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阳像往常般在拳室练习,徐耀知道他心情不好,叫人送了些小吃,开了一瓶酒想找他谈谈心。
“六爷,你都练了两个小时了,坐下来歇歇吧。”
傅熠阳解开拳套,有些乏力的坐到了徐耀身边,抡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蔓延至心口,烧得有些疼。
他又倒了杯,被徐耀拉住:“这酒很烈,伤身体。”
傅熠阳不在意笑了声,又一口饮掉,才缓了缓:“我们应该要好好庆祝,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顺利,想得到的都得到了。”
徐耀眸光复光看向他:“六爷,夫人总有一天会谅解你的。”
傅熠阳冷笑:“谅解?我需要这种东西?就算得到谅解又怎样?我想要的东西,只要能握在手里,不管以什么形式存在,我不在乎。”
徐耀:“可是感情不一样,六爷,我觉得你没有以前快乐。”
“快乐是可以用钱买的,你不知道吗?”傅熠阳感叹了声:“爱情是奢侈品,绝大多数的人都要不起。”
徐耀无言以对,他说得尽管残酷,却是人间真实。
“过一段间,我要去一趟索马里见见老朋友。”
徐耀讶然:“那里……会不会很危险?您一个人去吗?”
傅熠阳:“我在那边生活过很长时间,那里没有我危险,而且会有人接应,你不必担心。”
徐耀:“那要跟夫人说吗?”
“不必了。”傅熠阳一口拒绝,说了又能怎么样?她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她也不在乎。
“哦……”徐耀抽了口气,没再说话。
傅熠阳:“这边有什么突发忄青况,你直接去找文森特。”
徐耀:“六爷相信他?”
傅熠阳:“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跟他现在是利益共同体,赚钱的事情,他不会不管。”
徐耀突然想起一件事,一直不太明白。
“六爷,关于那个……宁夜,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怎么看不明白?”
宁夜是医药世家,跟傅熠阳现在经营的产业一点关系都挂不上钩,他怎么会出面与傅熠阳联手设下圈套,引傅二他们上勾?
“宁夜上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兄弟之间竞争很激烈,宁夜想胜过他哥哥,他负责研发的新药物想要上市,要我的资金支持,而我也需要他的背景和医药研发技术,去做一些事情。所以我们合作了。”
傅熠阳说得很含糊,徐耀总结了一下,就是这两人现在是相互利用的互利关系。
次日,家庭医生过来给池晚香看诊,调整了饮食,又开了一些孕妇吃的维生素。
医生看起来很年轻,约三十来岁,但他已取得博士学位,专业知识很过硬。
傅熠阳调查了一下他的背景,生活很简单,作风很正派,而且行医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任何医疗事故。
“以后就由陈医生负责我夫人的身体情况了。”
陈恪浅笑道:“傅先生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所在,不过傅先生也不必过份紧张,三个月胎儿已经稳定,孕妇也可以稍微进补一下,多出去散散步,还是有好处的。”
傅熠阳将他叮嘱的事情都记在了心里,临前,陈恪又道:“孕妇最重要的是心情,不管有什么不愉蟤,傅先生在这段时间还请多体恤一些。”
傅熠阳将他送出了院子,才回房间去看了池晚香。
见她正坐在窗前翻看着画册,比起刚来的前几天,心情已经平稳了很多,只是一直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话。
“要不要出去走走?附近的风景不错,还有一处湖泊,听说飞来了几只黑天鹅,或许可以给你作画带来灵感。”
池晚香本来没什么兴趣,听到有黑天鹅时,眼睛一片澄亮,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见过野生的黑天鹅,一定很漂亮。
傅熠阳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情:“我叫徐耀带你去,前两天你的画室已经布置妥当,如果无聊了,可以去你的画室看看,还缺什么,跟管家和徐耀说都可以。”
“哦……”池晚香咬着唇,抬眸看向他,道了句:“谢谢。”
傅熠阳无奈一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
池晚香垂下了眼帘不再说话,傅熠阳不想逼她,没再继续说下去,默默转身走开了。
下午,徐耀开着车,载她去了湖边。
她拿着相机在湖边转了一小圈,果真看到了几个黑天鹅在湖畔戏水,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拿着相机拍了好几张相片。
这里的风景确实很棒,或许是在家里呆得久了,偶尔出来走走,心旷神宜。
徐耀站在不远处望风,池晚香知道还有好几个保镖在暗处。
走了近一个小时,在这公园逛了一圈,池晚香觉得有些累了,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朝徐耀招了招手:“徐秘书,你也过来坐。”
徐耀应了声依言坐了过去:“夫人总算笑了,六爷一直很在意……夫人真的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池晚香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现在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徐秘书,你能想像吗?你以为你爱的人,就是你爱的样子,突然有一天,都是假相,要怎么再去爱一个所有一切都看着陌生的人呢?”
徐耀:“可是你看到的所陌生的一切,也是他的一部分啊。”
池晚香:“不,我所陌生的一切,才是他的全部。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我永远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现在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未知与害怕。”
“六爷他也是有苦衷的,他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普通人所能承受理解,才会造就成现在的性子,六爷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保护自己。”
池晚香烦闷的闭上双眼:“我不知道……我明白你说的这些,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没,没关系的啊!”徐耀劝说着:“慢慢来,总有一天夫人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池晚香点了点头:“谢谢你,徐秘书。”
傅熠阳走的那天,池晚香还在睡梦中,直到他已经上了飞机,她才听徐耀说他离开F国了。
走得很突然,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