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阳刚要举牌的手默默放了回去,第二张画是雨中,雨的线条手法很独特,而且表现出的感情非常强烈,让人不由得感同身受。
起拍价同样是十万起拍,傅熠阳再次举牌,但这种跟人竞争的是傅二,当傅二叫价到五百万时,池晚香掩着嘴,眼里一阵激动。
“六爷,拍!让给他!你想要多少以后我给你画多少!”
傅熠阳失笑,“好,听你的。”
竞拍结束后,俩人空手而归,不过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傅二做了件这么长脸的事情,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离开?一脸得意的拦在了他们面前,“没钱就别来这种地方,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喜欢吗?”
说着傅二勾了勾手指,叫手下将画作展现在他们面前:“这幅雨中真是绝作啊!真美!可惜区区五百万,六弟现在也拿不出手了。”
为了更加羞辱他们,傅二当着他们的面,将这幅画作转手便给了池家人。
苏绮丽得了意外惊喜,高兴得乐开了花:“二爷真慷慨!我这怎么受得起?”
“五百万而己,你们拿去随便挂哪儿,我这人是欣赏不了艺术,就是有点臭钱!哈哈哈哈……”
苏绮丽宝贝的轻抚着画作镶金框架,连连夸赞:“这画家可真是有才华啊,都是学画画的,你瞧瞧人家画的,再看看……啧,羞愧不羞愧?”
池晚香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看着他们的丑态默默不语。
直到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急匆匆跑出来,看到了池晚香。
还好没有走!
“池……”主办方周宇才刚叫出一个‘池’字,那池青峰笑盈盈的递出了手去。
周宇懵了好一会儿,尴尬的与他握了握手。
“你找我有什么事?”池青峰正了正色,周宇在艺术界响有大名,他有才华,但为人也十分骄傲,一般人他都懒得答理。
这次却急切的上前叫住他,池青峰想,他们池家也总算是在B市有些脸面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找你。”说完,周宇又补了句:“请问你是哪位?跟池小姐是什么交情?”
池青峰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下,还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句:“你找她?”说着指向对面的池晚香。
周宇听得出他言语里的轻蔑,一点儿也不客气道:“我当然找她,不然我还找你啊?”
“你这什么态度?”池青峰恼羞成怒,情绪有些失控。
周宇冷嗤了声:“这么好的画作,被你们这种俗人拍卖回去,真是讽刺了当今时代金钱逐利的悲哀!”
“你……你!”池青峰指着周宇,气得连骂都骂不出来。
这还不是最羞辱的,谁知那周宇批判完池青峰,转脸就笑盈盈朝池晚香友好的递出了手。
“池小姐,恭喜你这次拿下了最佳艺术节奖,您得奖的两幅作品我都很喜欢,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一起切磋学习?”
池晚香:“周先生客气了,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后还希望周先生多多指教。”
周宇是越来越欣赏她了,这么有才华还这么谦虚,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不是……”苏绮丽有些懵了,仿如脑子遭了一计雷劈:“你们在说什么?这两幅画作……是,是谁画的?”
池晚香一脸微笑,介绍道:“池太太,我就是雨中和朝阳的作者呢,恭喜你们分别以三百万和五百万拍下,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苏绮丽踉跄了两步,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竟然花了这么多钱,拍卖下这个臭丫头画的画?她是疯了吗?!
她看着手里的画,又看了看池晚香,刚想要举起手摔了画,可又心疼钱和自己的脸面,只得悻悻而归。
与周宇说了几句客套话,各自留下了联系方式后,俩人离开了展览厅,外边傅蓉璇的车还没有离开。
见他们出来,傅蓉璇下车优雅的踩着高跟鞋朝他走了过去。
“老六,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去附近的咖啡馆里坐坐?”
傅熠阳没有拒绝,想了想对池晚香说道:“夫人先回家去,我和五姐去谈些事情。”
池晚香迟疑了会儿,点头,跟着徐耀一起离开了。
傅蓉璇带他来到附近的咖啡馆,两人坐定后,傅蓉璇问他:“你的眼睛现在一点儿也看不见了吗?我以前不是听医生说,有机会恢复吗?”
傅熠阳不太想提这件事,转移了话题:“想问薛濂什么?”
傅蓉璇暗抽了口气:“你当年是知道了薛濂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他针对,薛濂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突然活过来了,还指责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我以为会将这件事情永远深埋,你不会知道……”傅熠阳默了会儿,将六年前所有的真相,告诉了她。
当年,傅熠阳回傅家一年,倍受傅蓉璇照顾,所以他心里也一直记着她的恩。
傅蓉璇在大学时认识了薛濂,薛濂样貌英俊,又主动追求的傅蓉璇,他在各方面都极尽所能的表现出对傅蓉璇的爱意,这让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抗拒。
可傅熠阳无意中发现了薛濂背着她拈花惹草,甚至上在认识傅蓉璇之前,就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傅熠阳便开始怀疑薛濂接近傅蓉璇是别有目的,在找到确切证据后,傅熠阳几番警告,让他离开傅蓉璇。
薛濂因此起了杀心,主动约了傅熠阳出来谈话,在车上时俩人便起了争执,车子从盘旋的公路跌下悬崖,傅熠阳凭借自己的敏捷的身手只是腿骨折了。
而薛濂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傅熠阳动用关系,制造了薛濂死亡的假相,将他悄悄禁足在国外,让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接近傅蓉璇。
于其让他继续欺骗傅蓉璇,打破她对爱情的憧憬,不如就让她以为他死了,也不会那么难过。
之后傅蓉璇一直受傅家兄长几人挑唆,说薛濂的死一定跟傅熠阳脱不了干系,傅蓉璇又找到了一些他们之间矛盾的蛛丝马迹,便断定傅熠阳城府极深,是害死薛濂的真正凶手。
……
听完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傅蓉璇眼眶渐渐泛红:“你欺瞒我,只是怕我会因他的背叛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