太大的压力,没有再问下去,他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诺依猛然抬头看他,欲言又止,傅熠阳耐性等了一会儿,她终究什么也没说,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傅熠阳离开后没多久,诺依恐惧的环伺着四周,似乎在警惕着什么,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回到车上,徐耀发动引擎问道:“六爷,咱们现在去公司,还是回庄园?”
傅熠阳:“公司里已经没什么事了,回庄园吧。”
“那……您今天还去探望夫人吗?”
傅熠阳心情凝重的默了会儿:“不了,晚上来医院。”
“六爷问出什么了吗?”
“只确定了她的身份,其它的暂时还问不出什么,她现在比较紧张,问多了会引起反作用。”
徐耀点点头:“六爷,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傅熠阳点了一支烟,狠抽了口,心情凝重道:“我救命恩人,唯一的妹妹。”
徐耀还是第一次听到与他过去相关的人,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但是没有多过问。
六爷不愿意多说的,徐耀便不会去碰。
回到庄园,傅熠阳拿出手机走到观景台,犹豫了会儿,给池晚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端等了一会儿便接了。
傅熠阳语气带着笑意,问道:“今天检查结果怎么样?”
池晚香想了想,没有告诉他双胞胎的事情,只是回道:“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傅熠阳放下心来,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方便过来吗?”
池晚香迟疑了会儿,轻应了声。
傅熠阳心中一阵惊喜,有一瞬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靠近了。
“最近天气更冷了,过两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雪,让保姆多囤点食物放冰箱。”
池晚香心口一暖,过往种种甜蜜的回忆涌上脑海,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那你……你明天过来注意安全。”
傅熠阳失笑:“晚香,能像现在这样说话,其实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要拒我千里之外,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真心,但是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我,我知道了。”
傅熠阳:“你要睡午觉了吧?那就先挂电话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俩人和平挂断了电话,彼此陷入了沉思。
挂断了电话这么久,池晚香还紧握着手机,这种久违的悸动又再次浮现,尽管她一遍遍警告着自己,但是心是无法控制的。
现在是重新认识他一次,而这一次,她难道依旧无法逃离他甜蜜的陷阱?
四点半时,傅熠阳让家里的家政阿姨准备了营养餐,装进保温瓶后,傅熠阳与徐耀一起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她似乎在睡觉,没有任何动静。
“诺依,肚子饿了吧?我让保姆做了营养餐,起来吃点?”
被子里没有动静,傅熠阳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时他才觉有点不对劲儿,一把掀开了被子。
里面哪还有什么人,只有两个枕头做掩护。
傅熠阳直觉情况没有那么简单,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走廊遇到了正过来换药的护士,问道:“305病房的那个女孩去哪了?”
护士还一脸不解:“她不是应该呆在病房吗?”
傅熠阳当机立断道:“阿耀,去调查医院附近的监控。”
“好。”徐耀大步转身去办了。
傅熠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贺舟,帮我去查一个人,她叫诺依……”
晚上六点,徐耀将调出的监控转发给了傅熠阳。
诺依是自己走出病房的,她走到东街拐角便失去了下落。
徐耀打了电话过来,“六爷,视频您都看了吗?”
“嗯,看了。”
徐耀:“我觉得她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或者准确的说,是在怕什么人?”
傅熠阳其实一开始便已经察觉了,之前问她种种忌讳,应该是在害怕谁。
调查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消息,他虽然这些年在F国一直发展自己的势力,但人脉依旧有限。
诺依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了,次日因为要见池晚香,傅熠阳也无心别的事。
徐耀没有跟来,他自己开车去了农庄。
来时正是正午用餐时间,保姆做了两人份的食物,章怀礼因为要见这边的医生朋友,所以不在。
才刚下车,外边便开始下起了雪,气温又降了几度。
推门走进客厅,只见她重着身子,披着一条白色的坎肩,窝在温暖的炉子前在看书,面容很恬静优雅。
傅熠阳脱下手套搁在了一旁桌上,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池晚香抬眸看去,那人弯下腰来,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
从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
池晚香怔愣了片刻,脸上仿佛被红霞晕染,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等我很久了吗?”
他很想去握她的手,但他的手温度可能比她现在的更凉,他伸手在电炉前暖了暖,又搓了搓手,这才紧握过了她的。
池晚香向征性挣扎了下,但他握得太紧,没能挣开,便没有再挣扎,任他这样握着。
直到保姆叫了声:“夫人,先生,吃饭了。”
傅熠阳将她的手执在唇边吻了吻,脸上带着笑意:“吃饭。”
池晚香深吸了口气,没敢抬头看他,趁机抽回了手,默默走到了桌前拿过筷子开始用饭。
他知道她吃不惯西餐,所以费了很多心思在F国找了会做中国菜的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