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听完这话,渐渐明白了意思,觉得很有道理,缓缓地点了点头。
而后,她抬起头,看着杨天,眼神里忽然又多了一份崇拜。
她缩在杨天怀里,痴痴地看着杨天,道:“杨天哥哥,你怎么好像……什么都懂啊?明明你都比我大不了多少,却什么都懂,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天笑了笑,在她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这个嘛……可能,我什么都搞懂,就是为了能保护什么都不懂的你们吧。”
小公主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心里甜得像是打翻了糖罐。
但随后,听到最后两个字,神情又微微变化,变得有些促狭起来,眼神里也带了点揶揄,道:“为了保护我……们?们?哼,都差点忘了呢,杨天哥哥是花心大萝卜,追了那么多女孩子,懂的多也正常了是吧?”
“嗯?怎么?小醋坛子又打翻了,好酸呀,”杨天故意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搞怪地说道。
“才……才没有吃醋呢!我……我吃什么醋啊……哼,”小公主娇嗔道。
……
这天傍晚。
一起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的杨天和小公主,被侍从叫醒。
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和侍从一起来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孙城主已经在了,坐在大厅左侧的椅子上。
而大厅中后方,也就是所谓的“上位”,摆了两个椅子,显然就是留给杨天二人坐的。可见孙城主有多想逢迎杨天二人。
值得一提的是,大厅右侧,也摆了一把椅子,此刻坐着一个身形肥胖的油腻中年人。他头顶凸着,两侧却还留有毛发,算是个地中海发型,看着很是滑稽。
相较于本来就比较肥胖的孙城主,这个油腻中年人要稍微年轻一点点,但肥胖程度却犹有过之,都快变成个球了。满脸都油光,看着就像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光看外表,估计谁都猜不出来,这是一个在饥荒灾区工作的官员。
此刻……
杨天二人一过来,孙城主和这个油腻中年人就都恭恭敬敬地站起了身来。
孙城主为杨天二人介绍道:“两位钦差大人,我为二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负责赈灾物资管理和发放的副官,钱永贵。”
随后,孙城主又为这秃头副官介绍道:“老钱,这二位就是今天刚到的钦差大人。还不快行礼?”
钱永贵点了点头,立马对杨天行跪拜礼,道:“见过二位钦差大人。”
小公主看到钱永贵下跪行礼,很习惯性地就说:“好了,起来吧,不必多礼。”
钱永贵也很自然地就准备起身了,说道:“谢钦差大——”
话还没说完。
身也还没起来。
杨天却是忽然开口了。
“不,先别起来吧,先继续跪着,”杨天说道。
钱永贵顿时就懵了,起到一半的身子就僵在了那里,然后……又跪了下去,一脸懵逼地看着杨天,不知杨天是什么意思。
小公主其实也不知道杨天是啥意思,转头看向杨天。
杨天给了她一个“让我来处理”的眼神,然后看着钱永贵,道:“钱永贵是吧?听孙城主说,城里的赈灾物资发放,是你在管?”
钱永贵微微一怔,点头道:“是的是的,赈灾物资的发放,主要都是我在管……”
“那我问你,之前朝廷特批派发的那批救灾粮食,有没有足额发放到你们这里?”杨天问道,“如果没有的话,你得给我交代出谁克扣了。否则我可不会信。”
钱永贵身子一僵,犹豫了数秒,道:“没没没……没人克扣,赈灾粮食,都到位了。”
“到位了是吧?”杨天点了点头,“那么,为什么现在给灾民发放的粥里,米那么少?”
钱永贵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妙的光彩,但又很快掩饰住了,然后开始装傻,“呃?有吗?钦差大人,这米粥,我们都是按时按量发放的啊,给出的粮食,也都很足,怎么会少呢?哦对了……大人,您不会是以平日里的米粥份量来要求的吧?这我可得说一句了,这里毕竟是灾区,哪怕发放米粥,也不可能像往日太平时那样满满都是米啊……”
“按照平日的情况来要求?”杨天听到这话,都不由笑了,“一碗粥里,就那么一小搓米。甚至,一整桶米粥里,都只有最底下那一层米,这叫做不少?你把我当傻子么?”
钱永贵连忙辩解起来,道:“这……这个……应该是个例吧。可能是某一个发粥处,刚好遇上米发完的时候了,拿到米少了,所以……那一部分粥就比较稀吧?”
“哦,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巧了,”杨天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现在一起去各个街区问问,看看难民们怎么说?”
“呃……这……这可要不得啊,钦差大人,那些个灾民就跟贪得无厌的畜生一样,他们肯定怎么都会说米粥很稀的啊!信不得啊!”钱永贵连忙说道。
小公主听到这话,却是一下子皱紧了眉头,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些灾民也都是我怀南的子民,怎么可以说他们是畜生?”
“呃……这……我……我不对,我说错了,我一时口误……”钱永贵连忙改口,“我……我只是想说,他们不会说真话。”
“他们不会说真话,你就会说么?”杨天冷笑道,“赈灾赈灾,赈济的是谁?是你吗?不!是灾民!朝廷发放粮食来,就是为了给这些灾民吃,让他们保住性命,活下去。而你,以及所有的负责发放物资的官员,只不过是替灾民们保管、分发粮食的人民公仆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把他们当畜生?又有什么资格代表他们来表达真相?”
“呃……这……”钱永贵一下子有些哑口无言,竟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时,一旁一直没发话的孙城主,见钱永贵有些僵住了,眼轱辘一转,也出来开口了。摆出一副严厉的姿态,对着钱永贵,道:“老钱,你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灾民当畜生呢?他们可都是我们怀南国的人民啊!还有,钦差大人说的,肯定不是假话吧。你快给我如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米粥会那么清汤寡水的?”